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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 79 章

    ,最快更新神婆姜蘇 !
    姜蘇和魏秦的孽緣, 要追溯到上千年以前。
    那時候,姜蘇還不叫姜蘇。
    姜蘇換過無數個名字, 有的時候幾百年一換,有的時候幾十年一換,姜離這個名字,具體的年代要問姜蘇, 姜蘇也不記得了。
    但是姜離這個名字,卻是和另外一個名字緊緊聯系在一起的。
    魏秦。
    魏秦是一個煉丹師, 他對長生不老有著非常癡迷以至于病態的追求,他不是那種招搖撞騙的術士,而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他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當時還叫姜離的姜蘇的不死之身。
    魏秦那時長得十分好看,身材削瘦欣長, 長相十分俊美, 雖然面色蒼白,卻帶著幾分病態的美感,行走間衣袂飄飄恍若謫仙,很是招人青睞。
    完全是姜蘇那時候鐘愛的類型。
    魏秦都不需要太費力, 就讓姜蘇喜歡上了他。
    再之后, 趁著姜蘇對他感情日漸深濃,對他的戒心日漸減少, 魏秦開始每日在她湯里下藥, 后來藥力在她身體里積攢起來, 在一日爆發。
    她幾乎失去了所有的能力。
    魏秦露出了他真實的面孔, 往日里在她面前展露的溫柔全變成了冷漠。
    而她靈力被封, 靈識也被封在身體里不得解脫。
    被魏秦囚禁起來,割肉放血,猶如被凌遲處死。
    而魏秦除了割肉放血的時候會親自動手,其余時間她都是看不到他的,他甚至不會跟她說一句話,眼神也不會在她臉上停留。
    那時她就下定決心,一定要讓魏秦愛上她,然后在深愛她的時候,親手殺死他。
    而最后,她也做到了。
    ——
    魏秦把自己洗干凈,然后走進臥室。
    臥室里只有一張床和一個床頭柜,簡單之極。
    姜蘇就躺在床上。
    她閉著眼,很安靜。
    讓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是這樣,總是說等他等他,結果等他忙完,就看到她在床上睡著了。
    魏秦掀開被子躺進去,然后把陷入沉睡中的姜蘇摟進懷里,好像心臟缺失的那一塊被填滿,丟失的寶貝又失而復得,他緩緩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嘆息。
    魏秦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很久很久以前,那時候,他還是一個煉丹師。
    他在兒時讀過一本書,那里頭描述的長生徹底迷住了他。
    自那時開始,他對長生就有著幾近瘋狂的追求和癡迷。
    后來,他知道了姜離的存在。
    那樣狡猾而又異常美麗的少女。
    他伺機接近了她,接近她不需要太費力,他有著一副讓女人愛慕的好皮囊,他并沒有用太多手段就得到了她的青睞。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的愛上了她,就像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癡迷長生還是癡迷她一樣。
    他把她囚禁起來。
    他不去看她。
    除了需要割肉放血的時候,他不想承認,自己只是不想要除了他以外的人傷害她,就算是傷害,也只能是他給予她。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也從不和她說話。
    她偶爾被仆人攙著在院子里曬太陽的時候,他會站在樓上偷偷看她。
    她的身體變得非常虛弱,就算是走路,也需要別人攙扶。
    當他外出回來,看到姜蘇正在被仆人捏著臉強灌粥時,他勃然大怒!當即叫人把那個服侍了他多年的仆人拖下去活活打死。
    他看著姜蘇淚汪汪的看著他,心疼的厲害。
    那時他就應該警惕的。
    可他沒有。
    他走過去,把姜蘇身上的狼狽都收拾干凈,然后把她抱到床上。
    姜蘇像是害怕極了,緊緊地抱著他不肯松手,她什么也沒說,只是窩在他的懷里,默默地哭。
    他心里駐扎的防線被姜蘇的眼淚沖垮。
    他抱著她躺在床上,緊緊地抱著她。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卻無力阻止,也不想阻止。
    后來他檢查她的身上,才發現她身上到處都是青紫,在他不肯去見她的那些時間,她不知道受了多少侮辱虐待,那樣驕傲的人,怎么承受這樣的屈辱,可即便是他每日來割肉放血,她也從來沒有對他說過什么。
    他心里更疼,恨不得把那虐待她的仆人從土里挖出來鞭尸。
    那個晚上是他第一次失控,他胡亂的親著她,愛憐地吻過她身上每一片青紫,最后把她按在床上,一次又一次不知滿足的索要,他叫著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他逃避過。
    最后還是忍不住回到了她的身邊。
    他很長一段時間里,都以為姜離是愛極了他。
    以至于愛到能夠原諒他給予她的所有的傷害。
