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話帶著威懾,逼得和張巧一個鼻孔出氣的一些人難免斟酌,畢竟這個云大人可是從南州而來不是武官派系,他們直屬上司的面子都不一定會買賬。
“大人,我有些看到……”
“還……還有我……”
有些冷場的情況下,跟張巧蛇鼠一窩的幾人磨磨蹭蹭的走出,為張巧作證,一時間清楚張巧等人什么德行的女兵們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
女官眼睛一瞇:“荒唐!無憑無據竟敢拿本官消遣,身為百夫長濫用職權,欺辱百姓,責百杖,官降一級,同黨媚上欺下巧言令色掌刑五十,拉下去!”
跟隨女官前來的女兵立刻將張巧等人鉗制,女兵全都面無血色卻不敢有半點造次。
“云清,你一個六品青衣憑什么處置我們,我不服!我弟妻是昭武校尉,你可得想好了。”
云清僅斜睨了一眼叫囂的張巧,便沒有再理會,邁步走向了李敬綏方向,不遠處,刑棍被掄得呼呼作響,不多時慘叫聲此起彼伏。
“你就是李敬綏?”
“見過大人,正是草民。”
朱榆立與李敬綏的身后側,云清的注意都放在了李敬綏的身上,在李敬綏見禮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到一旁的朱榆直愣愣的站著,壓根沒有行禮的意識。
云清上下打量著李敬綏,語氣不善:“既然被朝廷招攬做事,那就安分的做好該做的事,而不是靠著幾分美色就惹事生非,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次就算了,若下次還惹出事端,休怪本官欺你男兒身。”
“是”
云清正欲離開,這才發現李敬綏身后還藏著一人,看著她清麗柔美的臉,云清眼中閃過疑惑,可細細思索下卻是無果也就作罷。
如今不在皇宮朱榆說話倒也沒啥顧忌:“這人說話好生討厭。”
“走吧”
李敬綏對一個人的喜惡可不會放在嘴上。
插曲過后,忙碌依舊。
此時唐智不知跑到了何處不見蹤影,朱榆只能乖乖待在李敬綏的身邊,用藥舂有一下沒一下的搗著止血草藥,傷兵陸續到達,這一下午,所有人都忙得不可開交,就連搗藥的朱榆也沒能幸免。
朱榆甩甩酸軟的胳膊,由衷的佩服起李敬綏。
“嘶……”
這時,朱榆突然發現聽到周圍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響,正待疑惑不解的時候,李敬綏的腳步聲靠近了她。
“好美……”
“媽的,老娘從來沒見過這么好看的男人。”
聽了女兵們的竊竊私語,朱榆不禁暗暗琢磨李敬綏到底長得有多好看,掉了面紗,竟能引來這么多如狼似虎的吸氣聲。
朱榆從自己懷中取了一方面紗,這還是唐智拿給朱榆的,說她面貌才最是招人,朱榆沒當回事,后面不就真被同性生物卡油了。
朱榆走到李敬綏身邊:“用這個吧,我沒戴過。”
“我手上有血污。”
“那我幫你戴。”
兩人之間更親密的事情都經歷過,戴個面紗朱榆壓根沒有想過避嫌,她展開面紗順著李敬綏的耳側摸索到高挺的鼻梁,細繩輕巧的繞于耳后,朱榆的雙臂李敬綏虛攬入了懷抱。
在發乎情止乎禮的時代兩人的動作,顯得那般的曖昧,不少單身的女兵已經想要用嫉妒的目光刺殺掉朱榆。
朱榆鼻息鉆入大量清苦藥香,很好聞。
朱榆幫李敬綏戴面紗的時候,發現他鬢角的發絲掛著汗珠,朱榆卷著袖子隨手便幫他拭去。
“你身體剛好,應該顧惜一點身子,病人是永遠也看不完的,而且朝廷又不會因為你干的勤奮給你加工錢。”
朱榆的關心并沒有得到正主的領情,反而不知她說的那個字戳到了李敬綏的笑點,竟樂出了聲。
‘朱榆突然有些理解唐大哥在面對李敬綏的時候為什么會抓狂了。’
男子的清朗笑聲、女子的幽怨眼神,兩人容貌上佳,氣質出塵,當真郎才女貌,不少有夫有女的女兵心中艷羨不已,一時思鄉情切,有些想家了。
此地畢竟不是軍營,清平群不是富饒之地,突然涌進大批要供養著的傷兵,就算是一郡之地單靠朝廷的官糧也有些吃不消,這時候鄉紳地主的用處就顯現出來,捐糧送財的場面活是跑不掉,而這時,又怎么能少得了地頭蛇鳳舞幫的大頭。
“這對狗男女!”
