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云生與母親坐在床上。
母親縫織衣服,云生觀看兵書。
云生不愿母親再繼續(xù)為他人縫補衣服,但是母親卻堅決不同意,母親說:“我不縫補衣服,你卻叫我干嗎?”
習(xí)慣成自然,特別是成為日常生活的一種習(xí)慣,改也不好改。
一旦改了,便無所事事了。
云生執(zhí)拗不過母親,也只能低頭默認(rèn)。
云生母親道:“生兒,你已長大成人,可有喜歡的姑娘?母親去請媒人說與你。”
云生道:“我暫時不想。”
云生母親笑著說:“老李家的小翠與你一起長大,你看如何?”
對于小翠,與以前的云生關(guān)系是極好的。
但是對于現(xiàn)在的云生來說,并沒有什么感覺。
云生低頭道:“母親,還是以后再說吧!”
云生母親看向云生,笑了笑,繼續(xù)說道:“小翠的母親已經(jīng)跟我提起好幾次了,生怕有人搶先一步。我只是因為你父親不在,所以一直沒有點頭答應(yīng)。”
云生看向母親,說道:“那就等父親回來后再說吧!”
母親笑了笑,又道:“那你今后有何打算?”
云生放下書,看著母親,說道:“我想去從軍,打聽父親下落。”
父親一去十三年,音信全無,也是云生心頭的一道坎。
雖然自己重生在這個世上,對父親的感情并不深,甚至都不知道父親長得什么樣。
云生自兩歲多時,便沒有再見過父親,對父親沒有半點印象,音容長相也記不清楚。
只是后來母親畫過一張像,說自己跟父親長得極像,左唇上有一顆痣。
但是,做為兒子,不管是為了死去的云生,還是為了可親可敬的母親,父親是必須要找的。
其實,在云生的心中,隱隱感覺父親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但是,一日沒有找到,云生便不能死了這顆心。
云生母親一聽,臉上頓時陰云密布,道:“從軍報國,本是男兒本色。但戰(zhàn)場險惡,我就你這一個孩子,母親害怕啊!”
說著說著,眼淚都流了下來。
云生想了一會兒,問道:“母親,您可知道父親在哪座軍營?”
云生母親擦干眼淚,“你父親在龍虎關(guān),十三年了沒有半點音訊。”
云生又問:“那父親是什么職務(wù)?什么兵種?”
云生母親道:“你父親是百人師,至于什么兵種我也不知。我問過許多人,都說龍虎關(guān)大軍四十萬,他們也沒見過你父親。”
云生又問:“父親可對您提起過他在邊關(guān)的一些事情嗎?”
云生母親想了想,說道:“你父親曾說,他有一匹馬,五歲牙關(guān),全身赤紅,他非常喜歡。回來時還念念不忘,生怕馬夫餓了他的馬。”
云生又問:“父親使用的兵器也是槍嗎?”
云生母親道:“那是自然,你父親自幼練習(xí)你們云家的回馬槍。”
云生了然,對父親有了個大概印象,又道:“母親,我想去龍虎關(guān)從軍。聽說現(xiàn)在朝廷與金鷹王國和解,皇室的御化公主嫁到了草原。那金鷹王國也是每年朝貢,龍虎關(guān)應(yīng)該沒有戰(zhàn)事,我當(dāng)兵三年便回來陪伴母親。”
云生母親聽后,沉思良久,才慢慢說道:“也好,但不要當(dāng)兵去了太久。打聽到你父親的消息,三年后便回來。”
云生道:“好的,我去了會隱藏實力,做一個普通小兵。主要打聽父親消息,三年內(nèi)若打聽不著,我便回來。”
云生母親道:“那好,切莫當(dāng)兵太久。我給你打聽一樁婚事,看誰家的姑娘賢惠,三年后回來便可成親。”
大德王朝的女兒家,大多十六歲便已出嫁了。云生母親也不敢保證小翠能等候云生三年。
云生道:“遵母親之言。”
云生又想了想,那洞府之中還有十幾瓶藥液,自己使用完后,估計就能達到第二鍛,成就百人師。以后去了軍隊也有些把握。即便是有戰(zhàn)爭,也好有些保命的手段。
便道:“母親,明日我想去山中一趟,那益寧城的獵戶們還在山中等我。我速去速回,春節(jié)之前一定趕回。”
這是云生第二次向母親撒謊。
至于風(fēng)雷魔法,他不想給任何人提起,包括母親。
云生母親憂慮地道:“山中野獸眾多,十分兇猛,你已經(jīng)完成了成人禮,便不用再去冒險了吧。”
云生正色道:“母親,男兒一言九鼎,豈能失信于他人?年前他們也要趕回去過年,我年前一定回來。”
云生母親見云生倔強,知道多說也無益,于是再次叮囑道:“那好吧,但一定要注意安全。”
云生見母親答應(yīng),于是笑著說:“母親放心,我說過,云益、云益,對云有益!”
第二日,云生辭別母親,提槍攜刀帶箭。
這次他在長槍之上挑了五個碩大的酒葫蘆,準(zhǔn)備了二十日份的干糧。
這次去,他準(zhǔn)備住二十天,然后再返回。
官道上,云生慢慢地跑了起來,越跑越快,越跑越舒暢,感覺自己的氣息變得愈加悠長。
一路上,云生一直沒有停,跑過小鎮(zhèn),跑過益寧城。
天色已晚,一輪新月掛在天邊,給人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覺。
云生進入山林,來時的路已經(jīng)忘記了,他按照記憶尋找著瀑布。
走來走去,密林之中除了樹,便是雪。走進密林,就好像進入了迷宮一般。
白天還好一些,到了晚上,更是分不清東南西北。
半夜時分,新月漸漸掉下西山,天空之上,繁星點點。
云生跳到一顆大樹的頂上,對著北極星,辨別方向。
云生走一會兒,看看北極星。再走一會兒,又看看北極星,慢慢地朝西北方向移動。
不知過了多久,轟隆隆的水流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
云生心中大喜,終于找到了瀑布。
云生沒有走到河邊,而是來到了峭壁的上方。
借著滿天的星光,終于找到了峭壁下的縫隙。
云生并沒有急于跳下縫隙,而是砍下了一顆近一人合抱、近三丈高的松樹,沿著峭壁扔到了縫隙之中,斜斜地搭在了縫隙中間。
而后,云生深吸一口氣,伸展腰肢,像一只猿猴,飛到了下邊的樹上,又借力用力,折轉(zhuǎn)翻騰,幾個跳躍,長槍一點,輕飄飄地落在了縫隙之中。
揮刀起落,云生將松樹砍成數(shù)節(jié),逐一抱入洞中。
進入洞府,打開火折,點亮火把,洞中依然安靜,一股親切之感頓時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