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我嚇一激靈：“臥槽你干嘛，我就這一個火機。”
    她忙不迭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就是突然想起了圣經的末日預言，有一段描述跟你剛剛說的特別相似。”
    索菲亞彎腰想撿地上的塑料碎片，我直接把她另一只手拉過來：“別撿了，下次小心點，這么好看的手受傷了看著心疼。”
    一邊調侃，一邊把索菲亞手指頭含在嘴里嘬了兩下，尋思幫她止止血。
    還真別說，小姑娘血沒啥腥味兒，挺甜的。
    這小動作被索菲亞察覺到了：“你不是在吸我的血吧？”
    我含糊著哼哼一聲：“嗯，給你初擁呢，你以后就是我的后裔了。”
    “圣光是吸血鬼的克星，初擁我是不會成功的。”
    我晃晃腦袋：“不一定，那得看對你進行初擁的是誰，我尊貴的、強大的、地位崇高的顧·吸血鬼大魔王·言閣下是跟你鬧著玩的么？”
    說著我湊到她面前：“不信咱們試試。”
    “好，那就試試。”
    她挑釁似的把自己修長的脖頸露出來，我張開嘴湊上去，想咬，又覺得這個動作有點太親昵了，遲遲沒下去嘴。
    當時佘羅已經回酒店了，開車的是一位東正教廷的祭司。
    他雖說聽不懂，但我倆這動作傻子也能看出來不對，通過后視鏡瞄著我倆的時候，那眼神都有點懷疑人生了。
    幾秒鐘之后，索菲亞試探著問我：“怎么不咬了？”
    “算了，留你一命，等你惹我生氣的時候再說吧。”
    裝作若無其事的把腦袋縮回來，我繼續吧嗒著手里那根煙：“莉莉絲說，班尼特身上的好像是一道智天使殘魂，天使長這樣么？”
    “嗯，她說的沒錯。”
    索菲亞的目光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抽出一張紙巾，一邊擦手一邊告訴我：“人們認知的人形、光翼、圣潔形象其實并不是天使，而是神使，就像我們借用神力舉行儀式時，也會化身成同樣的形象。
    真正的天使就是你所描述的，四翼四首，或翼四首，或者干脆是蛇形，而傳說的座天使，干脆就是被四只圣輪圍繞的眼睛。
    就連天主也不是人們想象的形象，因為它們本來就不是人，而是比人更高級的生物。”
    我明白她說的意思。
    所謂的天主和天使其實就跟師父他們一樣，都是天道的化身，只是師父他們選擇以人的相貌行走，西方這邊則是以另一種形象出現，但本質上沒啥區別。
    而索菲亞口的神，應該是跟冥府的十殿閻羅地位相當。
    唯一不同的就是冥府多少還辦點正事兒，天堂是選擇將權利下放，讓教廷代替自己行使權力，自己只顧著享受。
    可就像索菲亞說的，幾千年前，所謂的天主就已經像師父他們一樣重歸天道了，那道殘魂又是怎么來到班尼特身上的？
    有點難辦，一旦它成功蘇醒，徹底取代了班尼特的意識，那哪怕它只有當年的百分之一能力，那他嗎也不是我能打過的。
    正想著，車已經停在下榻的酒店門口。
    我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欠：“哎，莉莉絲跟我說的那些情報里最重要的應該就是這個了，也算解開了我心里的疑惑，班尼特這人果然有貓膩兒。
    剩下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等上樓找到卓逸我給你們一起講，省得費二遍事。”
    我邊說邊拉門把手，不過索菲亞忽然喊住我：“等一下。”
    “干什么？”
    她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遲疑兩秒鐘之后小聲問我：“剛才吃飽了嗎？要是餓的話，我們去旁邊買點東西帶上去。”
    “不用，現在沒啥胃口，早上一起吃就行。”
    有點納悶她為啥要問這個，我朝她伸手：“下車吧，先上去聊正事兒。”
    她還是沒動地方，有點為難的看著我：“可是我有點餓了，旁邊有家24小時營業的餐廳，你陪我一起去吃點東西吧。”
    “這大半夜的，再忍倆小時早上一起吃不行嗎？”
    我歪著腦袋看她：“別繞圈子，有事兒直接說。”
    “就是現在不太想上去，要不我們在車里坐一會兒行么？”
    我有點不耐煩了：“你到底要干嘛？是不是班尼特那個臭小子來了，你想躲著他所以不愿意上去？。”
    索菲亞搖頭：“不是他。”
    “那是誰？”
    “是我。”
    一個邦邦硬的東西忽然抵在我腰間。
    隨后是很熟悉的女人聲音，用英語冷冷的警告我：“別動，如果不想我手上這把槍走火，就老老實實站著。”
    好家伙，給爺整樂了。
    用槍指著我，這就相當于拿著指甲刀威脅別人說我要捅死你一樣，根本沒有半點威懾力啊。
    反正我是沒繃住，笑呵呵的問候對方：“好久不見啊安娜，上次在海蘭泡我還救過你一次，結果剛見面你就喊打喊殺，這也太沒有禮貌了。”
    “誰讓你欺負我妹妹的。”
    在我背后推了一下，安娜指著車門：“上去，我有話要問你。”
    借著她推我的勁兒我回頭看了一眼，說實話這姐們兒倆無論是長相、身材哪個都不差。
    可能是因為身居高位久了，索菲亞有點御姐的味道，反倒安娜這個姐姐看起來更年輕，身材也很勻稱、緊實，一看就是經常鍛煉的。
    打量了一圈穿著休閑裝的安娜，我沖她聳聳肩：“上樓回房間再問不行么？”
    “不行，樓上人多眼雜，我不想被人聽見。”
    她不光看著年輕，說話也有點蘿莉音的意思，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她的身份，我真想不到這是個女警察。
    心想也不差這一會兒了，陪這個老相識敘敘舊也沒啥的，我就晃晃悠悠的鉆了上去。
    等安娜也鉆進來關上車門，我問她：“誒你挺有本事啊，外國警察，敢在別的國家配槍，就不怕人家發現給你抓了？”
    “少廢話，現在是我問你。”
    安娜將那把精致小巧的格洛克揣進懷里，然后掃視著我和索菲亞：“顧言我問你，你現在和我妹妹到底是什么關系？”
    就在她問出這句話的瞬間，一旁的索菲亞忽然把我的衣角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