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嚇了一跳,急忙蹲下身子藏在了綠化樹后面,好在車子只是路過,隨后飛馳而去,四周再次陷入了寂靜之中。
    幾分鐘后,那個人影沖窗戶翻了出來,提著兩個雙肩包。
    “怎么樣?”
    “估計幾十萬吧!”
    “這么多?這小子果然手腳不干凈啊!”
    “放心吧,他這錢不干凈,肯定不敢報案,把心放在肚子里。”
    “媽的,要不是火車上那個小子下狠手,也不至于打他的注意,別怪咱兩,要怪就怪他侄女說漏嘴。”
    “別說了,這不是說話的地方,走!”
    倆人貓著腰竄過馬路,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只有小洋樓上安裝的攝像頭依然堅守在工作崗位上。
    一個小時后,一輛車停在了小洋樓的門口,副駕駛下來一個女人,從兜里掏鑰匙,嘴里抱怨道:“今天開會你有鬧情緒了?”
    “沒有,我把心里的氣兒都放出去了。”
    “放出去?胳膊擰不過大腿,不是你的,你也別置氣了,現(xiàn)在挺好的,這都一年了,乾坤已定,等他調(diào)走行不?”
    倆人說著話打開了門,男人似乎不太高興,說了句女人少管,就上了樓,剛上樓就看到保險柜的門敞開著。
    “臥槽!!”
    一聲叫罵,男人沖了上去,里面被洗劫一空。
    “又怎么了?你這狀態(tài)叫把心氣兒捋順了?”
    “家里進賊了!”
    “啥?”
    女人驚叫一聲跑了上來,看到保險柜里空空蕩蕩,坐在床上有些失神。
    “放多少錢?”
    男人不搭理,只是在里面翻找著。
    “多少錢啊?”
    “三十多萬,這都沒啥,賬本丟了。”
    “什么賬本?”
    “你說什么賬本?去查監(jiān)控!”
    倆人看著監(jiān)控很是懊惱,就一個多小時前的事兒。
    “這事兒別報警了,過去了,破財免災。”
    “這倆人必須找到。”
    “別鬧了,別起事兒了,這一年鬧騰的我心臟都有些受不了了。”
    “這倆人是來偷賬本的還是來偷錢的,就不知道了,要是偷錢,那是不用管了,萬一.......。”男人面色陰沉道:“我打個電話。”
    “喂,柯丙嘛...............”
    陸峰給江曉燕打了個電話,問詢了一下多多的情況,聊了一下廠子,經(jīng)營的還算可以,最近賺了幾萬塊錢,她高興的不得了。
    江曉燕的爸媽打電話過來,希望今年過年可以回丈母娘家過,江曉燕問陸峰的意思。
    陸峰并不想去,甚至不愿意回家過,他總感覺剛過完年,又要過年了,距離過年早著呢,先把這事兒擱置了起來。
    聊了聊家里的事兒,掛了電話,陸峰又給張鳳霞打過去,讓深圳那邊的團隊保持接觸,這邊情況不太穩(wěn)。
    “怎么回事兒啊?”
    “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是個坑,就先這樣,一兩天我就回去了。”陸峰問了一下新部門的運轉(zhuǎn)情況后掛了電話。
    坐在沙發(fā)上有些發(fā)愣,這著急忙慌的跑過來,弄了這么個結(jié)果,也是讓人無語,嘆了口氣,心里琢磨還有啥事兒沒辦。
    忽然想起來,路上還撿了個人,自己也要回去了,給點錢把白梅花送回去,也算是幫到底了。
    出了屋子,敲了敲葉無聲的門,房門打開,葉無聲問道:“陸總,還沒休息啊,什么事兒?”
    “就是那個姑娘,安排在哪兒了?”
    “額.....。”對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急忙道;“在您隔壁的房間里,今天都沒怎么出門。”
    “知道了!”
    陸峰到了門口,敲了敲門,里面?zhèn)鱽戆酌坊ǖ穆曇簦@得有幾分緊張。
    “誰啊?”
    “是我,陸峰,你方便開門不?”
    房門打開,她還穿著原先的衣服,看著陸峰有些拘謹,說道:“你進來吧。”
    “這么晚了,還沒睡啊?”陸峰看到電視柜邊上放著她的編織袋,問道;“晚上吃飯了沒?”
    “吃過了!”
