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維勇渾濁老眼漸而冰冷,“林雨華,你知不知道,和我們周家作對的下場!?”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連我妹妹的救命恩人都保護(hù)不住,干脆連人都不要做了!”
站在胡維勇身旁的保安低聲詢問:“胡老,需不需要我們強行把人帶走?”
“誰敢!?”
林雨華慍聲怒道:“張三青!都被人闖到家里搶人,你這個保鏢是怎么當(dāng)?shù)模 ?br/>
聽到喊聲的張三青,立即帶著一隊人從玄關(guān)進(jìn)入,呼啦將胡維勇等人包圍。
“林總,您打算怎么處理?”
“讓他們自己滾,或者幫他們滾!”
張三青摩拳擦掌,“老爺子,你的身子骨可不禁折騰,勸你自己帶著倆蝦兵蟹將滾蛋,我可不想打老人。”
兩個保鏢沉著臉就要動手,胡維勇一手一個,按住保鏢的肩膀,呵呵笑著說:“我胡維勇在周家當(dāng)總管五十年有余,無論到什么地方,各個勢力宴請諂媚不斷。”
“讓我滾的,你還是第一個。”
林雨華冷笑道:“萬事開頭難,以后習(xí)慣就好了。”
周勝南急道:“你閉嘴!”
“嗯?”
林雨華威嚴(yán)目光掃視過懷里的周勝南,她立即如寒蟬噤聲,不敢再說一個字。
畢竟最大的把柄,還在林雨華的手里捏著。
看到周勝南一副小女兒模樣,胡維勇神色微變,惋嘆說:“勝南,你很快會為今天的任性付出代價。”
“一切的錯誤行為,也只能由你自己去買單。”
云里霧里的一番話后,胡維勇在兩個保鏢的簇?fù)硐伦叱鲩T去。
臨出門之前,胡維勇目光凝視林雨華有十秒鐘,意味深長的說:“我記住你了。”
林雨華沒作理會,抱著周勝南重新回到房間。
周勝南美眸凄然,惋嘆一聲后,空洞無神的盯著天花板。
劉慶祝檢查了下傷勢,“動作幅度不大,沒得啥大問題。等俺再配兩副湯藥,三天以后就能下床。”
林雨華坐在床頭,疑惑詢問:“胡維勇說你因為任性闖了大禍,好像很嚴(yán)重的樣子。”
“你見到周家人,直接慫成龜孫,我怎么也看不出半點任性?”
周勝南幽幽的說道:“當(dāng)初我有兩次機會,能夠直接擠垮你的雨華食品廠。”
“第一:周家提供資金和設(shè)備,幫我加大攻勢,被我拒絕,因為我想憑自己的實力與你一較高下。”
“第二:在你和馮望京打資金戰(zhàn)時,周家已經(jīng)看穿了你的意圖,并提議我援助馮家資金,共同瓜分你在珠州的財產(chǎn)。”
林雨華心中大驚,脊背沁透一層冷汗。
如果周勝南真的這么做了,擁有流動資金的馮家,絕對可以致自己于死地!
周勝南再度緩緩說道:“馮家人是一群衣冠禽獸,相比較和他們同流合污,我寧愿把公司拱手送你。”
“我兩次拒絕周家,以至于落得如今的下場,這就是胡爺口中說的‘任性’。”
林雨華毫不介懷的道:“不就是個食品廠么,大不了我分你百分之五十干股,以后我們合作就是。”
就憑今天周勝南冒死救下林小穎,別說是百分之五十股份,就算把整個公司送出去,林雨華眉頭也不皺一下。
周勝南輕搖了搖頭,疲憊的閉上雙眼。
“區(qū)區(qū)一個食品廠,周家并不在意。他們更加在意的,是我輸給地方小公司這件事。”
“周氏財團(tuán)未來掌權(quán)人,在一個小城市輸給當(dāng)?shù)仄胀ㄆ髽I(yè),傳出去簡直有辱家門。”
林雨華疑惑,“不就是生意失敗么,大不了回家被罵一頓好了,至于讓你愁成這樣?”
周勝南悵然道:“自學(xué)成以來,我在各地創(chuàng)建公司二十幾家,從來沒有過任何敗績。”
“因為起點比幾個叔伯的兒子高太多,哪怕是女兒身,我也被當(dāng)做繼承人培養(yǎng)。”
“豪門爭權(quán)奪勢,其中兇險絲毫不亞于皇家九街奪嫡。”
“等我回去以后,叔祖輩肯定會想方設(shè)法的刁難我,一旦事情辦砸,就會借題發(fā)揮將我從繼承人的位置上扳倒。”
“一旦我們家失勢,將會徹底被貶入公司底層,永世不得翻身。”
“以我母親剛強的性子,說不定會直接從家族大樓跳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