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林雨華回答,剛才還一臉哭唧唧的周繼祖,又趾高氣揚的湊上前,“還別說,你們出產的新車真不錯,我自己都想要一輛。”
“不過從今晚七點過后,你的車子、資金、技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了!”
周勝南貝齒緊咬,嗔怒聲道:“少擺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如果不是爺爺幫忙,我們閉著眼睛都能贏你!”
周繼祖鄙夷道:“你們?周勝南,你少特么往自己臉上貼金,從開始到現在,整個華南機械公司,都是聽林雨華一個人指揮,你也就跟在旁邊打打雜而已?!?br/>
“沒有林雨華幫忙,你連個屁都不是!”
“你靠著林雨華贏,我靠著爺爺贏,咱倆半斤八兩,你有什么資格和臉面說我?”
“你!”
周勝南剛要反駁,話到喉頭,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幡然醒悟過來,周勝南發現無論是生態養殖公司,還是華南機械公司,都是由林雨華一手策劃、操辦、實施的。
所有的工人對林雨華奉若神明,可是對于周勝南,只是尊敬而已。
如果沒有林雨華,周勝南早就在內部權力斗爭中,倒在了周繼祖家族的手里。
周繼芳陰陽怪氣的道:“林雨華,原本你有一次很好的投誠機會,可惜自己傻逼,沒有把握住?!?br/>
“為了更換機器,你把雨華公司的存款,都用得一干二凈,已經油盡燈枯了。”
“生產出這么好的車子,到頭來自己連一輛都買不起。”
“嘖嘖嘖,真是既可悲,又可憐?!?br/>
林雨華依舊平靜,一言不發的眺望向道路的盡頭。
望著林雨華沉穩的眼神,周勝南莫名的多了些信心。
“雨華,你是不是還有什么后招?”
“來了?!?br/>
“什么來了?”
遠處再度傳來發動機的聲音,周勝南看見一輛紅旗牌汽車在路旁停下,陳靖塘等機關要員,從車上走下。
為首的陳靖塘滿頭銀發梳得一絲不茍,銀框眼鏡閃爍著冰冷寒光,強大的氣場與冷冽的神情,不由讓人膽寒。
看到陳靖塘,正和商人們熱火朝天聊著的周楚河,忽然脊背發寒,尷尬的迎了上去。
“總署長,您今天怎么有時間過來?”
在青州,兩人都是不同層面,當之無愧的頂頭大哥,雙方見面通常是要給對方一些客套和面子。
可是今天,陳靖塘并沒有打算給周楚河丁點面子。
“周總,我原本是在會議禮堂中等著你們去開會,沒想到你們提前聚在這里?!?br/>
周楚河干咳兩聲,頗有些尷尬的道:“我孫兒剛成立了一家公司,想著趁大家開會之前,一起來參觀一下?!?br/>
“對賭協議的是在青州鬧得沸沸揚揚,說是參觀,你怕不是來搞推銷的。”
反正搞推銷也不違反對賭協議的規定,周楚河坦率承認。
“我孫兒生產出的貨物,物美價廉,大家喜歡的話就買一點。”
周繼祖靈機一動,滿臉諂媚的湊上前,“領導,如果您喜歡,我就勻出一輛給您。”
“至于錢的事,呵呵,都好說好商量?!?br/>
在公眾場合說出這種話,讓陳靖塘的臉色格外難看,直接怒罵道:“奸商,滾一邊去!”
周繼祖嚇了一跳,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周楚河。
周楚河臉色有些難看,“陳靖塘,你辱罵我孫兒,恐怕今天的事不是沖著他來的?!?br/>
兩人都是大佬,一方翻臉,另一方也不用給面子。
陳靖塘針鋒相對道:“三天之前,有人開著周氏汽車制造廠的車子,在跨江大橋出了事故,一家三口全淹死在河里!”
“案件卷宗還在我那兒壓著,工商部已經開始調查,明天就會對周繼祖進行傳喚?!?br/>
“周繼祖這奸商草菅人命,我罵他有什么不對!”
周楚河心中又驚又怒,一巴掌結結實實的抽在周繼祖的臉上。
“平時讓你好好盯著車間生產,你就知道偷懶!”
周繼祖聽出弦外之音,捂著腦袋道:“對不起爺爺,是我沒管好下面的人,出現了岔子?!?br/>
“回去以后立即去查,那輛車是誰負責的安全檢查!”
“另外,死者的家屬要撫恤,該花的錢一分都不能少!”
周繼祖低著頭,一個勁唯唯諾諾的說好。
公司出現次品,造成的巨大事故,被周楚河三言兩語,就糊弄成了工人檢驗出了岔子。
周楚河如意算盤打得格外響,到時候給家屬賠點錢,再隨便開除個工人當替死鬼。
一旦接手了林雨華的新工廠,周楚河就會立即給車子更新換代,將老款車型全部替換。
車子的質量提上來,能給青州帶來蓬勃的發展和就業機會,并發展周邊鋼鐵和制造業,就能一俊遮百丑。
至于事故出人命的事,很快會被遮蓋過去。
周楚河冷聲問:“陳靖塘,我的處理你還滿意么?”
兩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周楚河給孫子一巴掌,已經算是給陳靖塘服了軟。
按理說,陳靖塘怎么也該給他個面子。
可是,陳靖塘依舊怒容滿面,“是不是工人偷懶的事,工商部門很快會調查清楚,你的心里也最清楚!”
周楚河老臉一沉,“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倒想問,你把四十幾個關乎蓉城未來發展的商戶弄到這里,搞以權謀私那套,幫你孫子強買強賣汽車,到底是什么意思!”
陳靖塘一語戳破周楚河的老臉,氣氛已然緊張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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