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天氣突然就放晴了。
    蘇菱看看天上的大太陽,又瞧了瞧云霆的臉色——得,這老天怕是和殿下換了一張臉,一人高興一人愁。
    想到這里,她“咯咯”地笑了起來。
    “菱兒在笑什么?”云霆也不惱,“孤看不了那雨景你便如此開心?”
    “哪里的事,只不過是……”蘇菱的眼珠子打了個轉,后半句話生生咽了回去。
    “怎么說一半兒還要留一半兒?這是想要吊孤的胃口么?”云霆擁住她,卻不想被蘇菱掙扎開去。
    只見她將敏敏抱過來塞進云霆的懷里,后者的臉當即黑了下來:“孤要抱大的,為何要把小的塞過來?”
    “培養一下感情,免得將來生疏了。”蘇菱說著抱來了子逸,丫鬟和奶媽對視一眼,紛紛識時務的退了出去。
    云霆僵著嘴角,顯然是很不習慣抱著小家伙:“其實,大了再培養也是一樣的。”
    “菱兒怎么覺得……殿下好像更喜歡逸兒一些?”蘇菱撇了撇嘴巴,滿臉的不開心。
    “哪有的事?你莫要亂想。”云霆皺著眉頭,慌忙回應道。
    “那為何殿下抱得了逸兒,卻抱不得敏敏?”蘇菱橫了他一眼,顯然對他的回答很是不滿。
    云霆生怕嚇到敏敏,小聲的說:“兒子皮糙肉厚的,怎么能跟女兒比?孤若是傷到了女兒,指不定要心疼成什么樣子。”
    “殿下這話倒是叫人心寒了。”蘇菱冷哼一聲,對著子逸說,“瞧瞧你父王,以后啊要多和母妃親近,我們一起不理他!”
    云霆倒是叫她惹笑了:“你呀,那不到半歲的奶娃娃能聽懂什么?”
    “什么都能夠聽懂,只是你覺得他聽不懂罷了。”蘇菱皺了皺鼻子,“好好抱著敏敏,不然小心我揍你!”
    “噗嗤——”一陣笑聲自門外響起。
    惹得蘇菱鼓起了腮幫子:“嘖,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誰說不信,孤就相信菱兒一定會動手的。”他嘴角倒是沒有揚起來,可那眼睛里分明是帶著笑意。
    蘇菱氣呼呼的說:“殿下若是不信直說便是,菱兒又不是什么小氣的人,還不許你說真話了。”
    “是是是,菱兒說的話都是真的,孤也沒有不相信你。”云霆彎了彎眼睛,他懷里的敏敏卻突然笑了起來。
    然后子逸呆呆地看了她一陣兒,也跟著笑了起來。
    蘇菱的臉當即就紅了:“你們都欺負我!笑什么笑!不許笑!”她惡狠狠的瞪著子逸,沒想到小家伙非但沒有止住,反而笑得更歡快了。
    這下云霆也是忍不住了,跟著笑了起來。
    “你瞧,還說你相信我的!”蘇菱眼睛睜得大大的,死死地盯著云霆。
    后者先是一愣,隨即解釋了起來:“孤是在笑兩個小家伙,菱兒可是府上最厲害的人,就連孤都敢揍。孤怎么敢自討沒趣是不是?”
    門外的笑聲更大了,那聲音可不像是只有一個人在笑。
    “你們笑著吧,我要回府了!”蘇菱說著就去打開房門。
    果不其然,就看見了躲閃不及的眾人,她將孩子交給了白芍,便兀自往樓下去。
    云霆慌忙將孩子交給了奶媽,急急忙忙的跟了出去。
    “這下,可不是咱們王妃把殿下給吃的死死的?”白桃小聲的嘀咕道。
    “那可不是,王妃可是要揍殿下呢!”白蘭有模有樣的說,惹得幾人又是一陣笑。
    待到幾人下來時,只瞧見云霆站在門口,便徑直走了過去。
    奶媽問道:“王妃呢?怎得沒有看見王妃啊?”
    “你們先坐馬車回去吧。”云霆的語氣很是僵硬,聽上去,明顯就是心情不好。
    眾人對視一眼,識趣的往馬車上去。
    白蘭坐定之后,小心翼翼地撩起了窗簾的一角。白桃好奇的湊了過去:“你干嘛呢?”
    “噓。”白蘭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往外看。
    就瞧見蘇菱在與一個長相清秀的青年說著話。
    “多謝夫人,若不是夫人的幫忙,在下怕是要徹底丟了這個香囊了。”那青年笑起來煞是好看,也就比殿下差了那么一點。
    蘇菱點了點頭:“無妨,不過是舉手之勞。聽你的口音,不像是王城的人?”
    “夫人好耳朵,在下慕容瑾家在南方,這次來王城是為了送貨。”慕容瑾謙遜的回道。
    “這樣啊。不知那香囊是何人所贈,瞧著你很是珍惜的模樣。”蘇菱忍不住問道。
    “這是內人所繡,里面是她在道觀求得神符,說是可以保平安的。”慕容瑾撓了撓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本來也不信這些,但是為了讓夫人放心,便一直帶在身上。”
    不等蘇菱說話,他又說:“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夫人影響了,遇見好幾次災難都化險為夷,后來就把這些沒有辦法解釋的事情,歸功到了香囊上。所以,這個香囊就成了我的寶貝。”
    “我倒是有些好奇那個道觀了。”蘇菱笑著說,若是真的有用,求一個回來給殿下不是最好?
    慕容瑾卻干笑著說:“那夫人可能要失望了,那個道觀早些年前便沒有了。”
    “沒有了?”蘇菱頗為惋惜地說,“本想著為夫君也求一個,沒想到卻有緣無份啊。”
    “嗯,說來也奇怪。那個道觀也不是多出名,不知道為什么我家夫人偏要到那個道觀里求,但后來一看這真的靈驗,我也就沒有再多問。”慕容瑾像是無意間提及,但是蘇菱卻覺得這里頭有什么蹊蹺。
    “我倒不這么認為。”蘇菱笑了笑,“尊夫人應該與那道觀有什么故事,所以才叫你很是排斥吧?”
    “夫人真的是慧眼!”慕容瑾只是忍不住說了那么一句,竟沒有想到被她猜了出來,由此對蘇菱的興趣更濃了幾分。
    反觀蘇菱,卻見她皺起了眉頭:“閣下家里的事情,我也不想知道。想必你也因此與不少姑娘結緣,可惜我不同于她人。你我便就此別過吧。”
    她說完就往觀景閣走,卻被慕容瑾抓住了手腕:“夫人這是什么話?”
    “松手!”蘇菱怒目而視,好一個登徒子!
    慕容瑾并不打算這樣罷休,可卻不由得膝蓋一軟跪了下去。而后就覺得手腕一痛,松開了蘇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