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我tm直接好家伙。
    他這一句話差點沒把我腦淤血干出來，本來他上來就讓段雨墨道歉已經夠讓我驚訝了，現在又讓她跟我一起去松江，這是玩哪出啊？
    老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也沒敢吱聲，往柳長生那邊瞄了一眼。
    可無論我怎么使眼神兒，柳長生就是不搭理我，他注意力一直放在段天身上，直勾勾盯著他不知道尋思啥。
    青青也是，這倆人看都不看我一眼，整的我多少有點尷尬。
    后來實在沒辦法了，我只能硬著頭皮找理由：“沒這個必要吧大人，本來沒多大事兒，您要說將功贖罪那可太嚴重了。
    再說有柳前輩在呢，就算我對付不了那些鬼魂，他還對付不了么？”
    我想但凡是個正常的人都能明白，我說這話的意思，擺明了就是我討厭段雨墨，不想跟她待在一塊。
    沒想到話音剛落，站在我對面的段天忽然瞇起雙眼：“看樣子你心里還是有怨氣，不肯接受她道歉了？”
    他臉上表情沒啥變化，語氣也很平淡，可這句拉長音的話還是讓我心中一顫。
    我連忙搖頭：“不是不是，接受是接受，只是感覺她跟我一起去松江沒必要。”
    段天壓根不給我拒絕的機會，他直接蹦出一句：“既然接受，那就按我說的辦吧，柳家父女畢竟不是冥府的人，有些事情還是要避嫌的。
    但雨墨不一樣，她本來就是冥使，和你這個監察使一起去松江也是理所應當。”
    這一句話直接給我堵了回去。
    我都不知道應該說啥了，只能救助似的看向柳長生，意思是想讓他幫我說句話。
    可柳長生還是不搭理我，盯著段天眼神就沒離開過，眼珠子都快掉進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絕世大美女呢。
    眼見著他沒反應，我也只能無奈的點頭：“行吧，那就麻煩雨墨大人了。”
    段天這才滿意的‘嗯’了一聲，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伸手在我面前一撈，一直被我揣在兜里的令牌就這樣憑空出現在他手中。
    “按說巡察使一年只有三次出入陰間的機會，既然你說管正給你畫餅，那我干脆放開限制，讓你以后能無限制進出陰間就是了。”
    他拿著那塊令牌比劃了一陣，然后重新扔給我：“我的冥殿里太陰之氣很濃郁，你到陰間也可以考慮去那里修煉。
    林城那邊我提前打過招呼，等你和雨墨到了松江自然會有陰差去接應。
    顧言，現在好處給你了，你可要盡心盡力幫冥府辦事，嗯？”
    他這霸道總裁似的一句話整的我心里這個別扭。
    一想到段雨墨要跟在我身邊好幾天，我這心里就一陣膈應，也不想說話了，蔫了吧唧的點點頭。
    “那好，我在冥殿等你們好消息，雨墨出來一趟，我有話對你說。”
    羅音剛落，段天的身體突然憑空消失在原地。
    只是房間里依然回蕩著他的聲音：“告訴孟無塵下次不用躲著我，燭龍大人說過了，山陰城那件事與他無關。”
    聲音消失的同時，原本在我面前站著的段雨墨也不見了。
    “我的媽呀，這是什么鬼東西！”
    沉默許久的青青忽然癱軟在沙發上，拍著胸脯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我剛才為什么動不了，也說不了話啊？”
    我愕然的轉過頭看去，發現不單青青，就連柳長生嘴唇都有些蒼白。
    他長舒一口氣靠在沙發上：“閻君的手段果然不是冥使能比的。”
    站在旁邊管正哼了父女倆一眼：“艮啊？接著艮啊？傲啊？接著傲啊？
    我早就警告過你們別惹閻君別惹閻君，你們就是不聽，這只是人家的一道意識，要是他老人家本體來了，動動手指頭就能捏死你們兩條長蟲。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帝君和鬼帝們在沉睡，閻王就是陰陽兩界無敵的存在，你們爺倆可長點心吧。”
    管正這番苦口婆心的勸說并沒有得到父女倆認同。
    柳長生反倒冷笑一聲：“無敵？既然無敵，六百多年前那倆怎么死的？”
    “我他嗎……操！”
    管正齜牙咧嘴的盯著柳長生父女倆好半天，終究只是憋出來幾個臟字，甩甩手，化作一團黑煙飄了出去。
    其實我還是有點懵逼的狀態，等管正離開后我走到柳長生面前：“柳伯父，剛才怎么回事，你倆咋不說話呢？”
    “段天在跟你說話的時候，用氣息鎖定了我和青青。”
    柳長生沉著臉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氣息牽引之下我穩住心神都很難，說話就更不可能了。”
    我回頭看了眼段天剛剛消失的方向：“他真這么厲害？”
    柳長生表情特嚴肅，認真的點點頭：“很強，你想象不到的那種強，管正說的沒錯，這只是他的一道意識，連魂魄都算不上，但這道意識也不是我能對付的。
    他一開始還沒表現出來，只是這些身居高位的人骨子里多少有些傲氣，估計是咱們把他激怒了，他才會給我一個下馬威，算是警告吧。”
    其實我真想問問柳長生，既然人家都這么牛逼了，你咋還梗個脖子不服氣呢？
    但我心里也清楚，這話說出來保準挨揍，于是我又問：“那跟孟道長比起來呢？他倆動起手來誰輸誰贏？”
    “我沒見過孟前輩的本事，不好下定論。”
    柳長生表情有些凝重：“但我想如果在陽間我借用祖靈之力和孟前輩聯手，再加上那個姓胡的小比崽子，或許跟他有一戰之力。”
    他這番話讓我不禁咧了咧嘴。
    仨人聯手，還得在陽間，這么多限制條件下還只是有一戰之力，這分明就是打不過的意思啊。
    既然打不過，那被段天盯上的這幫人豈不是危險了？
    更讓我納悶的是，他強行把段雨墨塞給我是啥意思呢？就不怕我懷恨在心一時興起，不管不顧的把她女兒給操了？
    我迷茫了，倒是青青在旁邊抱怨了一句：“顧言你真是的，他把段雨墨放在你身邊擺明了就是沒安好心，你怎么能答應呢？”
    我無奈的攤著手：“那我也不知道啥情況啊，剛才一個勁使眼色，你們一直沒動靜我還以為你們默認了呢！”
    “哎，你可真是……”
    青青的話沒有說完門就被打開了，變成少婦模樣的段雨墨低頭走進來。
    意外的是她竟然沒看搭理我，而是直接走到柳長生面前：“我和顧監察使要去松江，想請柳先生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