不遠處,陳彪榮眼神怨毒的盯著朱榆和李敬綏兩人,她此時眼眶凹陷、眼球布滿血絲,面容青白如厲鬼,顯然這段時間受盡了折磨,不過此時她身邊還站著的一個女人她也不敢過多的造次,這人在是陳彪榮在牢獄里結識的鳳舞幫分堂主,
陳彪榮一個地痞流氓自然是巴不上鳳舞幫的少幫主,之前的言論不過是抬舉自己,不過,只要她將李敬綏那個賤人通過這位分堂主的手獻上去,一切那就不一樣了。
“堂主,這個李敬綏常年隔簾問診少有知曉他面容的,他的容貌若是送到后宮,也定會受到女皇的盛寵,我這份投誠您可還滿意。”
這位堂主是個中年女人,她目光灼熱的盯著已經戴上了面紗的李敬綏身上,她之所以能成為少幫主的心腹就是因為她幫少幫主擋了不少的牢獄之災,不過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能奉承在那個鳳舞幫少幫主的身邊,自然也是一個色中餓鬼。
分堂主念念不舍的收回目光,看到陳彪榮那討好的丑笑心中不屑,不過還是到底還有用處,笑著迎著:“你個娘皮,眼睛倒是毒辣,這么一個絕色也能讓你找到。”
“那堂主,這貨色也看好了,我們什么時候動手。”
陳彪榮臉上露出了陰狠之意。
“欸!不急,若我們在這里動手,被人抓住了把柄對鳳舞幫造成了影響,幫主的怒可不是火我們兩個能受不住。”
“那……”
對于陳彪榮這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混混,更明白遲則生變的道理。
“自然會有人幫我們將事辦了。”
堂主的目光放到了剛剛張巧被施了棍杖的方向,陳彪榮立刻了然。
“榮妹,你說張巧將人綁到后山欲行不軌之事,我們趕到時會不會已經晚了一步?”
‘這個老色批!’
陳彪榮心中暗罵,如何不知她的言外之意,這是想先咬一口嘗鮮……
“這……若是少幫主知道我們送過去的人不潔,那他的價值可就……”
“此言差矣,是次子性情放浪,為求活命甘愿委身于張巧,張巧毀諾與我們何干,榮妹,你就不眼饞?”
陳彪榮喉間滾動,這回是真的動了心思,她也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既然這色胚已有了主意,也不是她能左右的,不如順水推舟還能有口湯喝。
“全憑堂主吩咐,我們什么時候行動。”
堂主笑吟吟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得等著張巧這股東風能吹起來……”
背地里的謀劃,朱榆等人自然不會知曉,不過從這十幾日傷兵爆炸式的增長,可以判斷東伊和西梵的戰斗已經激烈到了白熱化。
醫館的幾人倒是忙的不可開交,之前領著三倍工錢還能樂呵呵的伙計,此時從朱榆這里領了工錢的伙計都喪著一張臉離開了,這錢財可真不好賺。
唐智這段時間總會莫名的找不到人,就連工錢都讓朱榆代發,現在唐智也是真信任她,也真不怕她這個瞎子弄錯銀錢,朱榆剛將剩下的半吊錢袋子系好,她的腦袋后面就遭了一悶棍,她那孱弱的體質,都沒一點掙扎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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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把她也抓來了。”
“鴛鴦要成雙,少幫主會喜歡的……別啰嗦,趕緊把人埋了,好拖人進來辦事。”
朱榆漸漸蘇醒,等腦袋態解除眩暈狀態之后,朱榆認出了其中一個女人的聲音,陳彪榮。
待人走遠了,朱榆動了動,發現自己被綁的結實。
四下無人,朱榆安靜的不再動作,這是一個理智而明確的選擇。
朱榆沒有光澤的瞳孔在幽深的密林中顯得冰冷無機質。
朱榆是泉先,泉先乃東伊的守護靈,泉先狀態可以溝通萬靈,她其實能夠很輕易的脫困。
可是然后呢?她的秘密將又被一人知曉,她的生命保護障又被剝掉一層,殺掉行兇者?那李敬綏?也殺掉?
若是無動于衷或許他只是失貞而已,李敬綏也是個有秘密的男人,或許他有著自己的底牌,或許無需她的出現,他便能輕松解決,當然也或許他正在被兩人凌辱,朱榆腦中自私冷漠的在權衡著利弊得失。
突然,天空雷鳴炸響,朱榆臉頰上滴落了一滴雨水,朱榆嘆氣。
罷了,誰叫他是她的子民呢?
突然,朱榆低語著屬于泉先種族的神秘語言,不多時,她的腳畔就纏上了幾條肥碩的蛇身,她們迅速的攀上朱榆的腰腹,利牙啃咬著繩索,轉眼工夫,朱榆身上的繩索失掉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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