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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零章暖日
燕國公走后,眾人聊了幾句,老太君不愿意拘著小夫妻兩個,揮了揮手,讓大家都散了。
謝詡半擁著顏秉初走在回滿園春的小道上,一路興致昭昭,似乎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自家府里的景色如此可人。一會兒讓她看這個亭子,一會讓她欣賞那朵花。
若是有可能,顏秉初實在不愿意同他這個姿勢走在路上,實在有些輕狂了。
“你不出門么?”顏秉初有些無奈地打斷他的興致。
“不用啊,”謝詡抬手將她落下的一縷頭發(fā)撫到耳后,笑著說道,“我可以在家好好陪你半個月。”
這么久的假期,顏秉初忍不住蹙眉。
“怎么?”謝詡注意到她苦巴巴的神色,不由好笑道,“難道是嫌我在身邊擾了你?”
“你怎么這么說”顏秉初忍不住嗔了他一眼,賭氣道,“好吧,我就是嫌棄你了”
謝詡失笑,用手指節(jié)輕輕敲了敲她的腦門,俯下身在她耳邊低聲道,“壞卿卿,才****就嫌棄你家相公了。”嗓音****,氣息撲在她的脖頸處。
顏秉初的臉漸漸紅了,偷偷回頭看了一眼,見文杏和念文兩個都離得比較遠(yuǎn),才放下心來,轉(zhuǎn)頭瞪了他一眼,嘟囔道,“不害臊。”
謝詡站直身子,擁著她繼續(xù)往前走,同她商量道,“今天好好歇一天,我明日帶你出去玩如何?”
“真的?”顏秉初驚喜地問道。
謝詡看著懷中心愛的小妻子滿臉放光,臉上也露出笑來,“當(dāng)然是真的。你可以想一想,明天想吃什么,想去哪里。”
顏秉初的心思立刻從她肩膀上的那只手移了開去,琢磨著明日要怎么玩上一天才好。
謝詡看著凝眉苦思的小姑娘,唇角勾起了一抹笑。
林嬤嬤早早地就候在正屋門口,自然也看見謝詡攬著顏秉初跨進(jìn)了院門。她原本是繡娘出身,對屋里嬤嬤的規(guī)矩完完全全是進(jìn)了顏府后才學(xué)的,雖然顏秉初一及笄就嫁了人,但她好歹是跟著周嬤嬤學(xué)了四五年,一眼就看出新嫁娘虛浮不自然的腳步,和眼底微微的青黑。
與綴幽相比,林嬤嬤只有更關(guān)心顏秉初的份,頓時一張臉就有些泛黑。直到看見顏秉初滿面驚喜地沖她撲過來,板著的面孔才綻出柔和的笑容,她恭敬地行了禮,仿佛沒有看見顏秉初身后謝詡青黑的臉,喚了一聲“姑娘。”
“嬤嬤,眼睛好點了沒?”顏秉初拉著她往屋里走去,一面仔細(xì)打量著她的眼睛。
林嬤嬤笑著任她打量,“多虧姑娘的藥膏子,見風(fēng)也不流眼淚了。”她取了套著玉片子的大引枕放在榻上,讓顏秉初舒舒服服地靠著,又喚了小丫頭來給她捏腿。
顏秉初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腳,“哪里就用得著這樣。”
“怎么用不著?”林嬤嬤虎著一張臉,“嬤嬤看你走路都走得歪歪扭扭的,定是腿酸痛得緊。”
“嬤嬤說的對。”謝詡插言道。
顏秉初抽搐了一下嘴角,偷偷瞥了一眼面色尷尬的謝詡,只得噤聲,任由小丫頭兩只手在她腿上捏啊捏的,說實話,又痛又酸,可是好舒服,果然是嬤嬤想得周到,她心里偷偷地往林嬤嬤那靠了一靠。
謝詡在最近的椅子上坐下,一時屋里的氣氛有些尷尬。
文柏端著一碗黑黝黝的藥湯進(jìn)了屋,“姑娘,溫度正好,瞅準(zhǔn)了時間煎出來的。”
“這是什么?”顏秉初驚恐,指著藥碗,“難道是要我喝的?”
文柏耐心勸道,“沒關(guān)系,一點不燙,姑娘就像以往一口悶掉,奴婢蜜餞都準(zhǔn)備好了。”
“不要,”顏秉初捏著鼻子,扭過頭去,聞著味道就惡心,“拿走,拿走,我又沒有生病。”
肯定是新婚第二天要新娘子喝的什么催子的藥汁,開玩笑,她又不著急,憑什么要她喝呀。她最討厭的就是味道古怪的藥湯了。
“姑娘——”文柏待要再勸,顏秉初一把將頭轉(zhuǎn)過去,埋在了引枕里。
“不喝就不喝吧,”謝詡急忙打圓場,好笑的將小妻子從枕頭里解救出來。
林嬤嬤神色微動,片刻又恢復(fù)了一張嚴(yán)肅的面孔,“這可是長公主給的藥方子,一看姑娘的面色,昨天就虧得厲害,這樣下去,豈不是身子就虛了?”
什么跟什么?顏秉初愣愣地看著林嬤嬤,半晌想通話里的意思后,一張臉已經(jīng)透紅。謝詡也好不到哪去,只好將功折罪地親自遞過藥碗,送到嘴里嘗了一口,然后送到顏秉初唇邊,哄道,“來,溫度剛好,喝完了,我讓人調(diào)蜜水好不好?”
