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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防盜章, 親的訂購買比例太少了哦,請補買之前的v章后再嘗試 那種高高在上的、蔑視的、仿佛洞穿她一切可笑心思的冷漠眼神,雖然只有短暫的一秒鐘, 卻像一場漫長的凌遲。她像一只不自量力的螻蟻, 臉在難堪中燒了起來,后來遞給他咖啡時,根本不敢直視他。
那是她人生中唯一一次,因為一個眼神感到了深深的自卑。明明沒有做任何壞事, 卻像犯下了什么不可饒恕的罪過,無地自容。
因此后來女職員向唐琪哭訴喬總有多么可怕時,她總是給予百分之一百的理解和百分之兩百的同情。甚至慶幸, 自己好歹不是最丟人的一個,沒有被嚇哭。
往事不堪回首, 唐琪拍了拍司真的肩膀, 一副過來人的口吻深沉道:“要不然他長得那么帥, 怎么會方圓五米沒女人敢近身?”
學長的那個臭脾氣, 司真已經領教過幾次了, 深有體會, 但聽到別人這么講, 還是為他辯解:“他只是不喜歡跟人接觸, 人不壞的。”
唐琪敏銳地察覺到她話語里的熟稔, 一愣:“……你們認識啊?”
“只是見過幾面。”司真道。她的性格很好, 但凡見過一次的人都會記得名字, 再見面會主動問好, 把每一個人都當做朋友。但是對于學長,司真覺得,真的是很難做朋友。
“不好意思,我好像不應該跟你說這些……”唐琪有點尷尬。
司真向她笑笑:“沒有啦,我知道你是好意。”
“不過你怎么會認識他?”這位喬總冷酷又傲慢,不太可能認識一個沒家世的大學生。除非……
“他是我們學長。”司真說。頓了頓,又補充,“但是并不熟。”
唐琪悄悄松了口氣。
這位“并不熟”的喬學長,倒是開始經常出現在伯克利。
他似乎每天都工作到很晚才下班,每次來都點同樣的美式加三劑濃縮。大多時候是司真接待,因為其他人總是很默契地選擇避開。
司真仍像第一次一樣,把他當做一個普通顧客。
對她來說,向認識的人問好是基本的禮貌,看到對方每天都加班,給予一些關心也是應該的。但既然會給別人帶來困擾,就應該保持距離,因此她時常提醒自己,不要多說話。
喬赫更不可能主動和她說話,每次買完咖啡便會離開。
兩個人的狀態比司真說的“不熟”還不如,更像壓根不認識的陌生人。
周六陸壹起得晚,下來時正好看到喬赫在。他頂著一頭亂毛打呵欠,揶揄地笑:“周六還上班啊。”
喬赫乜他一眼。
陸壹隨手拿了個面包,走到柜臺后面,就站在司真身邊,咬著法棍,一遍呲著牙沖喬赫笑。
喬赫冷冷道:“有病。”
陸壹立刻捏住司真的袖子,扯了扯:“姐姐,他罵你。”
“……”
司真知道這兩個人關系好像挺好的,陸壹還很愛招惹學長。對于他轉移戰火的幼兒園行徑有點無奈,她正在忙,哄小朋友的口吻道:“你別鬧啦,去那邊玩吧。”
“那你等下可不可以給我做個蛋卷吃,你上次做的蛋卷真的好好吃。”他語氣乖巧的不得了,卻在司真背后對著喬赫挑釁地晃腦袋。
司真盯著屏幕,沒看到。“好啊。”
喬赫的咖啡好了,司真取給他:“你的咖啡。”
他的臉色似乎比之前更陰沉了,司真愣了一下。喬赫一個眼神都沒給她,拿過咖啡便轉身走了。
陸壹欣賞夠了好戲,扔下沒啃完的法棍追出去。他只穿著毛衣,被冷風吹得嗷嗷叫,縮著脖子擠到喬赫身邊。
“追女生不是這么追的啦。”他撞了下喬赫的肩膀,擠眉弄眼地笑,“哥,要不要我幫你?”
喬赫的聲音毫無溫度:“滾。”
“你確定不需要我幫忙?照你這磨磨唧唧的方法,等到你跟人說上話,人家孩子都遍地跑了哦。”
“閉嘴。”
陸壹是為數不多的,面對喬赫的冷臉還敢往跟前湊的人。他絲毫不怵喬赫威脅的眼神,故作苦惱狀:“司真姐姐人氣很高呢,最近店里生意都變好了,天天有男士跟司真姐姐搭訕呢。”
喬赫口吻冷淡:“我怎么不知道,陸叔什么時候有了私生女。”
“我對美女都叫姐姐啊。”陸壹揚著眉梢,很以為榮的樣子。
喬赫鄙夷地嗤一聲。
“哥,我說真的,你這么端著架子不行的。”陸壹覺得自己真是為他操碎了心,“司真姐姐脾氣這么好,追她的人很多的。”
“與我無關。”
“你太兇了,都嚇到司真姐姐了你沒發現嗎?她都不敢和你說話。”
喬赫邁著長腿,不搭理他。
陸壹一直跟到喬氏樓下:“你真的不追嗎?你不追的話,我可就追了,”他嘴角一彎,笑成跟朵花似的,“我最喜歡小姐姐了。”
喬赫一個眼風掃過去。
陸壹沖他“略略略”幾聲,撒開長腿歡快地跑走了。
一路迎著冷風跑回店里,司真已經在做雞蛋卷了。陸壹趴在制作吧臺等,一邊拿手機拍照片。
之前有一次他晚上回來,肚子餓,又吃膩了店里的東西,正好快打烊了,司真便用店里剩余的材料做了個雞蛋卷,把他好吃得當時就想出賣喬赫那點暗戳戳的小心思。
雞蛋卷不費什么時間,做好出鍋,司真一抬眼,瞧見陸壹已經舉著刀叉炯炯有神在等了,把她給萌了一下。
“姐姐,你真的是我的天使!”他嘴甜地夸完,切了一塊叉起來,卻沒急著吃,舉到嘴邊張大嘴巴,先拍了張照片發出去。
辦公室里,喬赫坐在皮椅上,徐然正在匯報最近進展。電腦彈出郵件提醒,喬赫隨手點開,屏幕上出現一張碩大的臉。
“……”
喬赫把屏幕叉掉。
“目前只有六戶還在堅持,另外四戶已經松口,其余三十六戶……”
徐然的匯報還在繼續,喬赫卻分神了。
“您看協議是否需要修改?”
