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朝太子妃夫婦因為家里的妾室,鬧得一發不可收拾的傳聞,已經在大街小巷里都傳遍了。
    “太子殿下可是覺得我們蘇府沒有人了?”蘇謹言這段時間一直都呆在軍營里,此刻的他比云霆黑了好幾個度。
    這還是因為顧睿英的事情,一直是悶悶不樂的。二老見他悶著頭整天不說話,便將他打發去了軍營。
    對此,兩位還經歷了很長時間的討論,甚至差點大打出手。
    蘇長云說:“男人就應該有男人的樣子,不就是一門婚事么?我們家謹言又不是非你們顧家姑娘不好了。”
    顧夫人斜了他一眼:“老爺的意思是,娶了我你后悔了?我們家謹言是男人怎么了?是男人憑什么就不能難過一下了?那當初以為取不到我,偷偷抹眼淚兒的可不是你?”
    “不是,這怎么還扯到夫人的身上去了?不是我說,你那哥哥嫂嫂們還真是……”蘇長云終究是在自家夫人的目光中息了聲音。
    顧夫人道:“謹言若是想去自己就去了,還用得著你在這里操心?與其想著怎么讓我兒走出來,還不如你到我兄長那邊好好說說,莫讓人家給睿英尋了其他人。”
    “這件事情不該是你來的?那是你的娘家人,哪里有我的一席之地?”蘇長云抱怨地說。
    “你這話說的不假,那是我的娘家,你在他們心里沒有一席之地?哦,那我又是什么東西?”顧夫人實在是忍不住爆了粗口,“當初就是我陪著謹言去的,你關心兒子不高興,你就沒有想過你夫人我?我的臉面都敗在他們家里了,還讓我去?”
    “不是,怎么還牽扯到臉面了?”蘇長云登時緊張了起來,“他們可是罵你了?這件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啊?你們回來什么都不說,我怎么知道夫人跌了臉面嘛?”
    他說:“既然我們家謹言喜歡,那肯定是要求到手的,這回我去行不行?我去!我倒是要問問他們,因著什么要侮辱我家夫人!挨千刀的!”
    “你可得了……也罷,你樂意將人扔到軍營就扔吧!”顧夫人嘆了一口氣,“也是該磨磨他的脾氣了。”
    蘇長云已經準備好要打一架了,但是自家夫人卻這么高高舉起輕輕放下,讓他頗為膽戰心驚了好久。最后,還是將人給送進了軍營。
    “喲,我們蘇將軍回來了?瞧瞧!真是越發的俊逸了。”寧景琰趕忙上來打圓場,他還特意看了,這回太子殿下的大舅哥并沒有帶武器,瞧著倒像是打算好好說話的。
    “聽說殿下最近很是中意一個小妾?這人還曾經是我們家小妹的貼身丫鬟?”蘇謹言沒有理會寧景琰,單手將人拉到了身后,一個眼神都懶得給。
    云霆動了動嘴唇,卻沒有說出一句話來。畢竟當初對蘇謹言承諾的場景,就像是昨日里才經歷過一般。
    “怎么?這還說不出話了?當初你那諾言可是擲地有聲的,怎么今天就半點狡辯之言都說不出來了?來來來,且說來聽聽。”蘇謹言順手扯來一個板凳坐了下來,“我今日就想聽聽你的辯解。”
    寧景琰打算開口,卻被蘇謹言單手制止:“今天就是我們兩人的事情,你們就不要摻和了吧?”
    見寧景琰還是不打算走,他冷嗤了一聲:“你們家殿下可是戰神,便是十個我都不一定打得過。這動粗鐵定是不會再動了。”
    “不是……”寧景琰才出口,又被寧景琰頂了回去:“難不成太子殿下還是一個沒有斷奶的奶娃娃,要你這么個老媽子時時刻刻呆在身旁,哭鬧的時候也好有人照應?”
    寧景琰后退了小半步,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看向云霆。只見云霆朝他比了一個手勢,寧景琰只好就此退下。才關上門,由于不放心便將自己的臉貼在了門縫上,側耳仔細地聽著里面的動靜。
    “如此,你可敢分辨一二?”蘇謹言問道。
    云霆端著茶盞的手微微動了一下:“蘇將軍這話,孤可以理解為:你不相信孤會那樣做,所以要給孤一個洗白自己的機會?”
    他心里還是有些感動的,至少現在的蘇將軍了解了他的為人,不會輕易地發火。
    “你可以這么認為,所以你們到底有什么計劃?”蘇謹言拉住了云霆的衣袖,“你若是不好好的解釋一番,我怕是很難再相信下去了。”
    云霆笑了笑,說:“蘇將軍說的什么話,這件事情是這樣如何,不是這樣又如何。菱兒尚且不甚在意,蘇將軍也該省省心才是。畢竟這一起過日子的人不是你和孤,你不可能一輩子都幫著菱兒。”
    這話倒是不假,若想讓菱兒過的好。除了家里的榮辱之外,她自己還要靠著自己。畢竟她是東宮的主母,做事情要獨立才能夠服人。
    “呵,你這些個托詞也不必說給我聽。若是你無法給我們家菱兒幸福,我們會帶她回蘇家的。”蘇謹言怒而起身。
    他就應該將自己的大刀拿過來,什么理智?什么心態?
    眼看著蘇謹言黑著臉走了出來,寧景琰的心也跟著一顛,他慌忙走進了房間,問:“你家大舅哥是不是已經想著,要拿什么趁手的武器削你了?”
    “……”云霆掃了他一眼,徑自越過了他。
    “哎,不是,我這不也是擔心你么?怎么還說走就走了?”寧景琰沖著云霆的背影喊著,轉念一想不對啊,“你那不是蘇菱的院子,你是要去哪兒啊?上趕著作死我可怎么救你啊?!”
    云霆充耳不聞,四平八穩的去了客房。
    “我呸!好心當作驢肝肺,我看你媳婦兒跑了找誰哭去。”寧景琰氣的叉了一會兒腰,“我,我還不如回家好好陪著汾陽呢,跟你在這操這等子閑心,你卻依舊我行我素的。”
    這話一說完,他就揮了揮衣袖,把書房的門一關就走了。
    “殿下怎么來我這里了?”桃夫人故作嬌羞道。
    “沒什么,就是過來跟你說件事情。”云霆漫不經心地說,“過幾日孤要到苗疆走一趟,你愿不愿意和孤一同去?”
    桃夫人驚訝的問:“殿下要去苗疆?那不應該帶上太子妃么?”
    “不了,她經不起這般折騰,再說孤也不想整天對著她那張臉。”云霆用手撥了撥花瓶里的花枝,“你若是沒什么意見,便同孤一同前去吧。”
    “這……讓娘娘知道了,怕是……”迎上云霆不悅地眼神,桃夫人立刻改了說法,“既然殿下樂意帶上奴婢,奴婢心里自然沒有不樂意這一說。”
    “既如此,你就早些開始整理吧。”云霆說完就離開了。
    桃夫人捂了捂自己的臉,還特意到銅鏡那里看了看:“我可終于能夠熬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