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就好,只不過出了事情不要牽扯到我。”凡塵臭著臉說。
    不等莊蓁蓁說話,就聽冷為解釋道:“我這個人一向注重諾言的,你就放心好不好?我答應了太子妃就一定不會食言。同樣的,我也希望你給我一個準話。”
    “什么準話?”凡塵嚴肅地看著他,似乎是在考慮他話語地真實性。
    “你剛才說的話可是真的?我家殿下真的和澧朝的那個云深一起謀劃了今天的事情?”他的語氣里似乎有些失落,可更多的卻是理所當然,“果然還是美貌有用。”
    凡塵和莊蓁蓁對視了一眼,似乎都很驚訝他會說這樣的話。莊蓁蓁問:“你這話什么意思?什么美貌?”
    直覺告訴她,這里面肯定有什么大信息。但是冷為卻不打算接著說下去了:“不管他們之間什么關系,美貌又說的是誰。我只想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有沒有辦法解決?那些毒藥到底有解藥?”
    凡塵嘆了一口氣說:“我不知道,單是這個毒藥,云深手下的一個人就研究了好些年。有無數的無辜百姓和飛鳥走獸,都成了他們煉藥的對象。”
    “那你知不知道云霆,他……最近在哪里?云深搞出這么大的動靜,到底是為了什么?”莊蓁蓁揉了揉太陽穴,最近不知道是不是沒有休息好,腦袋瓜子總是一陣一陣的疼。
    凡塵領著兩人穿過大堂,到了后院的小亭子里。爬山虎爬的滿亭子都是,絲毫沒有夏日悶熱感。
    “可能是為了不讓太子殿下回澧朝。”凡塵嘆了一口氣說,“這件事情多說無益,知道這件事情依舊是對現在的事態沒有任何幫助。”
    他說:“你與其來我這里打聽太子殿下的事情,倒不如自己親自去給那些人把把脈。聽說你的橙子姐姐一書很是高明,當初也是研究出來過初級毒藥的解藥,只不過這些毒性增強的藥,她可能是見不到了。”
    “為什么?我橙子姐姐到底出了什么事?”莊蓁蓁焦急地問。
    有那么一瞬間,凡塵覺得自己當初認識的那個莊蓁蓁她又回來了。但是現實就是那么的殘酷,莊蓁蓁到底不是原來的莊蓁蓁了。
    “云深的用心很是險惡,恐怕就是淳于皓都是被他蒙在鼓里。”凡塵說,“這皇位歸誰所有,太子殿下在不在王城里,這些都是未知的事情,可是這毒藥早就被淳于皓帶著回了東萊。”
    他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些一路上的‘妖魔鬼怪’全都是出自他的手。我不知道他和云深結盟,能有什么樣的好處,竟然能夠讓他用東萊的子民做實驗。”
    很顯然冷為是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的,可是當看見莊蓁蓁垂著腦袋一言不發,他突然覺得這件事情,莊蓁蓁其實知道的很多,甚至比自己知道的都多。
    “你肯定是不相信淳于皓會做出那樣的事情的。”莊蓁蓁的聲音很輕,似乎還想安慰一把冷為,“剛開始的時候,我也不愿意相信他變了。不愿意相信他也玩起了陰謀,我曾經以為淳于凌的死和他沒有任何的關系,可是后來卻知道自己有多天真。”
    “這些你都沒有證據,都是你的,你們的猜測罷了。”冷為顫抖著說。
    “你還記得我……我問你為什么淳于皓沒有帶你出去么?”莊蓁蓁一字一頓地說,“我已經猜出來了。”
    “你也說了那是你的猜測,天啊,我真不該相信你的話,我就應該回去把你們這些瘋言瘋語寫信告訴殿下。”冷為吼道。
    凡塵顯然沒有想過,這么一個大老爺們兒說崩潰就崩潰了,而且還是這樣的歇斯底里。
    可反觀莊蓁蓁,她卻是淡定的很:“不如我們打個賭?”
    “打賭?有什么好打賭的?你又想騙我做什么?”冷為顯然不想再相信莊蓁蓁了。
    “若是他們的陰謀是真的,你就跟著我一起揭露他們的陰謀,怎么樣?”莊蓁蓁問。
    冷為“呵呵”一聲:“你以為你是誰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我跟你打賭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我就是一個……一個暗衛,我的第一要務就是永不背叛。”
    他說:“你竟然打算讓一個暗衛幫你的忙?幫你去查自己家的主人?這以后還有人愿意相信我么?”
    莊蓁蓁沉默了好一陣兒,才緩緩地說:“那你不用出來作證,你就在黑暗里呆著好了。”
    “你什么意思?”冷為的臉色突然一白。
    “你連面對真相的勇氣都沒有,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你。是膽小?是懦弱?還是沒有擔當?”莊蓁蓁的話很是這白,也煞是傷人,“如果你的主子是一個魔鬼,你也要泯著良心助紂為虐么?”
    沉默了許久的凡塵,也開了口:“你這樣做不是害他的,如果他真的是被云深蒙蔽了,你還有機會把他拉回來。”
    “怎么拉回來?”冷為抖著嘴唇說,“如果他已經陷入了泥潭,我能做的只能夠是陪著他一起沉下去。我沒有資格,或者說是……沒有辦法拉著他出來。除非是他自己開的口,他親自命令我我才可以那么做。”
    他說:“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暗衛。我沒有辦法改變現在的狀況,甚至說……就算我知道一切有能怎么辦呢?你說,他若是真的被蒙蔽了眼睛?沒有若是!他會被任何人蒙蔽了眼睛,都不會被云深迷惑。”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莊蓁蓁似乎聽出了一些不同尋常,就跟剛開始自己腦海里那個一閃而過的念頭一樣。
    冷為笑著說:“他們一起相伴數年,怎么說也勉強算是青梅竹馬了吧?你們覺得這樣的兩個人,會不知道對方是什么樣子的?”
    他說:“你以為他娶你當太子妃,真的僅僅是因為你像鄭清澄么?如果你真的那么想,那你可真是愚蠢至極的。”
    莊蓁蓁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聽著,凡塵的額角已經暴起了青筋,可他硬是死死地攥著拳頭忍住了要打人的念頭。
    “我覺得他不會有錯。”最后,冷為依舊梗著脖子說這樣的話。
    只聽莊蓁蓁笑著說:“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于他而言,我都不過是一件玩物罷了。你不想打賭我不逼你,你不愿意相信我也不逼你。我只需許諾你,若是有一天淳于皓容不下你了,歡迎你隨時投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