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這樣才能獲得二老的原諒一樣。</br> 只是何大鴻等了十秒、二十秒、半分鐘,都沒有等到二老的出現(xiàn)。</br> 甚至連二老的聲音都沒有聽到。</br> 何大鴻忍不住抬起頭看向院外。</br> 難道不是二老回來了?</br> 而此時,恰巧一個何家的下人出現(xiàn)在院中。</br> 下人手中捧著一個盒子,聲音顫抖,雙臂哆嗦:“老……老爺……又有人送來一件禮物!”</br> 噗通!</br> 聽到“禮物”兩個字,何大鴻條件反射一樣的坐倒在地。</br> 良久,他才顫顫巍巍的被人扶了起來,眼中帶著最后一絲僥幸,深吸一口氣。</br> “打……開它!”</br> 他不相信這里面裝的是陰婆婆跟陽公公的腦袋。</br> 陰婆婆跟陽公公可是澳島的守護(hù)神,在他們二老的守護(hù)下,澳島這么多年沒有任何一個頂級高手進(jìn)犯。</br> 甚至連龍湫當(dāng)年進(jìn)犯華夏的時候,都在海面上遙遙沖著陰婆婆跟陽公公抱拳致意。</br> 龍湫是何許人也?</br> 海外龍門的當(dāng)家門主,傳聞突破了兩倍抱丹之力的絕世奇才!</br> 位于抱丹武圣之上的巔峰武圣!</br> 雖然后來死于代號龍之手,但是并不能否認(rèn)龍湫的實(shí)力。</br> 龍湫都對陰婆婆跟陽公公尊敬有加,證明二老哪怕不如龍湫,至少某些方面是值得龍湫佩服的!</br> 這樣的兩位頂級高手,會死在秦嬴的手中?</br> 何大鴻打死都不信!</br> 這么想著,何大鴻眼中的驚疑之色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自信跟從容。</br> 沒錯,盒子里肯定不是二老的腦袋。</br> 而是秦嬴跟那個隨從的腦袋!</br> 二老肯定是覺得何大鴻之前沒有上門拜訪,所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同樣也不踏上何家的大門了!</br> 而是讓人送來了秦嬴兩人的腦袋之后,坐等何大鴻攜帶著奉金,登門致謝!</br> “二老大恩大德,我理應(yīng)上門致謝才對,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br> 何大鴻嘴里喃喃自語。</br> 眼睛緊緊盯著緩緩開啟的盒子,眼中充滿了期待。</br> 終于,盒子在下人顫抖的雙手中打開。</br> 映入何大鴻眼簾的,赫然是兩個看不清面容的后腦勺!</br> 頭發(fā)都被血液黏成了一縷一縷的,分不清顏色。</br> 根本難以分辨出這是年輕人還是老人的!</br> “轉(zhuǎn)過來!”</br> 何大鴻命令道。</br> 下人伸出手,顫顫巍巍將其中一個腦袋擰轉(zhuǎn)過來。</br> 起初只能看到一個耳朵,然后便是半個鼻梁,再然后是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以及整張正臉。</br> 轟!</br> 何大鴻以及客廳里所有何家人,如遭雷擊。</br> 剛剛站起來的何大鴻,一個趔趄,重新坐倒在地。</br> 他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容,只覺遍體生寒。</br> “陽……陽……陽公公!”</br> “陽公公……死了!”</br> 何家老大噌的一下從沙發(fā)上站起,看著陽公公那雙兀自帶著濃濃驚恐的眼睛,臉上全是難以置信。</br> 仿佛,陽公公死前經(jīng)歷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以至于死后都沒能將這種情緒釋放完畢!</br> “把第二個也轉(zhuǎn)過來!”何家老大命令道。</br> 下人趕緊照做。</br> 哪怕眾人早有心理準(zhǔn)備,可是當(dāng)他們真正看到第二個腦袋之后,還是不可避免的身體搖晃了一下。</br> 陰婆婆!</br> 果然是陰婆婆!</br> 陰陽二老,全都死了!</br> 被人撞在盒子里,送了回來!</br> 整個何家死寂一片。</br> 所有人的眼中都寫滿了惶恐不安。</br> 甚至有幾個人直接眼神不善的看向了何天君。</br> 似乎在說:為了這個私生子搭上整個何家不值得,干脆就將何天君交出去吧!栽在一個能夠殺死陰陽二老的人手里,不冤也不丟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