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到這里,突然對視了一眼,而后看向各自身后帶的人……
    馬蹄聲陣陣,還有馬車“呼隆隆——”的聲響。
    站崗的士兵迎著太陽,將手放在眼弓上面,小聲地嘀咕道:“這大日頭的,哪家的大家小姐不呆在家中,非要到這紛亂的地界兒轉(zhuǎn)一圈?”
    “太子殿下親臨,還不速速過來接?!”一陣洪亮的聲音響起。
    站崗的士兵們對視一眼,連忙推一個人回去喊人,其他人齊齊跪在了馬車的旁邊。
    燕生見狀好笑的和云霆咬著耳朵:“我就說那馬車應(yīng)該你來坐,你瞧瞧這人都對著哪兒跪呢?”
    “哼哼哼……”云霆冷冷地哼笑了幾聲,反倒嚇得燕生有些心虛。還未等他開口,便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
    江澄掃了一眼跪著馬車的眾人,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朝云霆拜了拜:“臣苗疆巡撫江澄拜見太子殿下,殿下萬福。”
    原本跪著馬車的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好像都在說:“怎么辦?我們跪錯人了,這可如何是好?”
    “都起來吧。”云霆不咸不淡地說,聽上去絲毫沒有想要興師問罪的意思,眾人才紛紛站起了身。
    燕生憋著壞水兒呢,他笑著說:
    “我們這才過來,便瞧見你的那些士兵跪那轎子喊殿下。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的戰(zhàn)神有多脆弱呢!這怎么?是在王城里給養(yǎng)壞了?把人從狼養(yǎng)成了連太陽都曬不得的小羊羔?!”
    才站起來的眾人,腿一軟就紛紛跪了下去。“噗通噗通”的像是下餃子一般,一一地跪了下來。
    “喲,你們這是怎么了呀?難不成是站太久了?還是說沒有吃飽飯菜啊?”他拖著大長調(diào)子玩兒地不亦樂乎。
    江澄與云霆對視了一眼,為了配合燕生都板著一張臉,沒有露出笑臉來。只能從對方流淌著光芒的眸子中,瞧見對方的喜悅。
    兩人已經(jīng)許久沒有見過了,若不是有軍令在身,兩人或許會去哪里對飲幾杯。
    士兵們被燕生玩兒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此刻已經(jīng)都是滿頭大汗的模樣了。
    江澄及時幫人解了圍:“我們這些守著疆域的大老粗,有多少是見過殿下的轎子的?又是有多少見過殿下真容的?誰知道我們的太子殿下竟然不愛坐轎子,非要騎什么馬啊?”
    “不知者不罪,還請殿下高抬貴手。”
    “既然苗疆巡撫大人給求了情,孤也不好不賣給他面子。今日的事情便就此罷了吧。”云霆大方的擺了擺手。
    江澄湊過來問:“怎么?你這來一趟苗疆還帶著家眷呢?太子妃跟你一塊兒過來了?”
    “切,那轎子里哪里是太子妃啊?那里頭的是一只勾魂奪魄的妖精,咱們太子殿下可是為了她跟太子妃吵了一架,硬生生將人帶了出來。”燕生翻了一個白眼,他此刻的心情那是格外的沉重。
    這些天來,為了避免云霆和這個女人撞在一起,他可是煞費(fèi)苦心的組織著。幸好自己的反應(yīng)足夠靈敏,不然這個時候的自己,早就破了像了。
    “可是那個……莊……”
    “咳咳!這件事情我們私下再聊,那東宮里面哪里還有什么莊姑娘啊?人家現(xiàn)在可是東萊的太子妃,你可別亂說話。”燕生看了一眼身旁的云霆,連嘴巴都不敢張開,小心翼翼地從齒縫里頭憋出來。
    江澄狐疑地看了云霆一眼,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都是太子妃,做不成你的太子妃就當(dāng)別人的’?”
    “你這哪里聽來的稀奇話?”燕生忍不住翻白眼,“她之所以能夠到達(dá)如今的位置,不過是借了咱們太子殿下和德王爺?shù)谋闾帲俊?br/>
    “此話怎講?”苗疆雖然也通信,但是信件之類的東西,總會比其他的地方慢上幾分。江澄有諸多不理解的東西,也沒有什么好稀奇的。
    心里這么想著,但心里卻越發(fā)的想要知道緣由。
    “待這件事情結(jié)束,孤親自說與你聽。”云霆冷冽的開口,腳步還加快了幾分。
    正郁悶的江澄看到遠(yuǎn)處那抹身影,突然就了然于胸了:這人不是原來莊蓁蓁的婢女么?怎么突然就成了云霆的人。
    察覺到江澄的打量,桃夫人笑著跟他打了一個招呼。
    見江澄怔愣在原地,她以為是附馬爺被她迷了心智。殊不知道對方只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畢竟這個消息比較……令人厭惡。
    不等桃夫人再走近些,江澄就收回了目光并小退了半步,他問:“長寧最近身體可還好?”
    長寧?桃夫人小聲的嘟囔著:“這個名字怎么這般的耳熟呢?”
    “皇姐最近身體尚可,時常帶著孩子們?nèi)ド⒉健!痹砌Ь吹鼗氐馈?br/>
    桃夫人突然又羨慕起長寧公主來,那么好的家世,又被人這么喜歡著……若是他的喜歡都給我就好了。
    思及此處,她的眼神不自覺地便熾熱了起來。云霆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雖然兩人沒有夫妻之實(shí),但這名義上還是他的小妾。
    咦,竟然還恬不知恥的看駙馬,瞧她的模樣倒像是個不挑食的。怎么什么人都能入了她的眼睛?
    原本想要?dú)⒅罂欤蝗痪拖胩K菱交代的話,他也就咬牙切齒的留下了人。
    “殿下,殿下可要息怒啊!”燕生連忙擋在了桃夫人面前,將兩個人隔開了去。現(xiàn)在的境況簡直是糟糕極了!
    云霆的眼睛微微泛著紅,仿佛下一秒就要手刃了桃夫人一般。
    “聽說你要去苗疆了?”蘇菱的話自耳邊響起,“殿下不妨帶著桃夫人過去吧?我敢保證她對殿下大有用處。”
    “用處倒是還沒有見到,想殺了她倒是真的。”云霆的眸子冷了幾分,看著桃夫人的目光滿是兇狠。
    “殿,殿下!”燕生揮舞著胳膊踮起腳尖,試圖阻斷云霆的視線。
    感受到他的殺意,江澄更糊涂了:既然不喜歡,為什么不惜與自己心愛的女人爭吵,也要將這人給帶過來?這個女人究竟有什么不同之處?
    “來來來,你們過來將白桃姑娘好好安置了。”江澄點(diǎn)了兩個小兵卒,讓他們帶著桃夫人先下去了。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兩人就快步地走了上來。
    桃夫人幾乎是被人拖著走的,才張口就被人塞了一個東西進(jìn)去。她努力掙扎著試圖求救,卻還是被人粗魯?shù)膸Я讼氯ァ?br/>
    她滿臉淚水的看著云霆試圖求救,可是云霆卻沒有給她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