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有消息了沒有？”云深陰翳的目光，掃過地下跪著的幾個人。
    “有的，我們已經查到了太子妃的去向。”一個侍衛小心翼翼地說，那語氣中滿是顫抖，“這只不過我們的人進不去。他們雖然只是沒什么出身的人，可那武功著實厲害。我們還沒有摸到門兒，就被一群人打了出來。”
    “對，他們還嚷著什么叛徒，滾出去。我們也不知道是替誰頂了鍋。”另一個侍衛也是嚇得顫抖，剛才那一瞬間，他懷疑自己會被自家殿下當場殺掉。
    “一群廢物，連一個江湖門派都進不去。”云深的眸光暗了下來，卻又很快問了下一件事情，“浦生和宋義那邊有什么進展？”
    “回殿下，雖然兩人的合作很是親密無間，但是附馬爺總在其中作梗，搞得原本已經對立的兩組，隱隱有了和談的想法。”
    “嗯。”云深倒不是很介意這些，不過他對附馬爺的做法很是感興趣，“你們知不知道江澄是怎么做到的？”
    “這，屬下不知，回去屬下一定好好的幫殿下去查。”一直不說話的第三個人，終于開了口，但那模樣倒像是……
    云深陰惻惻地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回，回殿下，屬下名叫陸沉。”陸沉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嗯，你親自去苗疆看一看。”云深說。
    陸沉驚愕地抬頭，正好就看見云深那抹來不及收回的笑，心下登時一個突突：殿下這是打算要殺了我？
    回想了一些云深殺人的場景，每次的他都面無表情的，那淡定擦刀的模樣無論怎么看都不像是會殺人的，反而像是救贖其他人一樣。
    “怎么？你不愿意？”云深微微的瞇起了眼睛，卻在對上陸沉目光的那一刻怔住了——這家伙是在崇拜自己么？
    他微微皺起了眉頭，盡管并不反感卻也一點兒也不適應。
    “不是，屬下很是樂意。只是沒想到我會被殿下委以重任……”陸沉說話的樣子畢恭畢敬，絲毫不像是說謊的模樣。
    “罷了，那邊就交給你了。”云深說完，又伸手在其他兩人身上點了點，“你們一個去太子府，一個想辦法混到蘇菱的身邊，具體怎么安排看你們自己。”
    不等他們二人商量出來結果，云深已經邁著大長腿離開了。
    長廊上，云深走出去沒多遠就笑了起來：“怎么辦，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好想去實踐一下啊……我的皇兄啊，你準備好了么？”
    “殿下，我們發現太子府外有很多批人守著，您可能一時半會兒回不去了。”燕生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將這個很不好的消息告訴了云霆。
    可云霆聽了之后，卻是出奇的安靜。
    燕生以為云霆生氣了，連忙勸道：“殿下莫要生氣，不過就是一些小嘍啰罷了。若是殿下覺得礙眼，我這就去幫你把人給請了。”
    “查到他們的底細沒有？”云霆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這一段時間都沒有好好休息，唯一一次好覺也是因為喝了點兒酒。
    “查到了。有一批是云深的人，還有一批是皇帝的，第三批目前還不知道出處。”燕生喝了一口茶，憋著一口氣將話給說完了，此時的他正喘的像一個傻子。
    “你別急，孤又不在府上，他們盯著也是白搭。”云霆用指節輕輕敲著桌面，“這父皇和云深我還可以理解，那第三批到底是什么來頭？”
    “不知道，不過衡澤已經在查了，結果應該很快就出來了。”燕生說。
    兩人一時間陷入了尷尬的境界，都沒有說什么話。
    “你怎么還沒有走？”云霆忍不住問。
    “殿下，這是我的府上，我還能去哪啊？”燕生撓了撓頭，“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既然提都提了，就說吧。”云霆抬了抬下巴，一本正經地等著燕生說話。
    “那個……娘娘的兩個小丫鬟最近在忙什么，殿下知道么？”燕生結結巴巴地問。
    “怎得？你瞧上他們兩個了？這個殿下可是做不了主。”寧景琰的聲音從大老遠傳了過來。
    燕生皺著眉頭，臉漲得通紅依舊是沒有能說出一句話來。
    “你別欺負他，讓他說完。”云霆冷冷的掃了寧景琰一眼，“不是回去陪媳婦兒？哪來的時間來鄭府犯賤？”
    “哎哎哎！你這可真是冤枉我了。”寧景琰擦了一把不存在的汗水，小聲地說，“我這次過來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
    “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能有我要說的事情重要？先來后到你懂不懂？”燕生氣的不行，干脆就橫在了兩人中間。
    “不是我說你……你怎么這么氣人呢？行行行，你說你說，你現在就說。”寧景琰干脆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端端正正地坐了下來。還沖著燕生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娘娘的那兩個小丫鬟，一直在記東西。府上的大小事件，都被她們寫在冊子上。就……你宿在夫人家的次數，還有……那個桃夫人……反正什么事兒都記。還有按標記識別類型的。”
    燕生說到這里，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我勸殿下不要找那兩個小丫鬟的事，可是……你要是實在氣不過，也可以稍微解釋一下。不然等到娘娘知道了，你可真的就完了。”
    “噗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寧景琰無視云霆陰沉下去的臉色，兀自笑得一塌糊涂，“這個消息確實挺重要哈。你知道是知道了，但就是不能動人。”
    燕生撓了撓頭：“殿下要不還是親自去找娘娘吧？”
    “還是算了吧。”寧景琰撇了撇嘴，“這下可輪到我說話了，東萊那邊。莊姑娘已經成了太子妃，就是我吧……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哪里不對勁兒？”燕生問道。
    寧景琰看了他一眼，猶猶豫豫地說：“按照暗探們報回來的東西，那個……莊蓁蓁的言行舉止，跟你姐姐越來越像了。也不是我……就是覺得他們形容的像。”
    “你什么意思？”燕生怔愣住了，“那個淳于皓真的對我姐姐有意思？然后特意培養了一個替身？”
    “差不多吧。”寧景琰說，“不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其他的……我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