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害怕,我若是要殺你早就殺了,也不必等到這個時候。”大牙說。
然而莊蓁蓁卻并沒有放下心來,她不由的回想起了梁冀河的猜測。
鼓足勇氣之后,她小聲地問:“既然不殺我,那……那你又是為得什么,那么大費周章的把我綁過來?”
“這個問題問的好。”大牙笑了笑。
可這聽在莊蓁蓁的耳朵里,卻很是致命的:他是不是要殺我了?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太無聊了,難得遇見這么有意思的一個小姑娘。”大牙將飯盒里的東西擺在了桌子上,“過來吃飯吧,這些都是眠京的特色菜。”
見莊蓁蓁沒有過來,他的心里卻還是很高興的,遂夸獎道:“不錯啊小姑娘,你這比之前可是聰明了不少呢。”
“你這……這話怎么說?你可別跟我套近乎,誰知道你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莊蓁蓁緊張的又往貨架后面縮了縮。
“我瞧著你與那位公子初見的時候,膽大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怎得到了我這里就膽小如鼠了?”大牙冷冷的說。
“不一樣的,凡塵看上去就像是好人,可你卻不是的。”莊蓁蓁嗆聲道。
“除了比我多一副好面皮,我還真看不出來他好在哪里了。”大牙冷冷的“呵”一聲,這下下的莊蓁蓁徹底沒有了聲音。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大牙用筷子敲了敲碗:“只是交個朋友沒有別的意思,你就當是朋友請你吃了一頓飯,如何?”
莊蓁蓁站的遠,卻還是能夠聞見食物散發(fā)出來的香味,她忍不住使勁吸了幾口:“不,我不過去。哪里有綁著自己朋友去吃飯的?”
“這話倒是不假。”大牙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地說。
莊蓁蓁依舊警惕地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就聽他又說:“可是你現(xiàn)在沒得選。若是養(yǎng)的好好的,說不定還有逃出去的機會。但若是你不吃,那即便是有機會出去,你也沒有什么力氣可以用了。”
“那,你怎么保證沒有在我的飯菜里,動,動手腳?”莊蓁蓁結結巴巴的問。
“姑娘若不是忘記了?在下的解藥還要仰仗姑娘呢。”大牙突然笑了起來,卻沒有一絲可以親近的模樣。
莊蓁蓁覺得這個人沒有什么感情,也沒有什么顧慮,殺人時想殺便殺,還能夠有條不紊。
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逃得出去,可左右都不能夠委屈自己。
“好,我便信你一回。”莊蓁蓁終于走了出來,嘴上說的滿不在乎,實際上心里依舊是慌得很。
她警惕的與大牙面對面坐著,這個距離是她能夠與對方保持的最遠的了。
“你很害怕我?”大牙問。
那不廢話,親眼看見你淡定的處理兇殺現(xiàn)場,又被你這么綁來綁去的。
可這個時候,她卻不得已的晃了晃腦袋:“講實在的,沒有幾個人能夠不害怕綁架自己的人,不過現(xiàn)在我沒什么問題,你不要妄想嚇到我。”
“哦?所以那顆藥還蠻厲害的?”大牙挑了一下眉。
莊蓁蓁將對方的做法盡收眼底,心里嗤笑道:說真的,那信任的問題還真是與長相脫不了干系。
“是挺厲害的,菩提廟的神水與這可是同源。”她到不介意多嚇嚇面前這個人。
“怎么說?”大牙皺眉,他只當莊蓁蓁是在嚇自己,可又好像真的有那么回事。
“出自同一個人的手里,那解藥也是人家給的。若是你想徹底解了身上的毒,恐怕還要托我的面子,到澧朝的王城去求。”她說這話時氣鼓鼓的,看上去倒真像是那么回事兒。
其實,莊蓁蓁鼓起腮幫子卻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她因為害怕呼吸有些急促,忍不住多吸了幾口空氣。
“你說的那個人不會是凡塵吧?”大牙的眉頭緊皺,周身的氣壓低了不少。
莊蓁蓁聞言怔愣了一會兒:“你認識凡塵?”
這次對方卻沒有立刻接她的話,而是陷入了深思之中。
不,應該不是那個人……
“你到底認不認識凡塵?我問你話呢?這就是你對朋友的態(tài)度?”莊蓁蓁不滿的拍了拍桌子。
“并不認識,只是聽你一直提他,所以就問了一句。”大牙回過神時,解釋了一下莊蓁蓁的問題。
莊蓁蓁橫了他一眼,看對方的模樣應該是相信了自己的話,所以她有恃無恐。
“還不知道姑娘的姓名。在下方野。”大牙自我介紹道。
“嗯,莊蓁蓁。”她覺得自己應該少說話。
少說話的人好像一般都比較有威懾力。譬如云霆,再譬如凡塵。
“你……沒事,吃飯吧,菜都要涼掉了。”方野放棄了再聊下去,他也就是對這個單純的姑娘有些興趣,盡管現(xiàn)在聰明了不少,但還是有些小天真的。
其他的人和事,就算是自己逼問出來了,好像也沒有什么意義。
“我就想問你一個問題。”莊蓁蓁嘗了一筷子菜,味道還不錯,就這樣養(yǎng)著好像也不錯。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之后,莊蓁蓁狠狠的搖了搖頭,這想法太危險了!自己要出去,要見凡塵!
“你問。”方野的心情似乎與快樂不少。
“你的大牙是怎么回來的。”莊蓁蓁咬著筷子,笑嘻嘻的問道。
方野頓了一會兒,才回答道:“沒什么,剛開始只是在牙齒上沾了點東西,取了之后牙齒就恢復了。”
“所以,你殺人不是一時沖動?”莊蓁蓁問完就后悔了,連忙解釋道,“那什么,這個是朋友的猜測,我也是后來才聽人家這么給我分析的。”
“只是一個分析,就讓你這么害怕我,若真的是事實呢?”方野聞言冷嗤一聲。
一定是凡塵跟她講的,那個人真的有那么好?
“我這不是在問你么?怎么變成你問我了?”莊蓁蓁埋頭吃著飯,試圖掩飾臉上的不自在。
“嗯,我是受人之托罷了。”方野也吃了起來,“那個店主不是什么好東西,你難道就沒有發(fā)現(xiàn)他跟你們說話的時候,目光會似有似無的落在你的身上?”
莊蓁蓁聞言仔細地回想起來:“你不說我還真沒有發(fā)現(xiàn),我……”確實有幾次被自己發(fā)現(xiàn),可是……現(xiàn)在這些說法,也不過是方野的片面之詞,真的可以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