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風和顧纖云走進酒店套房。</br> 寬大的落地窗,漂亮的海景一覽無余,不遠處海浪聲隱隱傳來,花香滿室,連空氣都氤氳著浪漫的氣息。</br> 保鏢放下行李箱離開。</br> 二人走進盥洗室,擰開水龍頭洗手。</br> 洗著洗著,顧逸風忽然握住顧纖云濕淋淋的手,拿毛巾擦干,一下將她按到墻壁上,手擔在她背后,垂首親吻她。</br> 她的唇瓣嬌嫩香甜。</br> 有種勾人心魄的感覺。</br> 吻到不能自已時,顧逸風單手將她抱起來,大步朝臥室走去。</br> 俯身把她放到床上。</br> 顧逸風覆到她身上,垂眸凝望著她姣好美貌的小臉。</br> 他墨玉般的眸子風流溢出,微微啟唇,喉結滾動,聲音低沉勾人,“怕不怕?”</br> 他五官生得清貴好看,是這幫人中氣質最矜貴的一個人。</br> 動情時,有種特別誘人的魅力。</br> 兩人離得又如此近,顧纖云恍然神魂顛倒,大眼睛里暈出細細碎碎的日影,點點頭又搖搖頭,“怕,但是又很激動。”</br> “那我等會兒溫柔點。”</br> 想想接下來發生的事,顧纖云忍不住神往,卻又害羞。</br> 她指指窗戶,“能把窗簾拉上嗎?”</br> 大白天的,不好意思。</br> 顧逸風探身,從床頭柜上摸起遙控器,關上窗簾。</br> 窗簾徐徐關上,室內光線漸漸變暗。</br> 顧逸風抬起修長手指輕輕解開她上衣的紐扣,順著她的脖頸開始往下親……</br> 起初生澀,繼而很快找到要領。</br> 顧纖云哪里經過這般撩撥?</br> 沒多久就被他親得丟了魂,軟了全身,甚至出了汗。</br> 她微微向后仰著頭,小小的鼻尖沁著晶瑩細密的汗珠,尖而潤的小下巴向上挺著,細細長長的脖頸青藍血管依稀跳動,纖細苗條的身子微微顫抖著。</br> 那模樣實在勾人。</br> 顧逸風難以把持,手劃到她的褲腰上,沒兩下就將她的褲子紐扣解開。</br> 剛要探身解自己皮帶時,門鈴響了。</br> 顧逸風手一頓,想來應該是保鏢忘記給門上掛“請勿打擾”的牌子了。</br> 顧纖云聲音俏俏軟軟,“我去開門吧。”</br> “不用,我去。”</br> 顧逸風拿薄被蓋到她身上,起身整了整身上衣服的折痕,收起眼底欲色,緩了片刻,等“大勢”收斂,這才起身去開門。</br> 門打開,外面站的是客房服務員。</br> 服務員遞給他一個包裝精美的大禮盒,恭恭敬敬地說:“小少爺,有人送您東西,請收下。”</br> 顧逸風伸手接過來,拆開禮盒。</br> 里面是包裝精美的幾個硬盒,每個上面都有一行小字:超薄天然乳膠……</br> 顧逸風蹙眉,“誰讓你送的?”</br> 服務員忙回:“他讓保密。”</br> “島上有沒有新來的人?”</br> “顧驍小少爺剛到沒多久,已經進房間了。”</br> 顧逸風眸色微暗,“好的,我知道了。”</br> 拿著禮盒,顧逸風返回房間。</br> 找到手機撥通顧驍的號碼,顧逸風俊挺的臉微沉,“謝謝你送的禮物,我‘很’喜歡。”</br> 特意咬重“很”字。</br> 以示被他打擾的不悅。</br> 顧驍聽出來了,“那什么,我是好意,沒想到你們大白天就忍不住……這次我真不是故意的。怕你們走得匆忙,忘記帶,我親自飛過來給送。像我這么好的小舅子,天下難找,你要好好珍惜,別生氣。”</br> “是挺難找。你一個單身狗,女朋友都沒有,懂得倒挺多。”</br> “我是不懂,但藥店營業員懂,長嘴可以問。顧纖云現在還在讀書,人傻又單純,萬一搞出人命來,會影響她的學業和身心發育。”</br> 顧逸風唇角微勾,“她比你聰明得多,最傻的是你。”</br> 顧驍生氣了,“你信不信,給我十分鐘時間,我能黑進你們公司內網,讓你們整個公司全部癱瘓?你行程這么保密,我都能摸到,哪里傻了?我只是不屑于展示而已。我們家家風低調內斂,不像你們家那么浮夸張揚。”</br> “對,你聰明,你智商200,愛商250。”</br> 顧驍隱隱覺得他這個夸,不像是好夸,但又找不到證據。</br> 顧逸風掛斷手機。</br> 進了臥室,將禮盒放到床頭柜上。</br> 顧纖云瞅一眼盒子上寫的加大號,心頭撲騰撲騰地跳,有點羞又有點窘,“這是誰送的?”</br> “你弟。”</br> 顧纖云擰眉,暗罵一聲顧驍,問:“酒店有,他什么意思?”</br> 顧逸風盯著她鬢角細細碎碎的淺黃色絨毛,和略帶點嬌憨的小臉,沉思片刻,開口道:“你是不是太小了?”</br> “不小啊,我身高一米七,長腿長手,哪里都不小。”</br> “我說的是年齡,身體和心智。”</br> 顧纖云忙說:“我成年了,身體已經發育完,心智也成熟。”</br> “算了,我們先出去吃飯吧,晚上再說。”</br> 顧纖云小心地觀察著他的神態,“你生氣了?”</br> “生氣倒談不上。”</br> 就是有點掃興。</br> 每次他箭在弦上,蓄勢待發時,要么顧驍來攪,要么顧胤有事。</br> 一個陽魂不離,一個陰魂不散,倆人像黑白無常一樣。</br> 再搞下去,他都有心理陰影了。</br> 顧纖云趴到他身上,抬手揉揉他的臉頰,軟著嗓子撒嬌:“逸風哥,你別介意,回頭我好好說說顧驍。臭小子,老壞我們的好事!”</br> “嗯。”</br> 顧纖云拉起他的手,“走,去看看我小舅舅和小舅媽怎么樣了。如果倆人有戲,我外公外婆該開心了。他們成天盼著我小舅舅早點結婚生孩子,可我小舅舅總說不能拖累人家。”</br> “好。”</br> 顧逸風起身走到窗前,打開窗簾。</br> 看到窗外二人,正并肩在林蔭樹下走。</br> 兩人身形高挑。</br> 一個是清麗干練的女醫生,一個是斯文優雅的儒商。</br> 倒是挺登對。</br> 顧逸風放眼望過去,方圓十里內,并沒看到顧驍的身影。</br> 他忍不住腹誹。</br> 臭小子,原來只跟他過不去。</br> “叮咚”一聲,手機來信息了。</br> 顧逸風掏出手機,掃了眼。</br> 是顧驍發的:我剛才直打噴嚏,是不是你小子又罵我了?顧纖云和我小舅舅不一樣,她還小,且是女孩子,需要保護。我小舅舅三十九了,一直不動春心,好不容易有點苗頭,我才不去打擾。再罵我,我可生氣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