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的眼睛腫的瞇成了一條縫。
    可是在說完這句話后，就看清楚了許南歌的臉。
    這一瞬間，季明的哭聲立刻停了。
    “嗝……”
    季明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接著就指著她：“你，你，你……”
    許南歌瞥了季明一眼，就又把口罩給帶上了。
    然后就見季明盯著她，看了很久很久后，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老大，你這臉上黃不拉幾的，也太丑了吧？”
    許南歌：“……”
    她翻了個白眼。
    季明就立刻哭的更兇殘了：“嗚嗚嗚，老大，原來你沒死！嚇死老子了，你不知道這兩天我是怎么度過的！我都為你流干了眼淚了！比霍北宴那家伙哭的都真！”
    他又咧開嘴想笑，可是淚水還是控制不住的往外流。
    許南歌瞅見他這種情況，默默嘆了口氣，抽出一張紙巾遞給他：“擦擦，臟死了！”
    她這么嫌棄他，反而讓季明的感受更真實了些。
    老大沒死，真好！
    許南歌見他終于平復了心情，正打算詢問什么，卻驀地聽到一輛車輛加速的聲音，接著霍北宴那輛賓利豪車，飛快的從她身邊開過去！
    雖然只是一晃而過，可許南歌和季明卻清楚的看到，車內駕駛座上的人，是霍北宴！
    季明瞳孔一縮，情緒立刻上來了，直接怒罵道：“艸！霍北宴這是要去干什么？他不知道你要下葬了嗎？這時候出門？連你最后一程都不送？！”
    許南歌微微一愣。
    想到剛剛葉曄說，葉可柔要見他，否則要絕食……
    霍北宴當時雖然喊著“讓她去死”，可終究還是舍不得了吧？這是趕過去見她了？
    她知道，自己在霍北宴眼里，已經過世了，那么總要珍惜眼前人。
    也明白作為霍北宴，這個做法是沒錯的。
    可心口還是微微一緊，有細密的疼痛感襲來……
    瞥見她眼神里的失落，季明反應過來，當下不可置信的道：“他不會又去看那個神經病去了吧？老大，他怎么能這么對你！”
    季明氣的眼圈發紅，緊緊攥住了拳頭。
    許南歌穩穩的開著車，垂下了眸：“我已經死了，總不能再讓另外一個也死了。”
    季明一愣：“老大，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沒死的話，那棺材里的人是誰？雖然她被泡爛了，可當初聽到這個消息，我是不敢相信的，因此還特意給你們做了DNA比對……”
    許南歌剛剛聽霍老夫人說過做過DNA了，現在又聽季明說出這話，握著方向盤的手就微微一緊：“結果是？”
    季明撓頭：“結果是你啊！”
    許南歌僅存的姐姐還活著的希望破滅了。
    老夫人那邊還可能出錯，可季明這邊卻不會出錯。
    尸體被泡爛了，就算看了也看不出什么來，現在只能靠DNA來驗證。
    她繃緊了下巴：“那不是我，是我雙胞胎姐姐。”
    季明聽到這話懵了：“啥？您不是許夫人的親生女兒嗎？許夫人當年不是就生了一個女兒嗎？怎么會是雙胞胎！”
    許南歌淡淡道：“我也很困惑。”
    她打定了主意暫時先借用姐姐身份，將那個籠罩著她、可自己卻摸不著頭腦的網慢慢引出來！
    但她不傻，不會真的誰也不找。她選擇信任的人相認，還要指望著季明幫她干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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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她想要找人幫忙時，第一個想到的人是霍北宴……
    季明跟在她身邊多年，早就習慣了她的做派，因此也沒問她為什么不自爆身份之類的，只是開口：“我能幫您干什么？”
    許南歌直接瞇起了眼睛，冷笑了一下：“幫我查清楚，我和南格格在西餐廳碰面后，是被誰迷暈扔到了船上！”
    兇手既然在海城對她動了手，那么就肯定能留下證據。
    她這么多年在海城也不是白待的，手下快遞公司就是收集情報用的！
    先把兇手找出來，再抽絲剝繭……去探明南格格隱藏的那個秘密和真相！
    季明立刻開口：“這不用您吩咐，我已經找人在查了！不過餐廳監控被人給刪了，我們正在挨家挨戶的找人，看看那附近的監控能查到什么……”
    說完這句話，他頓了頓，又道：“我們查到，霍家那邊也在查這件事，但兇手很聰明，沒留下什么痕跡。”
    許南歌聽到這話沉默了一下，接著說道：“換個角度來查。”
    “什么角度？”
    “迷暈我和南格格的那一股奇異香味，是市面上少見的迷藥，購買那種東西都要留下記錄的，查一查黑市上近期有誰購買。”
    季明頓時明白了：“收到！”
    “再幫我查一下京都南格格的家庭成員和交友情況。”
    既然要假扮南格格，那就要裝到底。
    兩人沒有再多說廢話，許南歌向季明詢問了許夫人的住院地址，就開車來到了醫院。
    她下車時，戴上了黑色鴨舌帽，黑色口罩。
    進入醫院大門，透過玻璃門看到自己這一身打扮時，許南歌還微微一愣。
    當初南格格來海城找她時，就是穿的這一身。
    她垂眸遮住眸底復雜情緒，快速往樓上住院部走。
    剛好聽到兩名護士正在討論許夫人的病情：
    “唉，真是可憐，剛認回來的女兒就這么死了，患者現在傷心欲絕，都快沒有生存欲望了……”
    “那現在這樣昏迷著，其實對她還是一種好事吧？”
    “算是強制讓她好好休息……”
    兩人聊著天離開，讓許南歌的心忍不住提了起來。
    她快速來到許夫人病房，在看到許文宗出門打水后，立刻推開病房門閃了進去。
    ……她不信任許文宗。
    對這個父親，她從小就沒有什么感情。
    她腳步放輕，悄無聲息的關上了房門，這才回頭看向病床上的許夫人。
    可是沒想到這一看過去，頓時嚇了一跳，因為病房里竟然有一個不速之客。
    霍北宴正站在許夫人的病床邊上，應該是在看病例。
    此時，他扭頭靜靜凝視著許南歌，顯然將她剛剛鬼鬼祟祟的動作都看在了眼里。
    許南歌腦袋上緩緩劃過一個問號：？
    ……不是，這男人不是去探望葉可柔了嗎？
    怎么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