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些是真的?”蘇菱拿著手里的繡品陷入沉思,“這不符合云霆的性格。”
“可是,那么多雙眼睛,不只是一個人這么說。”白蘭悶悶的說,“不過我也沒想過莊小姐,她過得這么慘。”
“她慘?她那里慘了?我覺得這就是她應(yīng)該的,一個鄉(xiāng)野的小丫頭,怎么這么愛找事情。”白芍覺得這個女人,她太不識好歹了。如果她一直是那種單純可愛的模樣,那殿下就算是恢復(fù)了記憶,也會把人留在身邊的。也不知道她究竟怎么想的,莫名其妙的就變了個性格。
蘇菱手里的活也干不下去了,她出神的望著外面:“你們說,殿下是不是恢復(fù)記憶了?”
原本對莊蓁蓁那么好,還當(dāng)著自己的面保護(hù)她,自己離家出走那么多天,他都不知道。
“這個,府上的人都不知道,奴婢肯定也是不知道。”白芍撓撓頭,“王妃,若這殿下恢復(fù)記憶,不是應(yīng)該負(fù)荊請罪,把你帶回去么?”
“對對對,若是殿下恢復(fù)了記憶,怎么能不先把這個消息告訴……”白蘭話說一半,趕忙住了嘴。蘇菱看上去不大好,這才恢復(fù)一點(diǎn),可別被自己這張嘴給影響了。
蘇謹(jǐn)言沉默了一會兒,說:“我見他的這兩次,并沒有感受出來他失憶了啊?”
他思索了一會兒,接著說道:“我看他一定都不像失憶的樣子,反倒像是愧疚。他這幾次見我的時候,看上去都很愧疚。”
“將軍,你該不會看錯了吧?”白蘭一臉的不相信,這將軍一遇見王妃的事情,整個人都像是點(diǎn)了火的炮仗似的,真的會好好看人家的表情?
“白芍,你那紙筆過去,好好的問問恭王府的人,從我臨盆那天開始,王爺都做了些什么,并且問問他們有沒有覺得,殿下哪里不一樣了。或者說,問問他們自己覺得殿下心情如何。還有,越詳細(xì)越好。”蘇菱這些日子沒有留意過云霆,甚至可以說是可以忽略。
白芍答了聲:“是。”便腳步匆匆的去忙活。
按照云霆的性格,就算莊蓁蓁再無理取鬧,也不會把人送走,只能盡可能地哄著。因?yàn)榍f蓁蓁沒有家人,他不會放心莊蓁蓁回去,那么究竟是什么讓他下了這個決定?
莊蓁蓁的反常是因?yàn)槭裁矗恳驗(yàn)樵砌睦渎涿矗靠蛇@不可能就這樣讓一個天真單純的小姑娘,變成一個潑婦。
沒錯,是潑婦!
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問題,不然就不可能變成今天這樣。
“哥哥,最近……有沒有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情?”蘇菱的心臟怦怦的跳著,總覺得在接近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蘇謹(jǐn)言聽完之后,好好的回憶了一下,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不一樣的。
“我沒太留意,但是可以派人去打聽一下。你哥我人脈還是有的。”說著,他就起了身。
“哥哥,你一定要當(dāng)心啊!”蘇菱慌忙道,她這心里慌得厲害。
蘇謹(jǐn)言揮了揮手:“放心吧,我會保護(hù)好自己的。”
“王妃,你也不必太擔(dān)心。要不然我把小世子們抱過來?給您解解悶兒?”白蘭忙陪著笑問。
“不用了,看著傷心。”蘇菱又坐了回去,腦子理現(xiàn)在正亂作一團(tuán)。
她把白芍說的事情,都串聯(lián)一遍。殿下去自己院子里的前后,究竟發(fā)生何事?為何去之前,和回來之后的變化那么大?
身上有灰塵?殿下雖然不是有潔癖的人,可也是個愛干凈的。為何連灰塵都沒有拍完?如若真的是恢復(fù)了記憶,那么那天晚上他就確實(shí)來過……
不,不對……
她只覺得腦袋昏沉沉的,像是一團(tuán)亂麻。
“我的王妃啊,現(xiàn)在不是都還沒有結(jié)果?你何苦為難自己?”白蘭連忙攙扶著她,將她安置在床榻上。
她嘴里念叨著:“你若不想見小殿下,奴婢不給你抱過來就是,省的你再哭成個淚人兒。到時候心疼的,可不止你一個人。那小世子和小郡主一定也會跟著哭,到時候可真是全府都陪著您。”
“你這小丫頭,現(xiàn)在連我都敢埋汰了?”蘇菱笑著說,“這件事,你可要保密,若是走漏了風(fēng)聲。我可決不饒你!”
“我的王妃,這就是您的不是了。奴婢雖然嘴巴快,可這誰是主子還是知道的,一定不會給您添麻煩的。”白蘭說話時很誠懇,就差來個毒誓。
蘇菱倒是被她逗得一樂:“叫你當(dāng)我的丫鬟,倒是屈才。”
“王妃一笑,奴婢這心里的大石頭,才能落下。”白蘭笑著說,“瞧著天色也該到用膳的時候,奴婢這就去給您去膳食。”
她沖白蘭揮揮手,拿起針線又放下。到那格子上找見一幅字畫,那畫的尾部還有個小小的云字。
這記憶就忽然溜到了出閣以前,那謝景偷到云霆的畫,恬不知恥的說是自己作的。那人被揭穿時,自己居然高興了好一會兒。
前世癡迷的人,終歸還是變了,可結(jié)果卻還是像的很。上一世那謝景好歹是在自己身死之后,才讓自己知道結(jié)果。可這一世的薄情,卻是一樁意外。
命運(yùn)果然是奇妙,給自己重生的機(jī)會,若是為讓自己了卻遺憾,為自己報仇。那么云深的重生是因?yàn)槭裁矗恳彩且驗(yàn)閳?zhí)念么?
上一世自己也對這位二殿下知之甚少,不然剛開始也不會上他的套。若自己重生這件事,是被云深給猜出來的,那他的才智可就……
對了,云深!
莊蓁蓁后來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可他那般聰慧,怎么會出這么個法子?為的是什么?那個他嘴里的滿月禮?
真是奇也怪哉!這二殿下的脾性,怎么也沒有個定性?實(shí)在是猜不中!和云霆還真是兄弟兩個!
“云霆,你若是早就恢復(fù)記憶,或者如我料想的那般!我們便走著瞧!”蘇菱將畫卷回去,揮了揮它,像是在打誰一般,瞧著是氣勢洶洶。
嚴(yán)磊一通比劃:“這是不是說明,主子以后有得受了?你不打算去稟報一聲?”
瞧他那蠢樣,人怎么能夠蠢成這樣!何沖忍不住往邊上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