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港警署。
周南踞于三角桌一邊,和桌面上的“唐長老”對視著,同時不由思考著一個問題,話說,他在深港賭馬合不合法?這波必須能賺??!
此刻他高度懷疑自己是有些神棍屬性在身的。老實講,上去后他才看出來,周邊符合地理位置,且高度相當?shù)拇髲B起碼還有兩座,三選一,一發(fā)命中,這概率!
而且吧,他真只是忽有所感,去放個風而已,并不指望有啥收獲。畢竟都拖延這么久了,難道嫌犯“觀賞”完畢還不走等著警察抓咋地?可誰能想到,丫竟這么有儀式感,留個面具在當?shù)兀?br/>
最最離譜的是,深港警方居然緊隨而至,得虧周圍沒攝像機,不然他得以為在拍啥狗血電影呢。
此刻,三角桌的另兩邊,坐著的分別是表情嚴肅的高sir和主動請纓的madam張,后者還朝他擠了擠眼睛。
行叭,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了。
“周警官,我想,你需要給深港警方一個合理解釋?!备遱ir重申,“當然你也可以保持沉默,如果需要律師...”
周南打斷表示沒必要,“沒記錯的話我昨晚才從京都抵達深港。”
高sir點頭,“但這并不代表你不能與嫌犯有所聯(lián)系。你出現(xiàn)的兩個地點,太過于巧合,對走向的判斷,過于精確,很難不讓人聯(lián)想到你與整個事件的關(guān)系。”
周南啼笑皆非。這個走向他是萬萬沒想到的。合著猜的太準也是種風險?
但換個方向去想,就不難理解,要是高警官在京都搞了這么檔子事兒,他周南也少不得要將人請回來問問。
相互理解吧。
“能問一句,你們?yōu)槭裁磿胰??”沒有直接回答,周南好奇反問。
madam張自覺接口,“不是跟著你,有人在網(wǎng)上曝出了現(xiàn)場視頻,從角度判斷,恰好是你出現(xiàn)的那棟樓頂?!?br/>
周南無語凝噎,劫匪這是名副其實的看熱鬧不嫌事大啊,合著人家面具不是白留,本來要給深港警方的,結(jié)果被他半路截胡了。這波,也不算太冤吧。你說現(xiàn)在的嫌犯一個個都怎么了?不挑釁下警方難受?個性張揚的時代吶。
高sir強忍著沒朝旁邊翻白眼,這特瑪是誰在詢問誰?
madam張倒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問題,“高sir,我認為無論從時間還是其他方面來看,周sir都只是恰逢其會,我們現(xiàn)在更應(yīng)將重點放在猴哥三人,逃竄的車輛,以及在爆炸前后進出大廈的人身上。”
看來高sir對周南不爽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明顯到其他人一眼看出的地步。
高sir肅臉皺眉,“我只是照章辦事,并沒有針對誰的意思。其他方面暫且不提,周sir,你出了博物館直奔那棟大廈這件事,總該給我們一個合理理由。從視頻曝出時間來看,有兩分鐘左右時間差,你應(yīng)該并不是通過這個得出的結(jié)論?!?br/>
他何嘗不知道這中間的不合理之處,但這個京都警察屬實讓人感官復(fù)雜。
先是在茶餐廳空手對槍魯莽一v三,電影看多了以為自己是jackiechan?當他們ptu擺設(shè)嗎?萬一失敗有想過后果嗎?那可是三十幾條人命!更不可理解的,是這人竟先他們一步出現(xiàn)在那棟大廈,手里還多出了那么一張面具...
綜上,高sir同樣不覺得自己的態(tài)度有問題。
周南理解高sir的立場,但不代表他就能心平氣和的給出答案。怎么說?說他正好和犯罪分子想到一塊去了?
可拉倒吧!
就在這時,房門忽的被敲響,一個小警員匆匆走了進來,“高sir,律師到了?!?br/>
律師?他記憶力還沒減退吧?馬處應(yīng)該也不會搞這出。周南還沒來得及疑惑,就見一個社會精英人士打扮的西裝姐踩著5寸高跟走入。她怎么來了?
“各位午安,我是周嘉雯,大律師,這是我的委任證?!?br/>
略作科普,這里的“大”不是形容詞而是分類。深港律師分為兩種,一種是“大律師”一種是“事務(wù)律師”。只有大律師才可以在高等法院和終審法院開庭。
剛自我介紹完畢,西裝姐就夸張的嘶了一聲,湊近周南道,“你怎么這么憔悴,咦?頭上還有傷?”
轉(zhuǎn)身,西裝姐鄭重的對高sir道,“我現(xiàn)在懷疑你們對我的當事人刑訊逼供,需要馬上驗傷?!?br/>
大律師,在警察眼里通常代表著大麻煩!高sir現(xiàn)在就非常頭疼,拍桌道,“不要亂說!”
“你拍桌的意思是想制止我當事人說話?阿sir,深港是有人權(quán)法的,我當事人想說什么都可以,包括罵人,你可以作為呈堂證供但不可以阻止,”周嘉雯隨機應(yīng)變抓住一點趁勢追擊。
這就是他見到這些律師為什么頭痛的原因了!胡攪蠻纏!但你還沒轍,因為對方也是依律辦事。高sir不自禁的收回敲桌的手,略有些無奈道,“周大狀,玩這些花樣有意思嗎?”
“有無意思,法律說的算,”周嘉雯徑直上前牽起周南,“周先生,從現(xiàn)在開始你可以保持緘默,對了,吃飯沒有?”
周南搖頭,順勢站起,也不知道這位怎么得到的消息,多少有點小題大做。
周嘉雯再度板起臉,“我懷疑我當事人遭受了不公...”
眼見黃sir臉都要綠了,madam張不等周大狀說完就打了個圓場,“只是協(xié)助調(diào)查,周先生,您隨時可以走人。”
媽耶,本來兩句話的事兒,愣是被整出好幾個天坑來。
高sir就不太領(lǐng)情,還待再說什么,那名小警員再度走入,耳語道,“大sir電話?!?br/>
不多時,高sir黑臉走回,“你可以走了?!?br/>
這必須是馬處發(fā)力了。
拍了拍周嘉雯,周南笑了笑,沒有聽從其“保持緘默”的建議,轉(zhuǎn)身看向黃sir道,“新婚快樂!另,隔壁那屋的'黃金大盜',抓錯人了?!?br/>
平靜說完,周南這才跟著周嘉雯走出了警署,徒留高sir驚訝與狐疑交織的臉。
“他怎么知道我剛結(jié)婚,madam張你說的?”
張思怡果斷搖頭,“比起這個,我現(xiàn)在對隔壁那黃金大盜更感興趣!是昨晚上電視報道的那個吧,聽說是自首的?會不會是替他人頂罪?”
那新聞她看到了,還有一張監(jiān)控截圖照片,蒙面但能看到眼睛,現(xiàn)在回想,與隔壁屋里坐著那個挺相似的。
高sir,“......”。這京都警察,是下了什么蠱!還他的精英女干探!雖然人剛到他也還沒騰出手來訊問就是了。
這時,小警員三度入鏡,“高sir,黃金案嫌犯母親在外邊叫嚷,說偷東西的不是他大兒子,而是小兒子?!?br/>
“......!”
先不去討論對與錯的問題,所以那個京都警察最后不是為了裝逼,而是側(cè)面證明,之前的系列事件,都來自他的觀察判斷?
得出這一結(jié)論,高sir首次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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