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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君抱著胸站在殿內,看著傻鮫歡快地關上門,滿臉堆笑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他一通,尾巴搖得異常歡快,“好了,小鮫已經準備好了,干爹快來給小鮫補課吧!”
五片金葉子,就這么沒了,不過還好,只要能用這點代價直接抱得龍君歸,也是物超所值了。
夷波一面說,一面心花怒放,實在忍不住,視線猛往他領口瞟。以前是干爹早點睡,現在變成了干爹我要睡你,才短短的一個月時間,怎么會發生如此驚天動地的變化,連夷波自己都說不清。
得到一條龍的心,首先要得到那條龍的身體,她看得很清楚,也堅定地打算執行。不等他吩咐,自己先跑到床上躺好,解開了衣襟,莞爾一笑道:“干爹快來,我們來好好研究人體構造。”
龍君拿黑布蒙上了桌上的夜明珠,月光下的人影是藍色的,到了床前,在她身旁躺下。她開始毛手毛腳,他不堪其擾把她的兩手定住了,側過來,支著身子問:“你最近的行動很反常,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嗎?”
夷波掙了掙,發現手不能動,感到十分沮喪,“干爹說就說,扣住我的手腳干什么?難道是想對小鮫為所欲為嗎?”
龍君直翻白眼,“你的腦子里一定要有那么多齷齪的想法嗎?”
她不高興了,“說好了來研究人體的,不動手摸,怎么詳細了解?”
龍君不理她,只是問她:“你對熒惑君的印象,真的有那么好嗎?你們那天就說了兩句話而已,一來一往就讓你改主意了?”
夷波記得阿螺的教導,龍君這么傲嬌的人,要想讓他后悔,只有不停刺激他。她用力點了點頭,“干爹不知道一見鐘情嗎?現在越想,越覺得夫君和小鮫很相配。小鮫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當星君的夫人,而且是愛妻,不是寵妾!所以我要先做好功課,免得新婚之夜什么都不懂,讓夫君為難,讓自己尷尬。”轉過頭灼灼看著他,“什么都別說了,干爹要和小鮫模擬實戰。要不然就賠我書,那可是限量版的,市面上買不到。”
龍君遲疑道:“其實熒惑君活了上萬年,他什么都知道。女人越是懵懂,對男人來說越覺得安心,憑干爹對男人的了解,信我的話絕對沒錯。”
難道是想臨陣變卦?夷波不滿起來,“我的夫君也許和干爹不同呢?干爹說自己什么都懂,小鮫看來是吹牛吧!其實干爹純良,和小鮫一樣。怎么能要求一個連戀愛都沒有談過的人,教會我什么是三十六式、四十八手。”
龍君惱羞成怒,這個傻鮫居然敢嘲笑他沒有談過戀愛?他結結巴巴說:“你開……開什么玩笑,本座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魚蝦還多!說我沒有談過?本座明明談過……”
“干爹說的是甘棠夫人嗎?小鮫也是不明白,別人的妖后,干爹居然惦記了整整一千年。甘棠夫人和干爹說過喜歡干爹嗎?有沒有像我給夫君織衣料這樣,給干爹做過一件衣裳?那個分明是暗戀,虧干爹好意思拿出來說,小鮫的尷尬癥都要犯了。”
她聳肩吐舌憋著笑,讓龍君更為惱火,“那又怎么樣?本座愛過,不枉此生!”