    她會摟著他的脖子甜甜的叫他阿秦,會記住他所有的喜好和厭惡的東西,喜歡窩在他的懷里在院子里曬太陽,用頭頂蹭著他的下巴,最后在他懷里沉沉睡去,會沖他撒嬌,讓他在外面買她以前最愛吃的點心回來,但是一大半的點心都會被她喂進他的嘴里。
    而他,因為對她的愧疚,加倍的對她好,無論她提出無理的要求他都會盡所能的去滿足她。
    他不得不承認,他愛上了姜離,甚至說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時候愛上的,等他意識到的時候,已經陷得很深了,他開始害怕有一天會失去姜離,他每晚都會抱著姜蘇睡覺,甚至想要姜離生下他的孩子,除了煉丹,他無時無刻的想要和她待在一起,哪怕只是坐在院子里曬太陽,他也會覺得異常滿足。
    可他越愛姜蘇,追求長生的欲望就越強烈。
    他知道姜蘇是不會老的,可他卻一日一日的在老去,他開始產生恐懼,害怕有一天醒來,看到鏡子里的自己已經老了,而姜蘇還是那樣年輕,也許她會厭棄他,最終離開他。
    他無法忍受自己和她的分離。
    他要即便是死亡,也無法把他和她分開。
    可最后,死亡還是分開了他們。
    而且比他預計的時間,要快得多。
    姜離把刀插進他胸口的時候,瞬間就穿透了他的心臟,他只來得及抬眼看了她一眼,震驚的、不敢置信的看著她,而她眼睛里是全然的冷漠,短刀插入、拔出,有血濺出來,他看著她,她眼睛一眨也不眨,殘酷又冷漠,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連一眼都沒有回頭看,只留給他一個冷酷絕情的背影。
    這絕對是一個噩夢。
    魏秦從夢中驚醒,胸口仿佛還殘留著痛感。
    他睜開眼,姜蘇還在他懷里。
    他緩緩松了口氣,然后更加用力的抱緊她,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
    ——
    姜蘇清醒過來,就看到男人彎著腰站在她面前,她低頭一看,就看到男人把針頭從她的手臂中抽出來,不知道給她注射了什么東西進去,她手腕上妖管局的銀色手環已經被取走了。
    姜蘇冷靜的抬眼看他。
    眼前是一張并不全然陌生的臉。
    她曾經看過他的照片。
    妖管局的現任局長——魏秦。
    “醒了?”魏秦把針管隨手丟到床頭柜邊上的垃圾桶里,然后在床沿上坐了下來,看著姜蘇。
    姜蘇平靜的看著他。
    魏秦也注視著她:“我是叫你姜離呢,還是叫你現在的名字?”
    “你是......晏秦?”姜蘇看著他問。
    她昨天陷入昏迷前,就聽到他叫她阿離。
    那個名字,只有一個人這么叫過。
    而在那之后,她就沒有再叫姜離這個名字了。
    魏秦說:“我真意外,你居然還記得我的名字。”
    姜蘇譏誚的扯動嘴角:“我記性一向很好,連你的仆人的名字我都記得呢。”
    那個女人,叫惠娘,長得還不錯,心卻狠毒。因為嫉恨,惠娘在魏秦不在的時候常常會虐待她,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些傷,那時她的自我修復能力雖然受到影響,但是那樣程度的針孔、掐痕和用竹板抽出來的痕跡用不了一天就會消散,所以她才敢那么肆無忌憚,而后來被晏秦發現的那些痕跡,其實都是姜蘇自己想辦法弄出來的。
    那個惠娘帶過來的精致的吃食,全都進了她自己的嘴里,吃不完的就倒掉也絕對不會給姜蘇吃一口,而姜蘇就被她喂一些冷掉的饅頭,餿掉的粥,甚至連這些東西,也不會讓她吃飽,姜蘇從來沒有吃飽過,餓到頭昏眼花,好像胃都在燒,她胖起來不容易,但是瘦起來卻很快,常常渴的不行,那個女人也不會給她水喝。
    她還記得有一天,有一個上山砍柴的小男孩兒無意間闖進來,她那時渴的不行了,要他喂點水給她喝,好不容易才解了渴,對那小男孩兒十分感激。那小男孩兒穿得破破爛爛,卻是個心善的,后來常常偷偷溜進來給她水喝,有一次被惠娘撞見了,把水給潑了,拽著那個小男孩兒出了院子,打罵了他一頓,讓他再也不要過來。
    然后一回頭就開始折磨辱罵她,罵的可真難聽,說她是只狐貍精,連這么小的孩子也要勾引。
    她越是平靜,惠娘就越是氣急敗壞,惠娘越是氣急敗壞,就會往死里折磨她。
    惠娘知道她死不了,就越是肆無忌憚。
    而后來那個小男孩兒再也沒有出現過。
    晏秦回來的那天,她聽到他的腳步聲,所以故意用言語激怒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果然受不了激,端著那只粥碗強行喂她,她掙扎,粥灑的到處都是,臉上、身上狼狽不堪。
    晏秦就是那時候進的屋子。
    他勃然大怒。
    一腳就把那個女仆人踹翻在地。
    她什么話都沒說,一身狼狽,淚眼汪汪的看著晏秦。
    她當時瘦的厲害,眼睛都大的可憐,就算沒有眼淚,也夠可憐的了。
    當她看到晏秦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愧疚和心疼時,她就知道,她一定會贏的。
    之后晏秦幫她換好衣服,然后抱著她在院子里看著那個仆人被活活打死的時候,她看的眼睛一眨不眨,那個女人一開始還能說話,一直在求饒,求晏秦看在她伺候他多年的份上饒過她這一次,可是晏秦面無表情,一直沒有喊停,直到那個女人的肉都被打爛,早已說不出話來,地上流了很多血,她怨恨地看著姜蘇,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氣。
    魏秦臉色微微一僵,然后他問:“所以你從來沒有原諒過我,對嗎?”
