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承看著我,語氣有些堅定的說著,“蘇柔,你放心,不論你變成什么樣子,我也會照顧你的?!?lt;/br>
他這句話聽來,更像是承諾,也更像是發(fā)誓一般。</br>
我一愣,心里莫名的難過起來,心酸的感覺讓我不能呼吸,這一刻,我不知是感動,還是難過,總覺得心里復(fù)雜的很。</br>
他看著我,滿臉都是憐惜,動作有些親昵的摸了摸我的臉,聲音輕柔的對我說著,“別哭,我最怕你哭了?!?lt;/br>
他的這句話,并沒有讓我的眼淚止住,反而將我的眼淚越發(fā)的激發(fā)了出來,淚水一下子襲擊到了臉龐。</br>
看著許承,我心情很是復(fù)雜,一旁的趙秀娘剛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潘博良已經(jīng)帶著醫(yī)生走了進(jìn)來,我則是在這一刻充滿了希望,也許,醫(yī)生會將我治好。</br>
只見醫(yī)生看了看我的傷勢,我被車撞到,額頭綁著厚厚的紗布,他一觸碰,我甚至還能感覺出疼痛感覺。只見這個醫(yī)生眉頭緊皺著,一臉神色凝重的模樣。</br>
似乎有些事情不太好的樣子,不過,沉默了半響才最終開口說道。“不應(yīng)該啊,即使是出了車禍,也不應(yīng)該會傷及聲帶啊。等一下,我去給你找耳鼻喉科的主治醫(yī)師過來看一看。”</br>
這個醫(yī)生說完,便急匆匆的離開,而我心里頓時有了一絲的疑惑,難道致使我重新變成啞巴的不是這場車禍?但是,既然不是車禍,那又會是什么呢?</br>
趙秀娘在一旁也有些納悶起來,眉頭一直緊緊的皺在一起,許承看著我也有些緊張起來。</br>
幾個人等待了半響,剛剛那個主治醫(yī)師便帶著一個有些年紀(jì)的中年婦女走了進(jìn)來。這個女人身穿白大褂??磥砭褪莿倓偰莻€主治醫(yī)師所說的耳鼻喉科的專家。</br>
不禁有些緊張起來了,害怕她會說什么以后都治療不好的話。心里其實還蠻忐忑的。</br>
她帶來了專門的儀器,檢查了半響,最終又有些疑惑的說了一句,聲帶并沒有什么其他的問題啊,只見她沉默了半響終于說道,“要不去心理科看一看?”</br>
他這句話說完,我不知是悲是喜,心情依舊復(fù)雜著。</br>
兩個大夫有些束手無策的離開,許承神情有些復(fù)雜起來。似乎是在想著什么,猶豫了半響,和我說了一句,“我先出去一下?!蔽铱粗谋秤拔⑽⒂行┌l(fā)愣起來,心里不由得猜測著,他一定是去問醫(yī)生了。</br>
而我,此刻突然有些變得無所謂起來,完全沒有了剛剛那般的恐懼。多了幾分的釋然,以后能不能說話好像對我也沒有那么的重要了。</br>
我現(xiàn)在幾乎是可以說什么都沒有了,甚至是從世間活下去的希望都沒有了。我的世間好像變得蒼涼一片。</br>
趙秀娘則是一直緊緊地抱住我不松開,仿佛只有一松手。我便會消失不見一般,我想,這是不是只有母女才可以感覺到的心有靈犀?</br>
她是不是已經(jīng)猜測到我現(xiàn)在的想法了?</br>
我有些困惑起來。</br>
接下來的日子,潘博良和趙秀娘,還有許承,幾乎日日夜夜都陪伴在我的身旁,對于他們來說我好像就是他們的全部。</br>
看著他們眼下越發(fā)深重的黑眼圈,我心里有些內(nèi)疚起來。</br>
我看著他們比劃了起來,大意是讓他們離開,去休息一下,末了還告訴他們,我沒事不用他們擔(dān)心。</br>
趙秀娘似乎也是看到大家一臉疲憊的模樣,有些心疼的對他們說著,“這里有我就好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lt;/br>
她的聲音,在我聽來有幾分的疲憊,這幾個人,似乎真的很在乎我。</br>
尤其是趙秀娘,因為她的情緒之中,還夾雜著幾分的內(nèi)疚,她似乎在懊悔自己沒有照顧好我。</br>
每次,看著我的雙眸,總是那么的難過。心疼。</br>
許承和潘博良本來還是拒絕的,但是,在趙秀娘的勸說之下,也只能點頭同意,并且千叮嚀萬囑咐的說著,他們回去睡一覺,便會來頂替趙秀娘。</br>
看到他們達(dá)成共識,我心里反而有些高興起來。</br>
等到他們離去,我看著趙秀娘,神情突然有些復(fù)雜起來,我朝著她,擺了擺手,比劃了一下,大意是,我想吃飯了。</br>
趙秀娘看著我,一臉寵溺的摸了摸我的頭,點頭,對我說著,“乖乖的等著我,我去幫你買好吃的?!?lt;/br>
我也老實的點著頭,笑著看她離開。</br>
直到她的背影,真的在我的視野中消失不見,我這才不慌不忙的掏出了手機,在手機上,編寫了我心中一直想要說的話。</br>
首先,便是潘博良,對于他,我仿佛只有感激之言才可以。若不是他,我恐怕,依舊是夜場那個沒有希望,沒有未來,沒有家人的孤兒。</br>
是他,給予了我溫存,也給予了我親情。</br>
我對他的期望很簡單,那便是,他照顧好趙秀娘,照顧好,我的媽媽。</br>
而我想對趙秀娘說的話只有一句,好好照顧自己,照顧潘博良。還有那句,媽媽別哭。</br>
至于許承,我不知道應(yīng)該對他說些什么,恐怕是等我死了之后,也不會明白他究竟還有著什么秘密來瞞著我吧。</br>
笑笑和小慈,我已經(jīng)沒有再多的經(jīng)歷,與力氣去保護(hù)她們了,想來,顧琛應(yīng)該也會幫我照顧小慈的。</br>
有了顧琛,我倒是放心了不少。</br>
人世間的這些瑣事,已經(jīng)將我壓的透不過氣了,我不想再去管了。</br>
看著桌子上的水果刀,心里莫名的有些難過,也有些緊張,但即使這樣,我還是拿起了水果刀。</br>
看著陽光照在刀上反射出的光芒,我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在手腕處,重重的劃上了一刀。</br>
力氣有些大,我也能感覺到疼痛,我想過了,趙秀娘最起碼要十多分鐘才會回來,而那個時候,想來,我就已經(jīng)不在了。</br>
心里,突然還有著高興起來,我終于要遠(yuǎn)離這篇是非之地了。那里,沒有痛苦,也沒有傷心,這讓我,不由得閉上了眼睛。</br>
仿佛像是跌入了深潭之中,疲憊的感覺席卷了全身......(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