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之后桃成蹊就老實了,只沖炎柏葳發射怨懟的眼神兒。
然后炎柏葳拿了紙來,他提筆蘸墨,寫下了八個大字:梧桐羅氏天下一家。
筆意連綿,寫了一個橫版,寫了一個豎版,還分別用了印。
唐時錦一琢磨那意思,比她想的獨此一家霸氣多了,不由得美滋滋,連聲謝了。
然后桃成蹊隨口考較了磊哥兒幾句。
磊哥兒現在把三百千都通讀了,也聽炎柏葳講解了一半兒,但還沒開始學寫字,雖然唐時錦不在意,但是他自己想著省錢,一直在地上練習來著。
桃成蹊就著筆墨,叫他寫了幾個字,微微點頭:尚可。
唐時錦讓炎柏葳幫忙寫了數字,也拿了根竹枝兒,在地上劃來劃去,不時的往里看一眼。
雖然桃成蹊看上去怪怪的,不過他名氣這么大,應該比炎柏葳強一點的吧?這就好像老師肯定比最好的學生強,是一個道理。
于是唐時錦就悄悄問炎柏葳:你說,他貴嗎?
炎柏葳問:什么貴嗎?
就是我要請他給磊哥兒當先生,多少銀兩能拿下他?
炎柏葳張口就想說爺講的不好?還得找這個花孔雀來講?
再一想,他沉聲道:他這個人很任性,投脾氣的不給銀子也無所謂,不投脾氣萬金也買不動他不過你若覺得他好,我會拜托他教授磊兒的。
他看了房中一眼:他看著雖不靠譜,實則才華滿腹,通今博古,磊兒若能跟著他學下來,一個舉人是穩的。
為什么氣氛忽然變的這么嚴肅?
她斜眼看他:你是不是生氣了?
他道:不曾。
哦~那就是生氣了。
都開始拽文了。這跟她擼袖子要打架異曲同工。
她趁他蹲著,摸了摸他的長眼睫毛:柏葳哥,晚上給你做好吃噠,別生氣啦!我只是覺得這個人是個舉人,可能會更懂怎么應付考試,學問有什么要緊的,能考過就行了唄!你說是吧!
炎柏葳嘴角微彎。
這小壞孩兒脾氣暴的很,但不知道為什么,他時常覺得她在寵他。
炎柏葳笑了一聲,也懶的跟她爭辯這些道理。
他站起來理了理衣裳,在石凳上坐下:錦兒。
嗯?
我教你一點功夫吧?
她蹲在地上,側著抬臉看他:為什么?
他也正正經經的答她:你身手不錯,但也僅僅只是不錯而已,我瞧了你的路子,縱是學上十年,應付普通人可以,真遇上練家子只怕不成。如今我在這兒,若有人欺負你,我可以幫你討回來。可若是有一天我死了你性子這般受不得氣,我怕你會出事。
唐時錦真的愣住了。
他雙手按著膝,坐的十分端正,話也說的溫和,可是溫和之中,自帶一種不容置疑的味道。
一種上位者的味道。
他為人瀟灑,言談常笑,平素與他們插科打諢毫無架子,有時候搶吃的還挺幼稚可其實,直到此刻,她才覺得,他真的跟他們不一樣。
他不是看淡生死,更不是苦中作樂,他是真的胸懷大,海納百川。
她扔開竹枝,站起來摟著他脖子:炎柏葳,你別死。
炎柏葳的身體下意識的向后一傾。
不過她真的很小只,他坐著、她站著,都還要矮一截。
所以他也沒多想,一手搭著石桌,挑了挑眉:不容易啊小錦兒,我受寵若驚啊!香滿路言情聲明:本站所收錄作品收集于互聯網,如發現侵犯你權益小說、違背法律的小說,請立即通知我們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