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往旁邊歪, 唇微微嘟起來。”
“對,眼睛瞪大,腰……腰稍微扭一扭。”
書房中, 太子殿下斜躺在書案后,中拿著毛筆。作勢在批折子, 眼神卻是頻頻向下方。
玉笙站在正書案的下面, 從進來到現在都快半個時辰了。殿下像是得了新趣味, 怎么玩也玩不夠。一會兒叫她站著,一會又叫她坐著。
又是塌腰,又是扭胯的,不知道怎么浪才好。
玉笙剛開始還算是好脾氣, 忍著羞恥要如何做她便如何做, 可越是到了后面, 一張臉也就越黑。眼看著太子都要讓她趴在桌子上了。
忍了忍,咬著牙從桌上爬起來。
“怎么了?”太子中的毛筆正在畫著呢,瞧見這模樣眉心一下子就皺了起來。他眉眼生得好,可稍微一皺起來, 那臉色就格外地嚇人。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總之玉笙有些嚇到了。
“我……”低下頭, 眼神閃爍了一會兒, 玉笙仰起頭去他的臉, 卻見殿下眼中滿是不贊同。
“做事做到一半, 這可是半途而廢。”
毛筆舔了舔墨, 低垂著的眉眼重新撩起, 太子眼神去尋玉笙,對上她的眼睛之后,這才一臉道貌岸然的笑道:“乖……重新趴下去。”
面朝著做紫檀木的小方桌, 玉笙忍著羞恥彎下腰。嫩綠色的紗裙之下,一條手臂粗細的狐貍尾巴漏在外面。
那狐貍尾巴做得極為地逼真,本就是銀狐皮做的,乍一眼看過去也就跟真的狐貍尾巴毫無兩樣。
太子低下頭,剛剛面上那點嚴肅瞬間消失了,清雋的眉眼之中溢出一絲笑,眼中浮出幾分溫柔。
前方,玉笙趴在桌面上已經夠久了,挺直了的腰桿忍不住的顫了顫。她一動,那狐貍尾巴便忍不住地晃動。
太子抬起頭,便見那小狐貍一搖一擺地晃蕩著尾巴在勾引自己。
低下頭,再自己下的畫忽然有些畫不下去了。咬咬牙,硬生生地將中的毛筆放了下來。月白色的華服起身,他跨著長靴放低腳步聲往下走去。
紫檀木的小方桌上,玉笙低著頭臉趴在上面都要睡著了。
一陣腳步聲傳來,還未等她有反應,腰桿就被人摟住了。那只寬大的掌心落在她腰桿上,稍微一用力便將她的腰桿一把掐住。
透過嫩綠色的長裙,寬大的掌心中帶著炙熱,一寸一寸的往下,握住之后在掌心中又細細的把玩了一會兒。
玉笙覺得癢。
那只手與往常不同,又或者是她背對著瞧不的緣故,只覺得格外的羞恥。指往上,她屏住呼吸,順著那細長的指尖一點點地挪到自己的身上。
他謹慎極了,指爬上去之后逗留了兩下,就在玉笙以為他要做什么的時候,他輕飄飄地,又挪開了。
呼吸一瞬,就在她松了口氣的時候,那只手又開始往下走。
屋子里點著炭盆,格外的熱,那指腹如同帶著一把火,透過一層薄衣傳到她身上。玉笙呼吸一緊,兩只抓在桌沿上的都收緊了。
如玉的指腹用力到漸漸開始泛著白。
他定然是故意的,存心地開始逗她,指腹四處轉悠了一圈兒,最后才落在了她的尾巴上。
勾住那一搖一晃的尾巴,太子輕笑了一會兒,這才抬起頭漫不經心地問:“尾巴一直到哪里?”指尖從尾巴的頂端,一點一點地往下爬。
細微的毛刺在掌心中,傳來一陣陣細微的癢癢。
直到爬到最后,指這才在尾巴的低端勾了勾。
玉笙的臉有些紅,咬著牙過了好一會兒,一句話才說出口:“裙……裙子里面。”那悠閑把玩的指頓住了,太子垂下頭,眼尾有些細微的泛紅。
“哦?”低沉的聲音聽得得沙啞,他輕笑了一聲兒,眉目之間溢出幾分自己都沒察覺的炙熱。
“是嗎?”儒雅的面上溢出了幾分興味,他抬起頭笑的越發的溫和。他彎下腰,那只溫潤的指尖細細拖住玉笙的臉。
稍微用力掐了一下,卻是又沒舍得用力。
低垂著眉眼的眸子,格外的真誠:“孤一直很好奇。”玉笙扭過頭,瞧見他眼中的炙熱了。緋紅的眉眼里溢出細微的紅,他越是這樣,面上的表情越發地謙和。
“也一直沒過。”
他當然沒過!!這是她第一次穿!!
那只手已經在她尾巴上壓了,開口的語氣里帶著細微的討好:“孤可以瞧瞧嗎?”
玉笙臉一紅,對上他滿期待的眼睛,點了點頭。
太子那張臉生得可當真兒好,眉眼之前溢出笑意的時候越發的不同:“乖。” 他低下頭,在玉笙的額間落下一個吻。
“不枉孤往日里這么疼你。”
他那雙眼睛里,毫不掩飾的都是喜歡,玉笙想了想,覺得這筆買賣做得值。
不就是看尾巴嗎?