“干爹真是大愛無疆。”她訕訕一笑,“要是換了小鮫,沒人愛過我,絕對此生白活。干爹,你是不是很想哭?自己愛戀的人眼睛里根本沒有你,當你為她肝腸寸斷的時候,她在對著別人笑,想起來就覺得好虐。”
這只傻鮫居然這么毒舌,把龍君說得啞口無言。
是啊,他也期待愛情啊,可是找了那么久,連一個合適的都沒有。她剛才的那段話,簡直戳中他的淚點,沒人關心過他的冷暖,他在追著甘棠勸她別嫁的時候,甘棠說我只拿你當弟弟……
龍君捂住了臉,雙肩輕輕顫抖,夷波見時機成熟了,忙叫囂起來,“放開我、放開我……干爹到我懷里來哭。”
龍君果真撤了對她的鉗制,她也沒看他哭沒哭,一下抱住了他,“干爹看,無論何時小鮫的懷抱都為干爹敞開,在小鮫出嫁前,干爹想怎么撒嬌都可以。可是小鮫一旦嫁人,就像甘棠夫人跟了離相君那樣,那時候就只能和干爹劃清界限了。干爹孤獨了兩千年,好不容易找到小鮫這樣善解人意的干女兒,干爹舍得小鮫離開嗎?只要干爹一句話,小鮫就留下,一生一世給干爹做蝦餃。”
多體貼的孩子啊,口才還那么好,龍君第一次發現傻鮫有做談判專家的天分。可是他不能那么自私,耽誤了她的幸福。畢竟在他的心里認定了甘棠是初戀,而且下一次歷劫又不知是什么樣的收場。熒惑星君至少有一點比他強,正規的上神,完全不用為將來擔心,傻鮫跟著他,日子會很安逸的。
他深深吸了口氣,“本座不愛吃蝦餃。”
夷波看了看桌上還沒來得及收走的籠屜,含糊微笑。
龍君窒了一下,開始敷衍,“明天起本座就吃素了。”
這么頑固的龍,真是不好對付。夷波皺著眉,瞇著眼,“好吧,這些都拋開不談,咱們來談談仙女坐蠟吧!小鮫剛看到那一式,書就被/干爹銷毀了,既然干爹號稱無所不知,就請干爹說說觀音坐蓮和仙女坐蠟的區別。”
簡直了,這不是存心刁難嗎?可是不解釋,她會更加小看他,龍君絞盡了腦汁,“觀音坐蓮……觀音菩薩普渡慈航,蓮花出淤泥而不染,她不坐蓮,難道要坐藕嗎?”
夷波鄙視他,“仙女坐蠟呢?”
“這個就很好理解了。”他信口就來,“那個跟董永私奔的仙女你聽說過吧?織女的工作就是織布嘛,仙女織布和鮫人織綃不一樣,她們要織機。”兩手一比,“那么大一張,腳下踩榻板,手上織經緯。為了讓梭子來回暢通無阻,得往線上打蠟。蠟塊才那么點小,一不留神就不見了,所以把它放在仙臀下,要用的時候伸手就找到了,這就是仙女坐蠟。”
夷波嘆為觀止,“干爹騙小孩的功力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連草稿都不用打。”
“怎么說話呢?”龍君擰眉道:“本座說錯了嗎?”
夷波嘆了口氣,“干爹,小鮫已經不是孩子了,你老是用這種純潔到無力吐槽的解釋來搪塞我,以為我會相信嗎?其實干爹和小鮫可以一同進步,不懂不可怕,裝懂才可怕。”
她眨巴了兩下眼睛,弄得龍君難堪不已,“那你說,觀音坐蓮和仙女坐蠟是什么東西?”
“干爹不是號稱博古通今嗎,現在又來問小鮫?”她唉聲嘆氣,“要是剛才的書還在多好,起碼有個標準答案。”她看了他一眼,“干爹?”
“嗯?”
“你在想什么?”
“想那幾本書該不該毀。”他凝眉計較,“應該收繳充公的,你不能看,本座能看嘛……”
夷波對他嗤之以鼻,“小鮫還記得一點點,可以演示給干爹看。”
龍君唔了聲,看她翻身起來,發現自己是魚尾,這個就不太好辦了,“干爹給我變腿,要又細又長的。”
龍君嘟囔了句,捏個訣,給她變出了一雙大長腿。然后看她跨坐上來,坐在他的腿根上,兩手摟住他的脖子說:“這就叫觀音坐蓮。”一面說一面扭動,“徐瑤漸擺,則歡暢淋漓。干爹,你感覺怎么樣?”
龍君嚇得心肝都要碎了,“這是干什么?”
