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等不了,孤要她即刻醒來!”說完,云霆便坐在了蘇菱的床榻前,無比憐惜地看著蘇菱,他伸手在蘇菱的嬌美的臉頰輕輕劃過,眸子里滿是焦急和痛心。
菱兒,對不起,是孤沒有護(hù)你周全。
聽聞太子的命令,太醫(yī)一瞬間便慌了神,他的脊背不禁浸出了一層冷汗。
恭王十分寵愛王妃,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如今得知王妃中毒了,自然心急如焚??墒?,他行醫(yī)幾十年,確實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來讓王妃醒來。
如今恭王爺提出要王妃即刻醒來,這對于他來說,簡直是難如登天。
如果知道王妃中的毒還好,可是如今他一無所知,又如何去對癥下藥?,F(xiàn)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等著王妃醒來,想必殿下?lián)耐蹂欢疚锴趾Α?br/>
云霆冷冷地看著太醫(yī),聰慧如他,怎么會察覺不到太醫(yī)的緊張和不安,只是現(xiàn)今,他的菱兒最重要,不管有千難萬難,他也一定要讓她醒過來,他絕不允許蘇菱有一點閃失,絕不。
“殿下,請恕老臣無能!”面對云霆冷冽的目光,太醫(yī)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他滿是惶恐地看著云霆,一顆心幾乎都要跳出胸膛。
站在一邊的寧景琰看看一臉惶恐的太醫(yī),再看看一臉焦急的云霆,不禁輕嘆了一聲,“王爺,您消消氣,不如我們聽太醫(yī)的方法,靜靜地等候王妃自己醒來,倘若在不知道毒物的情況貿(mào)然用解藥,反而會對王妃的身體不利?!?br/>
寧景琰的聲音盡可能的溫和,聽起來讓人信任,云霆聽聞之后,皺著的眉頭也逐漸舒緩了一些,他再次回頭看這床榻上的人兒,握著蘇菱的手不禁又加深了幾分力氣。
殿內(nèi)安靜地仿佛時間都要靜止了一般,靜的幾乎都可以聽到針尖兒落地的聲音。
太醫(yī)滿是感激地看了一眼寧景琰,繼而滿心期待地等候著云霆的回復(fù)。
良久,云霆的喉結(jié)滾動,聲音低沉而嘶?。骸罢娴?,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看著云霆孤獨的背影,寧景琰突然覺得一顆心仿佛被糾了起來,他見慣了叱咤風(fēng)云,生殺予奪,笑談風(fēng)聲的男主,卻惟獨沒有見過他如此孤獨無助失落的模樣。
如果說每個人都有弱點的話,那恭王爺便是那個特列的存在,他心思縝密、沉穩(wěn)睿智,簡直無懈可擊,可是直到蘇菱的出現(xiàn),原本那個完美無缺的恭王爺便有了軟肋,他的軟肋便是——蘇菱。
太醫(yī)微微地?fù)u搖頭,聲音異常地小,“老臣無能,請王爺降罪?!?br/>
云霆并沒有回頭在看寧景琰和太醫(yī)二人,只是深深地呼了一口氣,他的目光始終在蘇菱身上,此時,他黯然地?fù)]揮手,示意寧景琰和太醫(yī)離開寢殿。
寧景琰和太醫(yī)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便悄然離開了寢殿,并將寢殿的門給帶上了。
夕陽西下,淡淡的光線透過窗子灑在蘇菱墨色的長發(fā)上,將她的發(fā)絲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她靜靜地躺在那兒,嫣然安睡了一般。
她生的本就容顏秀麗,如今被這光線襯的更是膚如白雪,整個人猶如天上下凡的仙子一般,清麗絕塵,不染一絲人間濁氣。
云霆的大手輕輕的磨砂著蘇菱嬌嫩的臉頰,眸子里盛滿了溫柔。
“菱兒,你一定要盡快醒過來,我們的孩子也在等你醒來呢?!?br/>
驟然之間,云霆想到下毒之人,那眸子里的柔情便瞬間被陰鷙所代替了。
雖然沒有十足的證據(jù),但是從稍微推理便得知,下毒之人一定是云深,除了他,再也沒有第二個人有足夠的理由給蘇菱下毒了,想到這里,云霆眸子里的怒意更盛了,如果不是擔(dān)心蘇菱的安慰,他現(xiàn)在恨不得離去前去將云深撕成碎片。
敢給蘇菱下毒,他絕不會放過這些人!
云霆輕輕地將蘇菱的手放到了床榻上,戀戀不舍地看了蘇菱一眼,便為她將床幃拉了下來。
他站在寢殿,眸子里滿是殺意。
“燕生!”云霆冷冷地道。
他的話剛落,燕生便一閃而過,不過頃刻的功夫,便站定在了云霆的面前。燕生一直在暗處等著。
此刻燕生滿臉肅穆地給男主行禮,臉雖然年輕,但是聲音沉穩(wěn)
“燕生見過王爺。”
“起來吧?!痹砌喍痰氐?。
燕生麻利地起了身,對著云霆點點頭,“王爺召燕生有何要事?”
云霆冷冷地道,眸子里滿是肅殺之氣:“去取解藥,別被人發(fā)現(xiàn)?!?br/>
“屬下明白?!毖嗌c點頭就要轉(zhuǎn)過身離去。
突然,云霆叫住了燕生。
“還有……”
燕生即刻便駐足,轉(zhuǎn)過身看著男主,恭敬地道:“王爺。”
“云深身邊的鄭清澄,你別傷到她,她救了蘇菱和肚子里的孩子,想辦法把她引開!”云霆淡淡地道。
“是的,王爺,燕生明白?!闭f完,燕生便消失在了大殿里。
夕陽西下,夜幕漸漸暗了下來。
云深的帳子里,淡淡的香氣自香爐里騰起,跟跳躍的燭光交相輝映,場面甚是安謐。
然而云深卻一臉肅殺,他幽深的眸子仿佛籠罩著一層寒氣,周身冷冽的氣場濃重?zé)o比。
他正襟危坐地段在書桌前,雙目凌厲地看向前方。
驟然,書房外響起了一陣急促地腳步聲。
還不待那腳步聲臨近書房,只聽他冷冷道:“進(jìn)來?!?br/>
七零八落的木塊和白紙零零散散地散落騰騰而起的塵埃中,影方要踏入書房,突然見書房的內(nèi)被摧毀,他知道云深在生氣,可如今實在是沒了法子……
雖然心中恐懼,但影衛(wèi)還是迎著頭皮走了進(jìn)去。
云深斜睨著踏步進(jìn)來的影,喉結(jié)滾動,那陰冷蝕骨的聲音,猶如地獄的羅剎一般。
“怎么?她可曾醒來?”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怕是影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一百次了。
影忐忑地低下了頭,微微地?fù)u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