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勝南俏臉變色,輕輕在林雨華小腿處踢了一腳,“怎么和爺爺說話呢!”
碰了一鼻子灰的周楚河冷哼一聲,“不識抬舉。”
周勝南猶豫許久,方才小心翼翼的詢問:“爺爺,雖然不能交出股份,但是我每年都有百分之五十的分紅。”
“除去自用和公司發展的一部分錢,我把剩下的錢全部交給家族,您看這樣可以嗎?”
周楚河和藹的撫摸著周勝南的腦袋,“勝南,讓你做家族的董事會成員,爺爺果然沒有選錯人。”
林雨華冷笑著道:“是你選的么?”
一旁的周成業擦拭去前額冷汗,忐忑聲道:“爸,把我們的董事會工作撤了,您看我們一家以后該負責些什么?”
想要討好周勝南,就得拿周成業一家人開刀,這點周楚河再清楚不過。
一家子廢物,遠遠比不上藍海的汽車公司重要。
周楚河漠然聲說道:“對賭協議中有固定條款,你們一家必須離開家族的核心管理層。”
“最近家族在西北區域,搞了一個種植和開發珍貴樹種的公司,你們就到那兒去吧。”
周繼祖臉色都嚇白了,“爺爺,您不能這么做啊!我從小就肺不好,如果去沙塵大的地方,身體會生病的!”
周楚河一把甩開周繼祖的胳膊,冷冷的說道:“你習慣一陣子就好了。”
“我習慣不了啊爺爺!您不是說過,咱們爺孫一體,是一脈相承的自家人么!”
周繼祖再度抓著周楚河的衣袖,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不是核心管理層也沒關系,您好歹在青州給我留個工作!”
“我也像周勝南一樣,每個月把工資都交給您……”
“住口!”
周楚河忽然臉色一沉,一腳將周繼祖踹開,身形趔趄自己差點摔倒,被周勝南給攙扶住。
“恬不知恥的東西,還一脈相承的自家人?我呸!”
“前幾年的時候,我把家族的很大一部分生意交給勝南打理,幾千萬的流水掌握在她一個人的手中,連小數點都沒有出錯過!”
“你在國外所謂的生意,幾次管家族要錢周轉,賬目卻漏洞百出!”
“我曾派人去查過,結果是皮包公司,連個工廠都沒有!”
“我拿你當親孫子,你把我當冤大頭,你這孫子可真孫子!”
周繼祖臉色煞白,一句話也說不出。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對他格外和藹的爺爺,怎么會在一瞬間翻臉。
周楚河怒斥道:“周成業,帶著你們一家不成器的東西滾蛋,否則連西北也不用去了,直接滾出周家!”
周成業臉色難看,低著頭帶著一家四口人離開。
周楚河露出一副疲憊姿態,“勝南,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爺爺有些頭暈,就不陪你了。”
“回去以后,我會囑咐下面的人,在一周之內給你騰出董事會的位置。”
“以后你肩膀上的擔子重了,處處做事要多想著家族,千萬別步了周繼祖的后塵,讓爺爺失望。”
周勝南感動得眼圈通紅,“爺爺,我一定好好做事,將家族的生意發揚光大!”
周楚河在秘書的攙扶下,上了車子。
原本坐在車子上的周繼祖一家四口,則被趕了下來。
來時二百多輛車,浩浩蕩蕩大片工人,走時一家四口,格外顯得落寞。
周勝南疑惑,“你盯著他們四個的背影這么入神干什么?”
“我不是在看他們,而是在看你。”
周勝南更是一頭霧水,“什么意思?”
林雨華沉緩嘆了口氣,“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如果不早做防范,周繼祖一家人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呸呸呸,烏鴉嘴,快把你剛才說的話吐出來!”
“不吐。”
兩個人嬉笑打鬧著回去,晚上湊在員工宿舍,一起瓜分近五千萬的小錢錢。
林雨華之前從珠州帶來的流動資金,也都還了回去,剩下的錢兩人均攤,賺了個盆滿缽滿。
周楚河也履行諾言,把董事會的席位讓出一個給周勝南。
董事會成員,外加少主的身份,讓周勝南的風頭在周家一時無兩。
不過林雨華知道,一切都是表象而已。
等周楚河死后,周家的掌權人無論是誰,都注定和周勝南無緣。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周勝南一天掌控著華南機械公司,周楚河礙于利益關系,就不得不與周勝南玩親情游戲。
這對可憐的周勝南來說,也是一種精神慰藉。
蓉城的新城區改造計劃,還有一個月才會正式開始,兩人將全部的錢財和精力,全部投放到汽車事業中。
之前,周勝南打算把公司注冊為華南汽車公司,林雨華卻堅決反對,這才有了華南機械公司。
現在,周勝南總算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林雨華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企劃案,在一個月的時間內,完成了幾乎驚天動地的壯舉。
擁有老舊設備的原周氏汽車公司,被改造成了農業器械公司,制造廉價且耐造的單缸發動機產品。
比如手扶拖拉機、農用三輪車、摩托車等等。
劉家三虎與羅結實,被調離出總公司,進入新建工廠,再度組建研發部門。
有汽車行業與農業器械作為滋養,研發部門借助海量資金,開始朝著工業器械進軍。
比如挖掘機、壓路機、大型收割機、灌溉機、攪拌機……一系列機械的制造圖相繼出爐,等待投產制造。
上層建筑林雨華也沒有落下,他花重金聘請設計院的高材生,以原有四款汽車為基礎,設計新式系列款型。
很快,由戰車系列推出的戰劍等車子,大受市場歡迎。
在沒有任何阻礙的情況下,華南機械公司迸發出的生機與活力,讓整個青州為之驚嘆!
如果不論財力,只論在青州短期的影響,林雨華已經遠超過周家。
周家別院內,周繼祖一家四口人聚在一起,每個人都表情陰沉且凝重,像家里剛死了人。
周繼芳憋不住顫抖聲問:“爸,咱真的非這么做不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