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太太猛然想起她剛才威脅自己的話來!若是她真將事情鬧大,曝出了清韻懷孕的事情,那不僅梅家,就連沈家都會名聲掃地,造人非議,那沈家肯定會遷怒她的,說不定那些生意都不給他們做了!
她在舒婉隱隱帶笑的目光下才意識到自己捅了簍子,頓時冷汗淋漓,誰知道這個舒婉會突然變了性子,不再像以前那般軟弱可欺,還知道反將一軍了!
梅太太在眾人的目光下,如鯁在喉,愣是吐不出半個字來,只好求救似的看向了傅太太
她幫傅太太做過幾件見不得光的事情,與她還算有些交情的。
傅太太明白她的意思,趕緊上前一步,靠近了舒婉,打圓場道:“不過是小事而已,何須勞師動眾上綱上線呢?這樣吧,沈太太鮮少露面,今天難得赴宴,不如去臺上表演一下才藝給大家助助興,也算是給你一個小小懲罰了。”
這話一出,舒婉竟然下意識地抬眼掃了一下傅景時,只見他面無表情的矜貴臉上,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角,眼底嘲諷的意味更深了。
別說傅景時譏笑了,舒婉自己也來氣!她怎么說也是大雍堂堂的皇后,素來只有別人給她獻藝的份上,哪兒有她登臺獻唱的一日?
莫非這就是世人所說的風水輪流轉(zhuǎn)?
“傅太太說笑了,她沒有什么才藝,就不上去丟人現(xiàn)眼了。”沈知恒一把拉過了舒婉,將她拽到了身后,直言道。
傅太太和梅太太哪里會不知道舒婉沒有才藝呢?舒家有兩個女兒,這個原配的女兒向來膽小懦弱,遠遠不如她妹妹艷光四射,才學驚人,不過是仗著她那死了的娘親留下的股份和沈老爺子定下的婚約,才有幸嫁進沈家。
她讓舒婉上臺,就是故意讓她丟臉的!
“沈總,你這就不對了,護短沒有你這樣護的,不過是上臺獻下藝,又不是要吃了她,你也太心疼了。”傅太太露出了一個笑容,故意歪曲說道。
沈知恒有些不耐地看了舒婉一眼,他今天有別的計劃,想不到她又橫生了枝節(jié),實在是令他煩躁。
舒婉微微一笑,仿佛看不到傅太太和梅太太還有沈知恒眼底的嘲諷和奚落,上前一步道:“今天來赴宴,也沒有準備什么禮物,既然傅太太有請,那舒婉就恭敬不如從命,權(quán)且上去獻一下丑,就當是給——傅二少的見面禮了。”
她說著,眉目流轉(zhuǎn),顧盼生姿的眸光落在了傅景時的臉上。
也滿座賓客,能夠有資格欣賞她才藝的,也唯有皇帝一人了。
“那——我,就靜候沈太太的禮物了。”傅景時眸中帶笑,徐徐開口道。
舒婉總覺得他拉長了那個我字,其實是想要說朕的,她差點就下意識地回了一句臣妾遵命了。
穩(wěn)住!舒婉!別慫!不管是別有用心的傅太太和梅太太,還是瞧不起她的沈知恒,抑或是看好戲的傅景時,她舒婉都不能讓他們瞧低了去!
舒婉點了點頭,步履穩(wěn)定,姿態(tài)萬千地走到了臺上,向上面的人要了一個古箏。
燈光調(diào)度,打在了她身上,她屏息凝神,神色專注,姿態(tài)優(yōu)雅,頓時吸引了眾人的眼光。
舒婉下手穩(wěn)當冷厲,鏗的一聲,拉開了曲子的序幕。
她居高臨下,氣勢如虹,仿佛騎著白馬的將軍,以箏作劍,吶喊廝殺,將一手十面埋伏,彈得慷慨激揚,蕩氣回腸。
直到最后一個音符落下,她收了手,朝著臺下微微鞠躬,然后含著笑意,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走回了臺下。
這時候,底下的賓客才如夢初醒,給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掌聲。
傅太太和梅太太,以及沈知恒三人面面相覷,神色都異常的難看。
“這位小姐,請問你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劇組做指導?”
“這位小姐,請問你師從何人,可以介紹一下嗎?我女兒也在學古箏。”
“這位小姐,你的古箏彈得實在太好了,有沒有上節(jié)目的興趣?我們節(jié)目組最近正在做一期關(guān)于國學的內(nèi)容,我覺得你的氣質(zhì)和才藝都很符合——”
舒婉還沒有走到沈知恒身側(cè),就被一堆人圍了上來,問東問西。
舒婉站在人群中間,姿容大方,神色雍容,竟隱隱有種難言的貴氣,沈知恒覺得心底有些煩躁,上前幾步,一把擠開了別人,拉過了舒婉的手,道:“這是我太太,我們沈家不缺錢,不需要任何關(guān)注。”
他冷聲說罷,連拖帶拽地將舒婉拽了出來,拖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
“什么時候會彈古箏的?”沈知恒聲音冰冷道。
“我一直都會啊,我會的可多了。”舒婉打量著院子里頭發(fā)光的樹木,覺得賞心悅目,不在意地說道。
正好侍者端著托盤過來,沈知恒端了一杯果汁,遞給了舒婉:“你喜歡喝的橙汁,再過一會就回去了。”
舒婉喝過葡萄酒,卻沒有喝過著黃橙橙的橙汁,一時好奇,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口味甚是清爽。
她正好口渴,仰頭將一杯橙汁小口地喝了大半。
然而,她還沒有將杯子放回去,整個人就覺得頭暈目眩起來,正要質(zhì)問沈知恒,整個人卻軟軟地倒了下去。
沈知恒順勢借住了她,一把將她半摟住,直接往后院提供給賓客過夜的房間走去。
他已經(jīng)設(shè)好了陷阱,只要將舒婉扔進去,讓她和自己安排的男人一度春風,自己再帶人來捉奸,將事情鬧大——
他心里的算盤打得啪啪響,找到約好的房間后,將舒婉摸黑扔在了床上,然后離開了房間,到外面摸出了一支煙來,點燃。
吞云吐霧間,他腦子里又晃出舒婉剛才在臺上震懾眾人的驚艷模樣,覺得喉頭發(fā)苦。
而舒婉,扔在床上后,很快就迷迷糊糊地被熱醒了過來,她一摸,自己身上的衣衫都濕了大半。
口干舌燥,渾身滾燙,她不用想就知道沈知恒在自己身上用了齷鹺手段,是她大意了,她還以為沈知恒顧忌沈家的臉面,不會在外面對她下手,卻想不到他們?yōu)榱隋X,是連臉皮都不要的!
漆黑的房間中,窗子旁站了一個長身玉立的男人,隱約可見他俊美硬朗的輪廓,舒婉此時中了藥物,腦子里頭不受控制地想起這個男人和她前世恩愛時候的景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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