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青青還一直問我。
她說顧言,你怎么知道陰差待遇不好的,誰告訴你的?。?br/>
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瓜,告訴她是猜出來的。
青青就說:“那我從前咋沒看出來你這么聰明呢?都這么長時間了,你腦子一直都跟生銹了似的,還轉(zhuǎn)不過來彎,經(jīng)常一腦袋扎陷阱里還得讓我去撈你?!?br/>
這話聽著咋這么扎耳朵呢?
但我也沒跟她犟,只是解釋說那我不是恢復(fù)記憶了么?
然后我就伸出一只手開始跟她掰扯:“你看啊,我小時候?qū)W前班都沒上,從幼兒園畢業(yè)直接上的一年級,還總打一百分,挺厲害吧?
小學(xué)當(dāng)過班長、中隊長、紀(jì)律委、文委、體委、衛(wèi)生委,是不是也挺牛逼?
還有初中呢,我是全校第十一名成績考進四中的好么?當(dāng)時班主任還想讓我當(dāng)班長呢,但是小學(xué)當(dāng)官當(dāng)累了就沒同意?!?br/>
我這通牛逼都給青青吹樂了,她捂著嘴笑了一下,問我:“后來呢?”
我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后來啊,后來處對象了,學(xué)習(xí)成績下降之后就沒后來了?!?br/>
“哦。”
她又伸了伸胳膊:“挺好,挺羨慕你的,我還沒談過戀愛呢?!?br/>
這一句話直接就給我干不會了。
不過她很快又繼續(xù)問我:“那你處對象之后呢?初中高中不學(xué)習(xí)都干嘛?”
我說嗨,就傻玩被,我爸媽慣著我,初中那會兒一天給我五十塊錢,我就拿著錢逃課去網(wǎng)吧,充游戲,玩夢幻西游。
高中我媽開始做生意有起色了,按月給我兩千零花,再加上我爸按天給的一百,反正日子過的挺滋潤的,沒事兒還能跟朋友下個館子啥的。
高二結(jié)束那會兒吧,我爸媽知道我這德行也考不上啥大學(xué)啊,就干脆走捷徑送我去省會學(xué)藝術(shù)了,當(dāng)然藝術(shù)我也沒咋學(xué),師大單招是找關(guān)系八萬塊錢辦下來的,文化課考了二百多分就能直接上一本。
反正高三上半年在省會集訓(xùn)最瘋狂吧,那會兒錢也實誠,我一個月一萬塊錢生活費,再加上我媽平時零零碎碎給點,但基本上都讓我充游戲里去了。
說完我看了青青一眼,但她只是微笑著搖了搖頭。
她說:“顧言,其實你知道我想聽什么,是故意不提她的么?”
我也笑了笑,看著她的眼睛:“可這會兒站我身邊的人是你阿?!?br/>
青青停下腳步,她望著我,眼里似乎有光在閃爍。
我低頭輕笑。
……
琳姐打開門,我剛見到她的第一眼,就發(fā)現(xiàn)她眼里有一束熾熱的光。
雖然她極力在掩飾,很優(yōu)雅的招呼我進門,給我拿脫鞋,端著水果放到我面前,甚至還在茶幾上擺了一盒我最喜歡抽的蘇煙。
但我還是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甚至有些局促,因為在忙活完這一切之后,她端莊的坐在我身邊,好久都沒能說出一句話。
后來還是我打破了沉默,笑著問她:“姐,幾點到的???”
“剛到,飛機稍微晚點了一會兒,我才剛上樓沒多久。”
然后她裝出了嗔怪的表情:“你看你,那天把我家弄的這么亂,怎么不知道找家政來收拾收拾啊?”
我說:“那不是因為太緊張了么?那天發(fā)生了不少的事兒,我心里一直怦怦跳,記得把尸鬼尸體收走就不錯了?!?br/>
琳姐就說那也是。
可能因為我主動挑起了這種話題,讓琳姐放松了不少,她就笑著對我說:“弟弟,你昨晚好聰明啊,還知道找陰差幫忙呢。”
“嗯?”
我有些詫異,問琳姐:“你怎么知道的?”
“我可以看見啊?!?br/>
她拉著我的手,一邊撫摸一邊給我解釋:“雖說因為天道的干擾,我已經(jīng)看不見你未來的卦象了,但正在發(fā)生的事情還是可以看見的。
不過弟弟,我心里總是有種預(yù)感,依稀覺得,好像有一件特離譜的事即將在你身上發(fā)生了?!?br/>
“離譜?”
我歪了歪腦袋。
看我這樣,琳姐就笑了一下說:“沒錯,雖然不知道這件事是好是壞,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但就是特別離譜?!?br/>
我是真沒聽懂她說的是啥意思,只是用那種迷茫的眼神看著她。
“反正你一定要小心,我這次回來就是想見你一面,順便把東西交給你,這幅身體已經(jīng)不足以支撐我守在你身邊了,要回到本體那里繼續(xù)補充靈氣才行,否則我就是個普通人,連殷大師都比不上。”
她向我探出一只手,感覺到她的氣息,鬼車飄然而出,在她指尖盤旋飛舞。
“這是我送給你護身的,但其實你本就是它的主人,所以才會和你融為一體?!?br/>
琳姐喃喃的說著,像是在自言自語。
“這只是一滴精血,它的本體在你受傷后也陷入了沉睡,我本想讓它自己蘇醒,但時間不多了,沒法再等下去,我要把它本體融入你的身體,這樣至少在面對何偉民的時候你不至于毫無還手之力?!?br/>
琳姐這句話讓我莫名開始興奮。
我抬起頭,她也同時拉著我的手站起身:“不過在上樓之前,我準(zhǔn)備先給你一樣最重要的東西。”
她帶我走到客廳的保險柜前,輸入一串密碼,打開柜門。
然后我就懵逼了,瞪著倆眼睛,看著里面一摞摞的錢半天沒說出來話。
“這里有外面那輛路虎鑰匙,有五十萬現(xiàn)金,最里面那張銀行卡我也存了三百萬進去。”
琳姐轉(zhuǎn)過頭望著我,我甚至在她眼神里看出了些許得意。
“還有這棟房子,以后就是你的了,還有老楊那邊,你想住哪里都可以。”
我當(dāng)時是真有點懵逼了。
雖說我不是沒見過錢的,但這么厚一份大禮擺在面前還是讓我無比震驚。
也是下意識的跟琳姐說:“不至于不至于,我花不了這么多錢,姐你還是把銀行卡啥的拿走吧,這現(xiàn)金給我倒是行。”
“你覺得錢這東西對我來說重要么?”
她撩了下頭發(fā),我好像又見到了第一次見面時,那個成功又自信的女老板姜小琳。
“再說了,你賄賂那些陰差不是也要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