    “那個....是這樣啊,我本來是辦點事兒,在這住個幾天,想著辦完事兒后再安排你,答應你拿回錢包的,也沒找到,算是我的責任,結(jié)果我的事兒出了意外,一兩天就要離開了,我呢,給你點錢,你買張回去的臥鋪票。”陸峰看著她道。
    “你不回去嘛?”
    “我直接去深圳了。”
    “那....那.....”
    “那就這么說定了。”陸峰盯著她道:“明天見,早點休息,晚安。”
    陸峰站在自己房間門口聽到里面的電話鈴聲在響,急忙打開門進去接了起來。
    “喂,哪位啊?”
    “陸總,怎么?那邊談的不順利嘛?”電話那頭傳來劉泉的聲音:“我,劉泉!”
    “劉副市長您好,這么晚了,還沒睡啊?”陸峰坐下來面露喜色。
    “沒有呢,你這事兒辦不下來,我也跟著發(fā)愁,那邊團隊一給我電話,我就立馬要來了你的電話號,還是那句話,來了,就是深圳人。”
    “好好好,您放心。”
    “那邊是什么情況啊?”
    “電話里也說不清楚,有機會見面聊吧,我這兩天可能會去深圳,咱到時候安排見一面?”陸峰試探道。
    “可以,你提前一天讓人跟我秘書預約,我給你空出時間來。”
    “太感謝了!”
    一頓客氣后掛斷了電話,陸峰松了口氣,幸好沒有直接拒絕那邊,要不然分廠的事兒,年前是辦不下來了。
    已經(jīng)是晚上十二點了,陸峰打了個哈欠有些疲倦的走進了臥室。
    然而這個世界卻并不安寧,火車那兩口子的照片被洗了出來,給道上的人分發(fā)著,不少人開始打聽最近道上又出啥事兒了。
    看著照片上的倆人都不認識,也沒聽說過,這一個行業(yè)是劃片的,某個區(qū)是一片,這一片總共有多少賊,是固定的。
    一旦不拜碼頭就去偷,別說警察,這些賊都饒不了他,狼多肉少這個道理他們懂,偷的太狠了,只會讓自己提前覆滅。
    任何事情,都要有度!
    “這誰啊?”
    “沒見過,咱這片沒這號人,都是年輕人,沒這么老的。”
    “這是偷了啥了?”
    臨時出租屋里,飯桌上擺滿了各種炒菜熟肉,兩瓶白酒已經(jīng)見底,舊皮衣和絡腮胡喝的滿臉通紅,其他人喝的略大了舌頭,嘴里嚷嚷著,也聽不懂說什么。
    房門被人打開,一個中年男人走進來。
    “花生米買來了嗎?”
    “買了,不過道上冒出消息來了,這兩人值不少錢呢,你們見過嘛?”中年男人沖兜里掏出一張折疊的紙,打開放在他們面前。
    “啥玩意,值不少錢啊?賣人啊?”
    “怎么還販賣人口呢?”
    “我瞅瞅!”
    舊皮衣伸手把紙接了過去,看了一眼整個人酒醒了一半,開口道:“這不是火車上踩盤子的那倆人嘛?”
    “啊?火車上的?”
    “對對對,就是他倆!”
    “你倆確定嘛?”中年男子問道。
    “確定,非常確定,就是他倆,還有個年輕男子,一個年輕的女子。”
    “我手還被他割傷了呢。”
    “別喝了,走!”
    “去哪兒啊?”
    “去輝哥那拿錢啊,找到這倆人,兩萬塊錢!”
    兩萬?
    在場眾人聽到這個錢數(shù),紛紛認真起來,這得掏多少包啊!
    “可是我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啊!”
    “先去了再說。”
    眾人也顧不得喝酒,站起身紛紛往門外走。
    次日一早,隨著第一份報紙送到了報刊,頭版頭條赫然是一排大字,佳峰電子正式入駐本市工業(yè)區(qū),何家樂親自接待。
    接著送來的報紙基本上都是佳峰電子的頭條,仿佛佳峰電子與本地市政相談甚歡,接下來的競標中輕而易舉拿下最大的廠區(qū)似的。
    一夜鬧騰,隨著報紙一發(fā),他們總算弄清楚那個年輕人到底在哪兒。
    “沒錯,就是他!”舊皮衣指著報紙叫嚷道。
    “他?你確定?”
    “非常確定!”
    “這回這事兒啊,真的是不可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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