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猜測不錯,接下來趙媛媛會抱著孩子鬧離家出走,博取你的同情。”
“孩子是趙媛媛的唯一籌碼,你必須沉住氣,不主動去找她,等著她來找你。”
“你表現(xiàn)的越絕情,趙媛媛的心里也就越慌。”
“等她沉不住氣,主動來找你時,就出一筆錢把孩子買下來,并讓趙媛媛簽訂協(xié)議,她必須永遠(yuǎn)不和孩子見面,否則你有權(quán)追回全部財產(chǎn)。”
“當(dāng)斷不斷,必受其亂。”
“雨華,你在這個時候,千萬要忍住!”
林雨華凝重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隔十幾分鐘,林雨華推開臥室房門時,趙媛媛果然在一邊抹眼淚,一邊收拾著行李箱。
嬰兒床上的孩子,小臉憋得通紅,嚎啕大哭的模樣格外讓人心疼。
林雨華伸出手想要把孩子抱起,想到戴天晴說的話,硬生生忍住了。
“你要去哪?”
收拾好行李箱,趙媛媛一手抱著孩子,另一只手拖著拉桿箱,模樣格外狼狽。
她用肩膀蹭流下的淚水,哽咽著聲音道:“你們都不把我當(dāng)回事,還管我去哪干什么!?”
林雨華剛要開口詢問怎么回事,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閉嘴,目送著趙媛媛出了別墅大門。
一步步逼近院門時,趙媛媛心中焦灼得厲害,腳步不由得放慢。
按理說,林雨華該開口挽留了才是,他怎么還不開口?
就算不挽留,林雨華也該給個臺階下才是,怎么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騎虎難下的趙媛媛,只能咬了咬牙,走出了人才別墅。
二樓窗口,林雨華目送著母子兩人,踽踽行走在荒涼的街道上,心里百般的不是滋味。
回到書房,將心緒投入到工作上,勉強能放下慌亂不安的情緒。
中午吃飯時,林雨華目光渙散,夾起沒剝皮切兩半的咸鴨蛋咬了一口,嚼得滿嘴蛋殼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劉慶祝伸手摸了摸林雨華的腦袋,“不發(fā)燒哦,難不成腦袋傻掉了。”
墨蘭芳瞪了他一眼,隨即向林小穎使了個眼色。
“哥,快吐了。”
林小穎將垃圾桶遞過去,小臉故作愉悅輕松姿態(tài),“今天是三月三上巳節(jié),商店街打折促銷,哥你陪我逛逛好不好?”
“咱們買東西,還需要湊打折?”
林雨華下意識的道:“回頭你去我的賬戶上提兩百塊,有什么喜歡的盡管去買。”
八零年代初,兩百塊錢幾乎是普通工人兩年的積蓄,足夠林小穎隨意消費。
她眼珠骨碌一轉(zhuǎn),“哎呀,我其實不想要什么東西,只是今天熱鬧,想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嘛。”
腦袋混沌得像是一團(tuán)漿糊,再這樣下去,人真的會出事。
林雨華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穴,“好,我陪你過去。”
知道事情嚴(yán)重性,東方憐人罕見的沒有胡鬧,更沒有吵著鬧著要去。
親情上的傷痕,只能由親情來治愈,她這個外人只會添亂。
三月三上巳節(jié),商店街打折促銷,聚集來好多湊熱鬧的人,街道幾乎水泄不通。
自從上次把程琪罷免以后,市場監(jiān)管部門勤快了很多,在商店街附近設(shè)卡,禁制機動車輛入內(nèi),保證行人安全。
林雨華將車子停在附近,兩人徒步逛街。
林小穎親昵的挽著他的胳膊,“哥,你還記不記得,咱上次逛街是什么時候?”
“大概……是三年前,你十四歲的時候。”
“是啊。那次是年關(guān)二十九,天上往下降鹽粒子,還刮著北風(fēng),我又咳嗽得厲害。”
“你怕我受風(fēng)寒,原本不打算趕年集的,可我吵著鬧著非要去,還絕食不吃藥。”
說到這里,林小穎雙眼瞇起月牙形狀,咯咯笑著道:“你又急又氣,還不舍得打我,只能背著我去趕集,還給我買了糖人。”
林雨華被氣笑了,“回去以后,你又多咳了七天,等病好以后,我就用雞毛撣子揍你的屁股。”
“你被我追得滿院子亂跑,竄到房頂不肯下來,還是我踩著梯子把你抱下來的。”
街邊的一個小攤,剛好有人賣糖人。
賣關(guān)東糖的老人,蹲在角落里吧嗒吧嗒抽著旱煙,稻草桿子上插著彌勒佛、孫悟空、怒目金剛,做得栩栩如生。
林小穎眼前一亮,“哥,就是他!”
老頭嚇了一跳,“你倆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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