書房里間
太子殿下坐在床榻上,他親眼看著玉笙滿是羞澀,一點一點地褪去了外面那件嫩綠色的紗裙。紗裙落在腳下,透出里面的雪滾細沙的里衣來。
在太子期待的目光下,玉笙頭頂著狐貍耳朵,微微側過身,朝著殿下扭了扭腰:“您瞧。”
那根銀狐尾巴一搖一擺的晃動著,在雪白的寢衣之下,縫……縫在了腰下一寸的裙子上。
“怎么樣?”
說起這個,玉笙還是一臉的得意:“好看吧?”她得意起來,眼尾細揚著,巴掌大的臉上一邊一個狐貍耳朵。
整個人還透著一股靈動勁兒。
“這個可難了。”想到什么,她又撅著唇:“你別瞧這丁點兒大,皮子可硬了,很難縫的。”腰肢細細的扭著,尾巴微微的晃蕩。
可偏生一張無辜的臉,說著無辜的話。
太子單擰著眉心,頭疼。對面,玉笙舉起又開始告狀:“我縫了一下午,可疼了……”喋喋不休,剛剛那點兒曖昧的痕跡瞬間就消散了。
捏著眉心的放下,太子沒了興致,這個不解風情的,還不如去批折子。
深吸一口氣,抬手拉住玉笙的,準備上去堵住她的嘴。
玉笙順著那只手,卻是順勢坐在了他懷中。烏黑的頭發上,雪白的耳朵一邊一個支棱起來,還沒等太子說話,她卻是主動開口。
她用那兩只狐貍耳朵在太子的掌心中蹭了蹭。
小奶貓兒似的聲音含著軟糯,含著春水的眼睛撩起,紅唇細聲細氣的道:“主人,你壓到小狐貍的尾巴了。”
“哦?”
許久之后,太子才重新有了聲音,含著笑意的聲音中是風雨欲來的低啞:“是嗎?我瞧瞧……”他單用力,將人往后倒。
同時,那雨過天晴的簾子落下來,月光與影子糾纏在一起,微微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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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腰酸背痛了好幾日。
那日她千不該萬不該的喊那兩個字,從晚上到白天,不知喊了少聲,如今一聽那兩個字,腿就開始發軟。
“主……”子。
身側的三七剛開口,玉笙趕緊開口打斷了她:“這幾日別叫我主子。”雖是相差了一個字,但也是差不的意思。
“這……奴婢不叫你主子叫您什么啊,要不叫您娘娘?”
玉笙如今是良媛,正三品,自然稱得上一聲娘娘。
“隨便叫吧。”隨手拿了個帕子遮住了臉,玉笙深吸一口氣,滿臉的羞恥感又襲來了,忍著那股無奈,顫抖著聲音有氣無力:“總之這幾日先讓我緩緩。”
三七將中的托盤放下來,忍著笑道:“新做的衣裳都放在這兒了,主子您待會兒記得試一試。”
恒親王府送來的孔雀羽玉笙在開頭就挑了兩匹,隨后王全抬到太子妃那兒,玉笙又得了兩匹。
這幾匹孔雀羽如今都做成了衣裳,加上上次恒親王殿下送來的鴿子蛋大小的南珠做成的繡花鞋都擺在了她面前。
只怕是擺在皇后娘娘面前,這幾樣東西也是談得上的奢華富貴。
玉笙深吸了一口氣,將揭開的紅布又原樣地蓋了上去。總之她如今是不敢穿的,特別是那對繡花鞋,頂端兒的南珠比太子妃冠上的還要大。
揉了揉眉心,玉笙道:“先收起來吧。”
“怎么不穿?”今日是臘八節,在東宮中辦了兩桌酒席,大家都穿得喜慶得要去過節呢。三七一臉的納悶:“都要過年了,打扮得喜慶些也沒什么。”
“太奢華了。”玉笙搖搖頭,這身穿出去可就是在打太子妃的臉了。
就算她受寵,她也不愿意多個敵人。
“旁人都穿的。”這孔雀羽做出來的衣衫好看啊?在陽光下仿若能發光:“殿下都這樣寵愛您了,何必還要小心翼翼。”
“別的也一樣好。”玉笙搖頭,捏了捏三七的臉。
她挑了件秋海棠的長裙,外面罩著一件細紗,天冷,她穿了件斗篷。瞧見三七不高興,想了想,又將耳側的白玉耳墜換了下來。
換成了南珠的。
自從梁奉儀學她的穿衣打扮之后玉笙便許久沒戴南珠耳墜了。今日她這身艷麗,南珠耳墜一襯更是明艷逼人。
三七這才高興了:“果然,還是南珠耳墜最配主子。”
玉笙搖晃了一下耳墜,南珠耳墜在臉頰邊微微晃蕩,好看是好,只是……她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外面大雪停了,難得的太陽,玉笙是坐著轎攆去的廣陽宮,這良媛之上才能乘坐轎攆。好不容易爬上去的,大冷的天她也懶得走。
快到廣陽宮,出長春門的時候卻與元承徽的轎攆撞了個正著。
元承徽像是特意在這等著似的,扶著略微隆起的肚子,聽見聲響扭頭了玉笙一眼,隨即眉眼溢出一絲笑:“姐姐……”
她坐在轎攆上,一臉羞澀:“殿下疼我,知道我身懷六甲,特意允了我做轎攆過來,還望姐姐……”
還未說完,玉笙單撐在轎攆上,身子微微往前傾:“本宮知道了,元承徽無需解釋。”她垂下眉,著堵在她前方的元承徽:
“只如今,本宮先過,妹妹殿后。”
仰起下巴,玉笙身子往后一靠,淡淡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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