顏秉初委屈地看了他一眼,接過,屏著呼吸一口悶了,急忙接了文柏遞過的蜜餞塞進(jìn)嘴里,含含糊糊道,“蜜水。”
謝詡看了屋里一眼,突然覺得他身邊一個大丫鬟都不放,其實也是一個失誤,心里嘆了一口氣,剛要起身,卻早已有人遞了一杯蜜水來,“世子爺。”
謝詡忙接過,用嘴抿了抿溫度,遞給顏秉初。
林嬤嬤瞥了一眼安靜地退至一邊的念文,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文杏已經(jīng)跨進(jìn)了屋子,“爺,您身邊的福寶說有事稟報。”
謝詡皺了皺眉頭,接過顏秉初喝了一半的水杯,又仔細(xì)看了看她的面色,昨晚的紅暈退去,面色已經(jīng)有些蒼白,想了想,袖子底下的手捏了捏顏秉初的手指,“好好休息,吃完午膳睡一覺,我先出去一會。”
顏秉初乖覺地點點頭,伸出手替他整了整衣領(lǐng)。
謝詡這才起身出了屋子。
林嬤嬤滿意地看著謝詡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又仔細(xì)詢問了顏秉初的精神,才開口吩咐文柏道,“將陪嫁來的八個丫頭都叫進(jìn)來。”
四個一排站開,顏秉初搭著綴幽的手起了身,這八個丫頭,出嫁前她看了兩眼,現(xiàn)在再看,倒是有些不同了。
從納翠居帶來的五個,文柏和文杏,兩個屋里的一等丫頭,分管銀子衣物和針線。覓青,依舊是管著小廚房。照理說,屋里伺候的有四個大丫鬟才是,念文就是補上的那一個,顏秉初仔細(xì)地打量了半晌,倒是一直很鎮(zhèn)定,如果不是那雙指節(jié)粗大的手指捏得都有些紅了的話。
顏秉初又去看剩下的一個,噙香。若是一同進(jìn)來的幾個都得了提拔,偏偏她沒有,很容易心生怨恨。顏秉初仔細(xì)看了看她,眉眼之間一片平和,衣服穿的也很得體。
她心下有了主意,看著綴幽笑道,“我身邊有文杏和文柏兩個屋里伺候著,也盡夠了,倒是世子身邊一個大丫鬟都沒有,噙香和念文就伺候世子吧。”
似乎沒注意到噙香微皺的眉頭和念文眼里一閃而過的驚喜,林嬤嬤恭敬地道,“姑娘想得很好。”
“剩下的三個,”顏秉初指了指一邊年齡有些偏小的丫鬟,“院子里也有府里的三等丫鬟,總不能說我偏心,綴幽和嬤嬤就幫我注意著,只挑好的帶著。”
林嬤嬤笑著答應(yīng)了,又向眾人道,“如今我們也要改改口了,該叫姑娘夫人了。”
顏秉初怔了一怔,這才注意到其中區(qū)別,似笑非笑地瞥了眼笑嘻嘻的文杏和應(yīng)得最快的綴幽。
原來,謝詡還經(jīng)過了考察期。
顏秉初還沒有掌管中饋的打算,然而她帶進(jìn)來的四房下人,都被宋氏安排好了位置,顏秉初心下感動,休息了一會,趁著謝詡今日中午不回來的空檔,帶著文杏和文柏去了宋氏的念高遠(yuǎn)。
是個和名字極為相稱的院子,全是四季常青的植物喬木,一派清幽。
宋氏身邊的大丫鬟玳瑁替她打了簾子笑道,“少夫人來了。”
宋氏正在看新出的話本子,見到她愣一愣,連忙放下手中的書,向她招手笑道,“怎么來了?沒有休息休息?世子呢,怎么沒同你一塊兒?”
“世子出去了,”顏秉初親昵地在宋氏身邊坐下,“初兒來看看娘,想和娘一同吃飯。”
都說婆媳關(guān)系親而不膩,其實并不能適用在顏秉初這兒,她定親得早,相當(dāng)一部分時間都是在國公府由老太君和宋氏手把手帶著身邊教著的,對于宋氏來說真真切切是半個女兒了。
“好,好,我們娘倆兒今天一塊吃,”宋氏伸手?jǐn)堊∷制^仔細(xì)地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笑道,“今兒這身不錯,這花兒繡得格外好。”
顏秉初聞言也低頭打量,今早上鬧了那么一出,綴幽取了衣服來,她也就急急穿上了,還沒仔細(xì)看過繡花,宋氏說的是領(lǐng)口和袖口的寬邊上都繡著一串一串的葡萄,襯著淺粉色的寬邊底和細(xì)小的綠色長藤,格外好看。
葡萄枝葉蔓延,果實累累,往往含著子孫綿長,多子多福的寓意。
而顯然,顏秉初沒明白宋氏的意思,“這是嬤嬤的手藝,”顏秉初笑瞇瞇地應(yīng)道,回頭又讓文柏將手中的包袱取來打開,原來是兩雙鞋子,“這兩雙是初兒給娘做的。”
宋氏接過,是夏日里常穿的絲履,一雙水綠色,繡著荷花,一雙淺紫,繡著牡丹。宋氏喜愛地?fù)崃藫幔斑@繡得這么好,娘倒是舍不得穿了。”
顏秉初見她喜歡,自然很高興,笑道,“娘不知道我繡得很快?已經(jīng)能和嬤嬤一般,不用打底直接繡了,快得很。娘喜歡,我趕明兒多做幾雙出來。”
宋氏聞言笑道,“那娘可不敢,累著我們初兒,世子可要找我這個娘了。”說著將鞋交給玳瑁,讓她仔細(xì)收好。
【關(guān)于那肉湯和肉絲什么的,讓灑家再醞釀一番……會有的……會有的……遁走……】(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wǎng)(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