    姜蘇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問他:“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殺死他了。
    要想輪回,就得過奈何橋,要過奈何橋就得喝孟婆湯。
    喝了孟婆湯,前世愛恨皆化作云煙。
    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晏秦而是另外一個人,可是他卻有晏秦的記憶。
    就算是想要儲存記憶,那也是生者才能做到的事。
    除非魏秦第一次投胎時,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沒有喝下那碗孟婆湯。
    魏秦沒有正面回答姜蘇這個問題,他喃喃說道:“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一世又一世的輪回,我不是每一世的運氣都那么好,可以找到我的記憶,可是只要我找到自己的記憶,就沒有一次放棄找你。可是一百年又一百年無數個百年過去了,一直到現在,我才找到你。”
    他說:“我只是想問你一句當初我沒來得及問的話。為什么?為什么要背叛我?”
    他死后變成孤魂野鬼,不知道姜蘇做了什么,他怎么也沒辦法離開那個院子,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尸體被山里的野獸撕咬。
    可是那么多年,他都沒有能問姜蘇一句:為什么?
    姜蘇看著他笑了,那笑卻帶著譏諷:“背叛你?蓄意接近我的人是你,背叛我的人也是你,把我囚禁起來讓我受盡屈辱折磨的還是你。你現在卻說我背叛你?晏秦,我只后悔,殺掉你之后沒有讓你魂飛魄散。”
    “你的確是該后悔。”男人被姜蘇這番話說的神色異常冰冷:“因為這次我不會再被你騙了。我再也不會給你逃跑的機會,你這漫長的一生,都只能陪在我身邊。”
    他說完,又譏諷道:“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人能夠抵擋住長生的欲望。你那個仆人,不也在我許諾他長生之后毫不猶豫的背叛了你嗎?還有翟靳聿,不也是毫不猶豫就放棄了你?”
    他說:“為什么過了那么多年,你都不長一點記性?”
    姜蘇冷冷地看著他:“你到底想要什么?”
    魏秦俯身下來,輕撫她的臉頰,深邃的眼眸中愛恨交纏:“我要長生。也要你。”
    他說完直起身來,說了句“該吃早飯了。”然后就走出去,過了一會兒,推了一輛餐車進來,過來把姜蘇從床上扶起來,用枕頭托住她的后背讓她坐在床上,他端著碗,坐在床邊上,一口一口的喂給姜蘇。
    他喂一口,姜蘇就吃一口,沒有任何反抗。
    她現在手腳都動不了,如果不吃就只能餓著。
    魏秦眼神放柔了,卻想到當年她就是裝成這副乖順的樣子讓他漸漸放松警惕的,眼神又變的冰冷起來。
    姜蘇只當什么都看不見,只是一口一口的吃東西,還吃的很香。
    “我要喝水。”她要求的理直氣壯。
    魏秦也一點都不難為她,就倒了水喂給她,只是一邊喂一邊說:“你還是沒變,永遠都不會讓自己吃虧。”
    姜蘇喝飽了水,然后嘲諷道:“那你最好不要再找一個那樣的仆人來看管我。”
    魏秦把水放回餐車,然后看著姜蘇說:“我沒想過要折磨你。”
    他也從來沒想過那個在他面前溫柔如水的女仆人會那么狠毒。
    姜蘇淡淡地說:“也許你覺得被囚禁失去自由,連走路都必須要人扶,每天被割肉放血,都不算是折磨吧。如果不是你把我關起來,對我不聞不問,棄之如敝履,你的仆人又怎么敢那么肆意的折磨我?大概是她的針沒有扎在你的身上你不知道有多疼吧,手指那么長的針,從指甲里扎進去——”
    “別說了。”魏秦皺著眉打斷她,不想再聽下去。
    姜蘇就真的不再往下說。
    她只是看不慣魏秦這故作深情的樣子。
    她如果愛一個人,就會舍不得他受一點點傷,更別說親自割他的肉放他的血。
    她那時瘦的厲害,餓的幾乎脫了相,他只要稍微留心,就應該知道她過的并不好。