她扭扭屁股,“我就說嘛,干爹肯定沒見識過。”
搖啊搖,如柳條款擺,春風拂面。她輕輕嘆了口氣,把臉靠在他脖頸上,“光搖還不行,還得說話助興……夫君真是勇猛,妾身當不得了,嚶嚶嚶……”
龍君腦子里火花四濺,她在他耳邊嬌/喘連連,一個大寫的亂/倫赫然在目。還能不能愉快地做父女了?他緊緊握住兩手,應該一腳把她踹下去的,可是為什么提不起勁來呢?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作者誠不欺我啊!”她嗚咽一聲,“小鮫要把持不住了。”
她說完這話龍君才發現,真正把持不住的是他。有的時候身體不由自己的意愿控制,他以為一個傻乎乎的孩子不會引發他的欲/望,可是好像錯了。他大概是缺愛太久,繼上次春夢之后又一次體會到飄飄欲仙的感覺,想把她按在下面這樣那樣……思想骯臟得難以直視。
在鑄成大錯前得阻止她,他咬牙把她從身上摘了下來,“阿鮫啊,這種示范是不能拿干爹當道具的,干爹和你差了一輩,長輩是用來尊敬的,不是用來猥/褻的。”
夷波覺得很冤枉,“小鮫是在和干爹共同進步啊!還有一個問題,剛開始一馬平川,后來怎么多出東西來了?”她說著想去揭他的袍角,“讓小鮫看一看。”
他當然抵死不從,“什么都沒有……你再亂來本座要生氣了!”
她聽了果然頓下來,滿臉的無辜,“小鮫還摁過呢,又不是第一次。”
龍君險些一口氣上不來,被西方接引去。說起這個,他就想起銀托子,“你送的那個禮物,干爹很不喜歡,這是對本座男性尊嚴的侮辱,你難道一點都沒有察覺嗎?”
她撅起嘴不說話,那個說明書她看了一眼,反正阿螺說對他有幫助,她就沒有多作考慮。
“本座和你提起過吧,能長能短,能細能巨……你怎么就不把我的話當回事呢!就剛才,你還覺得那是小肉芽嗎?”他紅著臉,滿懷希冀地望著她,“是不是擴張了十倍不止?本座還是十分可觀的嘛!所以你以后不用擔心本座的幸福,干爹自會有干爹的樂趣。”
這么說來真的不用她關愛嗎?她囁嚅了下,“能長能短,能細能巨,說的不是應龍的特征嗎?干爹居然以此隱喻,您對小鮫究竟懷著怎樣的用心?小鮫那時候還是個孩子啊!”
龍君覺得天要塌了,這條腹黑魚,還是原來的傻鮫嗎?為什么他有種智商被碾壓的錯覺?隨著生理越來越成熟,心智也越來越健全,這樣下去可不是個好兆頭,他希望她一生平安幸福,可不愿意她走其父的老路。
他舔了舔嘴唇,“阿鮫,你懂得太多了,不好。”
她嗯了聲,“小鮫也苦惱呢。”
“那么回到原先那樣,你覺得好不好?”
“干爹要把我弄傻嗎?逆天而行,會出事的。”
他開始誘哄,“干爹手法熟練,保證你的腦子運轉正常。其實你現在只比過去聰明了一點點,回到原來,就可以無憂無慮了。”
“可是小鮫變傻了不能自保,萬一夫君家暴我怎么辦?我想了想,這樣吧,只要干爹不把我嫁給熒惑君,萬事都好商量。”
龍君感到兩難,細一琢磨,她擔心的也有道理,加上夜市上出現的妖族,既然他們認出了她,少不得糾纏。和這種生死攸關的事一比,嫁人算得上什么。熒惑君是老朋友了,放一次鴿子也不會生氣的。于是道好,“那就這么決定了,干爹只取你一小塊智商,暫時替你保管。明天我就修書給熒惑星君,婚事不算數了,這樣行不行?”
她想了想道好,把腦袋探過來,“反正拿走了還會長的……要把天靈蓋鑿開嗎?輕一點,小鮫怕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