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菱踏著月色,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道上。
    “敏敏,對不起,是母親沒有保護好你。”她仰起頭來,看著天上的繁星點點。
    信號彈響起,蘇菱偏了偏頭,一時也猜不出是哪里的信號。
    白蘭和白桃跟在蘇菱的身后,一句話也不敢說,生怕惹了蘇菱的清凈。
    “你們說,到底會是誰針對的清澄?”她的眼眶紅紅的,可就是憋著沒讓淚珠滑落。
    “我們一定能把小公主找回來的?!卑滋m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挑著吉利的話說,“小公主洪福齊天,一定不會有什么事的?!?br/>
    “對對對,王妃要往好處想。這件事情不怪王妃的。”白桃也跟著寬慰道。
    蘇菱沒有說話,徑直往前走著。
    “王妃好好休息,明日里我們一同去南山找找!”白桃突然喊道。
    “你怎知是南山?”白蘭扯了她一下,小聲地問。
    可是白桃的表情一直都放在蘇菱的身上,見蘇菱回過神來,她又說:“若是王妃不想放棄,今日就該好好歇息,明日里去山里找?!?br/>
    蘇菱似乎在努力的接受著這個消息:“你的意思是……”
    “王妃親自去找的話,或許會容易一些,畢竟……畢竟母子連心!”白蘭也跟著說。
    就見著蘇菱點了點頭,兩人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不知那德王妃可有什么不妥。”白芍晃蕩著子逸的搖籃,滿臉的憂心忡忡。
    搖籃里的小家伙似乎很不適應妹妹不在的感覺,今日他本來是要跟著一塊兒出去的,可是昨夜里他有些著涼,便留在家里照看著。
    還記得敏敏要被抱走的時候,小家伙死死地扯著妹妹的腿。
    “殿下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白芍好奇地問。
    總覺得小孩子是很神奇的存在,所以……小殿下當時是有感覺到什么吧?
    “王妃回來了!”她聽見這一聲,連忙站起了身。
    看著蘇菱走進來,一聲不響的坐在搖籃旁邊。
    見狀,白芍有些擔憂的看向白蘭,后者沖她招了招手,把人帶遠了一些。
    “你可千萬別再提這件事情了。”白蘭小聲地說,“明日里我們便要一起到山里去找小殿下?!?br/>
    “王妃怎得要親自去了?”白芍有一陣的恍惚,“這夏日都到了,那山那么高……你們怎么能夠叫王妃去遭那般罪?”
    “可王妃如若不親自到山里找找,今晚上怕是要整晚睡不著覺了?!卑滋m微微皺眉,“也不知道嚴磊他們找的怎么樣了?!?br/>
    “誰知道呢……”白芍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兩人對視一眼,悄悄地退出房門,把空間留給了母子二人。
    見兩人出來,端著茶具的白桃問道:“王妃情緒如何?”
    “還能如何?就是那副擔憂的模樣?!卑滋m揉了揉臉蛋,“我感覺自己都快成苦瓜臉了,真是好一陣兒愁啊?!?br/>
    “若是王爺在就好了,也不至于叫我們王妃一個人扛著,連個可以依靠的人都沒有。”白桃小聲的嘟囔道。
    “估摸著王爺收到消息,就會往回趕的?!卑咨终f,“你快些把茶給送進去吧,一會兒該涼透了?!?br/>
    “呀,我都把這件事情給忘了?!卑滋艺f完,就手忙腳亂了一通,這才往里面走。
    國公府內。
    祝御風將杯子狠狠的擲在地上:“你說說,我養你們是為了什么????就這點小事都干不明白?!”
    “國公爺,這個實在不是小的的錯,小的實在未曾想過這個……截錯了人??!”那跪在地上的人戰戰兢兢的說,“那又有誰能夠想到,那個德王妃懷里抱著的不是她自己的孩子?”
    “就算國公爺我不稀罕那個曾外甥女兒,可她身上終究有我祝家的血!你們這些人,真的是……氣煞老夫也!”祝御風覺得自己一定是今年犯了太歲,不然怎么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倒霉?
    那派出去的刺客那般的無用,這邊花錢雇的劫匪也是這般無能。
    “國公爺息怒。”他身邊那個瘦瘦高高的人,緩緩地作揖,“小的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祝御風聞言微微頷首:“劉兄請講?!?br/>
    跟這人說話地時候,早已沒有了剛才的氣焰,也不知道此人有何等的本事。
    底下跪著的小廝偷偷看了他一眼,后者挑了挑眉,很坦然的迎上了他的目光。小廝趕忙垂下了眼皮,生怕叫祝御風瞧出什么端倪來。
    只聽劉永福娓娓道來:“不若國公爺同著恭王府的人,一起去找小公主,說不定還能夠緩和與太子殿下的關系。到時候……”
    聞言,祝御風用手掌拍了拍桌子:“若是幫了,我還反不反?”
    都能夠和平解決了,還反個屁。
    祝御風狐疑的看著他,好像自從劉永福提出謀反,又幫他出謀劃策之后。他的運氣就一天比一天差了,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究竟是自己的計劃出現了問題,還是這個人他有問題?
    “國公爺既然不相信我,那便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只是到時候不要連帶上小人去遭那無妄之災。”劉永福沉聲道。
    倒不是祝御風不相信他,只是現在突然就覺得這個姓劉的不簡單。
    若他不是誠心誠意的幫助自己,怎么還要去得罪德王府的人?可若是真心幫自己,怎么還總是藏著什么?
    他現在讓自己拖上云霆又是為什么?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來就會扎根成長,然后一發不可收拾。
    祝御風看向他的神情變了又變,后者倒像是渾然不覺,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他提起一口氣道:“劉兄哪里來的怨氣,在下不過是有些想不明白罷了?!?br/>
    “爾等愚鈍,自然是想不通的。”劉永福不咸不淡的說。
    氣的祝御風一個倒仰:豈有此理,大業未成你便如此作態,若是成了那可還了得?
    “你不說我們又怎會明白?”祝御風覺得自己的喉嚨癢癢的,硬生生憋下了臟話,好聲好氣的跟人說話。
    結果劉永福卻是斜著眼看了他一眼,便拂袖而去。
    看著國公爺陰晴不定的臉色,地上的小廝心又沉了幾分,心道:完蛋了,這下自己肯定成了出氣的對象。
    不成想祝御風直接揮揮手,讓他下去了。
    那小廝心中有了千萬種的猜測:莫不是國公爺打算暗殺我?這可如何是好?
    他懷著這般忐忑的心情離開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