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午說成是晚上，頓時引起一陣哄笑，接踵而至的是熱烈的掌聲。
    說錯話，眾人笑兩聲在所難免，可沒有人會真因此看不起周繼芳。
    畢竟，今天比的不是口才，而是對青州商界發展，最前沿眼光和構架的展示。
    可是，群人的笑聲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周繼芳只覺得頭發暈，腳發飄，手掌虛汗直冒，慌忙拆開文件袋，發現里面的文件竟然是反著的。
    不對啊，記得塞進去的時候，是印有文字的面朝上。
    眼下，周繼芳也管不了許多，哆哆嗦嗦的把文件擺正，開始機械的念稿。
    以她現在的狀態，能夠完完整整的把稿子念完，就已經不錯。
    至于稿子上寫的什么，在思緒停滯的情況下，她壓根看不懂。
    “我們……我們華南生態養殖公司的盈利模式，就是養老母豬，多下崽，下了崽賣錢買魚苗……”
    周繼芳本人沒有意識到怎么回事，周家人的臉色，率先陰沉得像鍋底。
    牛頭不對馬嘴的演講，讓青州總署長陳靖塘怒站起身。
    滿頭銀發梳著大背頭，魁梧身材長著馬臉，一副銀框眼鏡閃爍冰冷寒光，逼得周圍人抬不起頭。
    “這就是你們推舉出來的環保先鋒！？”
    聲音不大，卻嚇得包括馬華在內所有人站起身。
    旁邊的總督一級秘書長苦著臉道：“領導，華南生態養殖公司辦得確實不錯，我們當初蒞臨考察時，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養老母豬，多下崽，就這種議題值五十萬！？”
    陳靖塘氣得渾身發抖，旁邊人嚇得渾身發抖。
    臺上的周繼芳也嚇傻了，捧著稿子不知該不該念下去。
    王流芳顧不上眾人奚落的眼光，趕忙上臺把發傻的周繼芳拽下，慌張到陳靖塘身前。
    “領導，您千萬不要誤會，我家孩子不是沒本事，她只是嚇壞了。”
    “您給她一點時間準備，明天再舉辦一次演講大會，我敢保證，一定不會是今天的效果！”
    陳靖塘沉著臉色，“就算再語無倫次，也不該一句話也對不上！華南生態養殖公司你老實說，華南生態養殖公司到底是不是你策劃創辦的？”
    “這個……”
    在陳靖塘的巨大威懾下，周繼芳下意識將求助的目光落在父親周成業的身上。
    周成業趕忙代為答道：“當然是我閨女一手策劃創辦的！她……她見到人多就害怕，從小落下的毛病。”
    陳靖塘冷眼掃過王流芳和周成業，“你們兩個都住嘴。周繼芳，我問你，華南生態養殖公司的經營核心理念是什么？”
    “你不需要長篇大論，簡單幾個詞告訴我就好，哪怕通俗一定也無所謂。”
    父母都被勒令不能開口提示，周繼芳神色慌張半晌，硬著頭皮說道：“賺……賺錢。”
    陳靖塘怒極而笑，“很好！”
    “我宣布，環保先鋒演講大會取消，獎金和獎項撤回！”
    “還有你們這些參與選舉和舉薦的人，每個人回去給我寫兩千字的檢討！”
    因為馬華的舉薦，在場的幾乎所有領導班子，都曾經參與舉薦周家的華南生態養殖公司。
    現在，周家人把演講鬧成這幅鬼樣子，所有人的臉上都掛不住。
    就在群人灰頭土臉準備離開時，馬華忽然開口，“領導，我依然堅持認為，華南生態養殖公司是個潛力無限的公司，值得我們扶持。”
    “你是要政府花五十萬，扶植一頭蠢豬，和她的養豬場！？”
    旁邊的同事碰了碰馬華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在觸陳靖塘的霉頭。
    陳靖塘不卑不亢的道：“領導，是我帶頭舉薦的華南生態養殖公司，但當初公司的董事長是周勝男。”
    “想必是周家自己亂換班底，導致華南生態養殖公司經營混亂。”
    陳靖塘看了眼手表，“一個小時后有重要會議，我們不能再浪費時間。”
    “馬華，你確定華南生態養殖公司真的有潛力？”
    “我格外確定。”
    “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再給周家一次機會。”
    陳靖塘冷著臉道：“如果這一次，再給我弄出個什么母豬下豬仔的經營理念，你就到基層給我歷練一年去！”
    馬華想都不想的回答道：“好。”
    當初林雨華創辦公司時，曾將經營理念以傳真的方式，發送給馬華看過。
    因此，對于華南生態養殖公司的潛力，馬華有著十足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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