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首話音剛落，申公的聲音就從腦海我響起。
    這種靈魂層面的溝通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感知到，所以他也不藏著掖著：“是不是你欺負(fù)人家孫女的事兒被發(fā)現(xiàn)了？”
    “不能吧，攝魂魔音是啥你很清楚，它不可能失效。”
    “那這老頭為什么要跟你聊索菲亞？”
    “不知道，可能是我長得太帥，他想把孫女嫁給我吧。”
    反正我心里不慌，也不太在意這件事。
    倒是申公有點放心不下，他對牧首說：“顧言不會俄語，我還是跟你們一起幫你們翻譯吧，休息不休息的無所謂。”
    “哦，顧先生真的不會俄語嗎？”
    牧首嘴角依然掛著笑意，只是眼神很凌厲，似乎能洞穿人的內(nèi)心：“我不這樣認(rèn)為，剛剛在交談的時候，顧先生總是在我剛剛說完話就做出了反應(yīng)，而不是在申公先生翻譯完之后。
    當(dāng)然，這只是我的猜測，如果顧先生真的不會俄語，那請你不要介意。”
    媽的，這是個老人精。
    回憶了一下自己剛剛的微表情，然后我就發(fā)現(xiàn)這老頭說的沒錯，我確實在他說話的時候下意識點過頭、動過眼睛，如果真聽不懂是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
    只能說他觀察的太仔細(xì)了。
    “好吧，我承認(rèn)我確實會俄語。”
    既然已經(jīng)被看出來，我也沒再裝下去：“但我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很好奇別人在背地里說我什么，人在異國他鄉(xiāng)總要留個心眼，謹(jǐn)慎點總沒錯。”
    “嗯，這很符合你們東方人的行事風(fēng)格。”
    從他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伸手朝向大廳：“請，我想和您單獨聊聊。”
    他都這么說了，申公也不好死乞白賴跟著，在祭司的指引下去到另一個方向，我則是跟在牧首身后，穿過長長的走廊，走進(jìn)一個裝修極具奢華、足有上百平米的書房。
    “這是我接待貴賓的地方，希望顧先生能感受到我對您的重視，請坐。”
    兩個人坐在柔軟的歐式沙發(fā)上，祭司們端上來兩杯咖啡，然后被眼前的牧首伸手揮退。
    等房間里徹底沒人了，他向我伸出一只手：“自我介紹一下，米哈伊爾·伊萬諾維奇·羅曼諾夫，東正教現(xiàn)任牧首。”
    “嗯，久仰。”
    我伸手跟他握了一下，接著聳聳肩：“說實話，以您的身份和地位，我實在不明白您為什么對我這么重視。
    您在東正教幾乎相當(dāng)于我們那邊的冥府閻羅，竟然親自出面，如此高規(guī)格接待我這樣一個外人，說實話我很惶恐。”
    “哦，您沒必要覺得不自在，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您值得我這樣做。”
    眼前的老人雖說年紀(jì)大了，但精氣神很足，說話的時候嘴角微微上揚：“就在前幾天，愛琴海方向，我忽然感受到了西方某位神明的靈魂波動。
    如果不是因為出現(xiàn)了強大的存在，神明們絕對不會冒著被主懲罰的風(fēng)險踏出國度，而那道波動出現(xiàn)的第三天，卓先生的人就把重傷的您送到這里來，所以我認(rèn)為，那位神明就是因為您才會出現(xiàn)在人間的。”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米哈伊爾的語氣很平靜。
    我不知道他想表達(dá)什么，所以選擇先不吭聲。
    他也沒賣關(guān)子，繼續(xù)說下去：“起初我還不太確定，但自從剛剛見到您，我就知道自己的猜想沒有錯，因為我在您身上看見了一個古老、強大的靈魂。”
    哦，他這么嘮嗑我就明白咋回事了。
    靈魂這個東西就像年輪，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沉淀出某種不可磨滅的印記，這和強度無關(guān)，完全由靈魂攜帶的記憶決定，這也是我能從申公的年齡看出他絕對不止一百歲的原因。
    在拿回祝融駁的記憶之后，那些印記也同樣在我的靈魂沉淀，估計米哈伊爾把我當(dāng)成了某個遠(yuǎn)古時期活到現(xiàn)在的老怪物才會說出剛剛那番話。
    不過這牧首竟然在靈魂層面上也有些造詣，這還真讓我有點意外。
    也沒著急表態(tài)，我用很平淡的語氣問他：“您到底想說什么？”
    “我想說我很開心，能和您這樣強大的存在合作是整個教廷的榮幸。”
    他忽然起身向我鞠了一躬，給我造一愣：“您這是……”
    “請接受我的敬意。”
    米哈伊爾擋住了我想要去扶他的胳膊：“從今天開始，教廷會盡全力滿足您的一切要求，只要您能幫我們在與西方的對抗獲得勝利。
    以及，亞歷山大告訴我，您對我的孫女索菲亞很感興趣，等這件事結(jié)束，我會去大公議會說明情況，讓索菲亞以圣女的身份嫁給您。”
    我懵逼了。
    臥槽這什么情況啊，不是說圣女不能嫁人嗎？
    都沒平a，只是在他面前晃悠晃悠，米哈伊爾就把自己閃現(xiàn)交了，這種行為讓我都開始懷疑申公是不是偷摸給他下攝魂魔音了。
    但當(dāng)我說出自己的疑惑時，這位牧首給出的回答特別有理有據(jù)：“您既然能在和神明的交手生存，那就證明您已經(jīng)有了和神明比肩的實力。
    擁有這種實力，自然也要有和它匹配的身份與地位，從今以后，我會讓索菲亞像對待神明一樣侍奉您、敬畏您，這是您應(yīng)該享受的權(quán)利。”
    真的，米哈伊爾這番話整的我有點哭笑不得。
    知道他誤會了，以為是某個神明把我打成這樣的，可問題是我現(xiàn)在恨不得東正教和西方兩大教廷，連帶著天心島一起兩敗俱傷、最好全部死光。
    結(jié)果他現(xiàn)在用索菲亞當(dāng)籌碼，想讓我?guī)ьI(lǐng)他們走向勝利，這不是開玩笑嗎？
    但我也不打算戳破，如果真的能完全掌控東正教廷，那事情就更簡單了。
    所以我借坡下驢，裝作驚訝的對他說：“竟然能看穿我的真實身份，牧首先生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好，既然你把話說開了，那我也不瞞你，我確實對索菲亞這姑娘有些想法，一是對她的圣女身份很有興趣，二來，我在她身上嗅到了一絲初戀的氣息。
    這樣，只要你愿意讓她嫁給我，那我自然要用實際行動回報你們教廷，不過先說好，我只負(fù)責(zé)解決對方的高級戰(zhàn)力，祭司之類的小雜魚是不配讓我出手的，你明白么？”
    米哈伊爾沒吭聲，微微欠著身子，態(tài)度愈發(fā)恭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