喬赫有些煩躁地靠在椅子上,捏了捏太陽穴:“你先出去吧。”
陸壹最近對雞蛋卷似乎上了癮。周日他起得很早,司真到店里的時候他已經在等了。
“早上好啊姐姐。”他笑瞇瞇地問過好,立刻便拉著司真去給他做雞蛋卷。
正好司真還沒吃早飯,昨天剩下了幾個面包沒賣完,她問道:“吃漢堡怎么樣?”
陸壹本來打算拿她的雞蛋卷做買賣的,猶豫了一下,同意。反正是她做的就行。
陸壹愛吃牛肉,店里有現成的和牛,司真便做了四個和牛小漢堡,加了煎蛋和生菜。味道依然超乎想象的好吃,面包不大,陸壹一口氣干掉兩個,然后趁著司真不注意,偷偷把最后一個拿牛皮紙袋裝起來。
他吃飽喝足,坐在會客室里翹著二郎腿等人。
喬赫經過會客室的玻璃,里頭的人熱情沖他揮手。他沒理,進了門,徑直到柜臺買咖啡。
司真正在接待其他客人,唐琪只好硬著頭皮自己上。所幸這位令眾多女白領談虎色變的“冷面羅煞”口味單一,今天也是照舊,她沒出什么錯,等到咖啡做好,立刻取來。
司真面前的那個客人還在纏著她聊天:“咖啡可以加糖嗎?”
司真態度很好:“可以的。”
“加奶呢?”
“可以。”
對方笑嘻嘻:“那加你的微信呢?”
“……”
司真還是好脾氣地微笑,正要回答,唐琪的驚呼在耳邊響起,緊接著便是“啪——”地一聲,咖啡杯落地的動靜。
她立刻看過去,只見唐琪舉著手嚇呆了似的,喬赫站在柜臺前,右手背上灑滿了咖啡。
司真嚇了一跳,想也不想便沖出去抓住喬赫的手:“學長!”
剛做好的咖啡溫度很高,喬赫微微皺眉,還沒做出反應,司真已經很快地抓了毛巾蓋在他手背上,吸去殘留的咖啡液體,然后拽著他跑向制作吧臺,把那只手放在水龍頭下開了冷水沖。
喬赫看了看攥著他手腕的那只手,纖細蔥白,跟前兩次看到的紅腫截然不同。
他又抬眸,視線落在司真側臉上。
喬赫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沒說話。
在后面站了片刻的唐琪這才忐忑地出聲:“真的很對不起,您的咖啡我重新做了一杯。”她雙手捧著咖啡杯,小心翼翼地遞過來。
喬赫仿佛將她當空氣,不接,也并不看她。
他周身散發著冷漠壓迫的氣場,唐琪噤若寒蟬,雙手尷尬地舉在半空,不敢收回。她實在是搞不懂,司真面對著這尊煞神是怎么做到淡定自如的。
唐琪的手開始輕微地抖動,低著頭大氣不敢出。司真終究看不過眼,伸手接了那咖啡。唐琪感激地看她一眼,向喬赫鞠了一躬,像被什么追趕似的一溜煙兒跑了。
司真瞅了瞅喬赫,手里的咖啡遞向他:“抱歉因為我們的失職害你受了傷,這杯咖啡請你收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會向店長申請,在你手傷好之前的所有消費都為你免單,作為補償。”
喬赫對她的免單才沒興趣,不過這次倒是伸手打算接了。
司真沒給,往后撤了一下:“那只手。”
“……”
喬赫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竟然很聽話地,換了左手。
傷也處理了,道歉也做了,司真對著他就沒有什么話好說了。她正想以一句官方的“祝您生活愉快”結束這場對話,卻聽到他聲音很淡地問了一句:
“在這里習慣嗎?”
司真頗驚訝地望著他。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跟她說話,怎能不意外。
那仿佛看到石頭成精一般的眼神讓喬赫不大高興,皺起了眉頭。
“習慣的。大家都很和善,陸壹人也很好。”司真說。
喬赫“嗯”了一聲,又沒話了。
對他而言,跟一個女人閑聊是可以寫進“人生第一次”記錄里的事了,一句話已經耗光他所有的耐性。
所以下一秒,他真的轉身就走了。
司真看著他的背影,不知怎么的,有點想笑。
她覺得他像一個不懂如何跟人交流的小朋友,脾氣很差,沒有耐心。
所以對于他的無禮,她選擇寬容。
喬赫走到門口,陸壹湊過來:“哥,沒事吧?”
他抓住喬赫的右手要看,被喬赫十分嫌棄地皺眉甩開。看到沒什么事陸壹就心安了,對喬赫的粗魯早已習以為常。
他塞給喬赫一個牛皮紙袋。剛剛叫店員重新熱過,漢堡熱乎乎的溫度從袋子里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