    可他卻還是等她故意設計才發現。
    她當時隱忍不說,也只是為了給他最沉痛的一擊,只有親眼看到,才會讓他更加心疼,更加愧疚。
    她在賭。
    賭的就是晏秦對她并不全都是虛情假意。
    而她也賭對了。
    姜蘇吃完飯,懶洋洋的想睡,卻強打起精神,對魏秦說:“那只變色龍,她很想我死。”
    “我不會讓她接近你的。”魏秦說。
    “那我就放心了。”姜蘇把頭歪倒在枕頭上,微閉著眼:“我雖然死不了,但是我怕疼。”
    “你一點都不害怕嗎?”魏秦忽然問。
    “害怕有用嗎?還是我害怕你就會放我走了?”姜蘇微微睜開眼看著魏秦。
    “不會。除非你再殺我一次,否則我是不會放你走的。”魏秦也看著她,緩緩說。
    姜蘇閉上眼,臉上沒什么表情,說出來的話卻無比冷酷:“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殺死你,我一定會把你的魂魄也打散。”
    魏秦心中有些隱痛:“可惜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姜蘇無聲地勾了勾嘴角:“那就等著瞧吧。”
    魏秦看了她一會兒起身離開了。
    姜蘇緩緩睜開眼,檢查了一遍自己身上的情況。
    果然,靈力靈識都被封印在身體里,全身乏力,走路不僅要扶,還要抱。
    她又閉上眼。
    她必須要有耐心。
    翟靳聿一定會來救她的。
    ——
    姜蘇昏昏沉沉感覺自己被抱起來,然后被放到了另外一張很硬的床上。
    有人走了出去。
    姜蘇緩緩睜開眼,到處都是白晃晃的光線。
    不知道過了多久,自動門打開,姜蘇艱難地轉過頭去看,一個高大的身影穿著淺藍色的手術服從門外走了進來,她一瞬間就知道,她的夢應驗了,原來那個男人,果然就是魏秦。
    他走過來,如夢中一樣在她身邊停留,然后俯下身來,冰涼的唇落在她的額頭上。
    一切都和夢中的場景重合了。
    姜蘇反而松了口氣。
    她閉著眼,不想睜開。
    她感覺到有針頭穿透了她的皮膚扎進了她的血管。
    她打從心里感謝現代科技,那個時候,她可是直接被刀子割破血管放血的,讓她想到那些被割喉放血的家禽,對比起來,現在只是被針扎,都變得不痛不癢起來。
    就是不知道現在割肉還有沒有什么現代化的割法,最好是不疼的那種。
    “不疼對嗎?”魏秦仿佛知道她沒有睡著,對她說道:“我以后不會讓你疼了。”
    姜蘇裝死。
    ——
    姜蘇實在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寧曉的外婆。
    兩人面對面,都默契的裝作不認識。
    姜蘇之前就猜替魏秦保存記憶的人會不會是她,沒想到居然真的是。
    她倒是沒想到,魏秦還有這一招,找來寧曉的外婆取走她的記憶。
    寧曉外婆顯然也沒想到是姜蘇。
    但是她沒有讓姜蘇失望,裝的十分鎮定、也有可能是真的鎮定的說:“她的精神力太強,我進不去她的腦內防御。除非她自愿讓我拿走她的記憶,否則我沒辦法。”
    她一邊說,一邊偷偷給姜蘇使眼色,像是在問她怎么會搞成這樣。
    瞎子也看得出來姜蘇現在不是正常狀態。
    姜蘇怕被魏秦看到,就裝作沒看到寧曉外婆的眼色,一臉淡定的說:“原來你打的這個主意,找這個老太婆把我的記憶都拿走?”
    寧曉外婆一聽,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說:“小姑娘說話別那么難聽,什么老太婆......”
    “沒有別的辦法嗎?”魏秦問:“我不需要拿走全部,只需要拿走她一部分記憶。”
    留下那些好的,拿走那些壞的。
    最重要的是,翟靳聿這個人,他不允許他存在姜蘇的腦子里。
    寧曉外婆看了姜蘇一眼,然后幽幽的說:“辦法倒也不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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