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淺笑,“到時候你可不能嫌棄!”
他蹙眉,“你這孩子,說什么呢?你怎么說也是我沈家寫進(jìn)族譜里的閨女,什么時候這么生疏了?”
如此,我淺笑,帶著他一同回了家。
因為提前給章楠說過,讓他幫忙接一下四季,我和沈長林到院子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到了。
四季看著沈長林,倒像是知道什么一般,仰頭看著沈長林道,“伯伯,我在媽媽手機里見過你。”
我愣了一下,沈長林也愣了一下,倒是疑惑道,“哦,這么說你認(rèn)識我了?”
四季點頭,“恩,你是專門抓壞人的。”
我猛地的反應(yīng)過來,她應(yīng)該是看見新聞,所以才這么說,有的時候我會看晚間新聞,所以會留意到京城的事,自然也會有關(guān)于沈長林的報道。
四季記憶力好,能記住也是正常的。
拉著四季,我開口道,“四季,不能這么沒有禮貌,這是外公。”
四季仰頭看了看沈長林,鬼精道,“外公能幫我抓壞人嗎?”
沈長林微微彎下腰,看著他暖聲道,“四季要外公抓誰?”
想了想,四季道,“章叔叔酒店里的壞人,她總是罵媽媽,還說我是野孩子。”
小孩子心性單純,之前我?guī)е募驹诰频昀锎驋咝l(wèi)生,因為把她一個人放在家里,我不太放心,所以經(jīng)常帶著她,偶爾遇到張欣欣,這女人嘴上不饒人,所以總會對一個孩子口出惡言。
我原本以為四季不會把這事記著,不想她就這么說出來了。
拉著她,我淺笑道,“四季,外公今天是來我們家吃飯的,不是來工作的,抓壞人的事以后再說,今天媽媽交給你一個小任務(wù),你和墨白帶著外公去后院看看外公喜歡吃什么,摘些回來,可以嗎?”
四季點頭,“當(dāng)然可以!”
頓了頓,倒是像想起什么一樣,拉著沈長林道,“外公,我們走吧,媽媽在圍墻上養(yǎng)的葡萄已經(jīng)可以吃了,我們?nèi)フ!?br/>
小家伙的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見她拉著沈長林去了后院。
章楠看了看我神色有些異樣,“你是沈長林的女兒?”
該怎么說呢?
想了想,我道,“四年前因為緣分,他認(rèn)我作了干女兒,所以算是。”
他沉默了一會,沒繼續(xù)問了。
人和人之間,最好的狀態(tài)就是互相保持距離,有秘密但不刻意探究。
晚飯吃到一半,就突然有人敲大門。
四季好動,聽到門響就跑出去了,我起身,不由跟了出去。
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聽到四季的聲音,“媽媽,有壞人!”
我嚇了一跳,連忙出去,見張欣欣一雙眼睛哭得紅腫,面色憔悴的闖了進(jìn)來。
見到我,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便朝著我快步走來,拽住我,不等我反應(yīng)她就跪了下來。
拉著我聲淚俱下,“沈姝,無論怎么樣,招惹你的是我,和我父親沒有關(guān)系,你想要怎么折磨我都行,我爸是無辜的。”
聽這話,我大概猜到了三四分了,沈長林做事,一向快狠準(zhǔn),坐上高位他的作風(fēng)處事一向不容易被人猜測。
我原本以為,他來淮安,至少要等到明天才會去查,但沒想到會這么快。
左右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張欣欣就找上門求情了。
我抿唇,掰開她的手,后退了兩步,和她拉開距離,“張小姐應(yīng)該找錯人了,我這里不是佛堂廟宇,你求神拜佛應(yīng)該去郊區(qū)。”
大概是聽到動靜,在屋子里吃飯的沈長林和章楠都跟出來了。
見到張欣欣,皆是一愣,隨后便不由蹙眉了。
難得一向不看新聞的張欣欣認(rèn)識沈長林,見到他,她連忙上前,哭道,“沈先生,求求你放過我父親,他只是一個普通人,這些年老實本分,是我,是我不應(yīng)該惹是生非,不應(yīng)該囂張跋扈。”
她哭得好不傷心,“都是我的錯,你們想公報私仇就朝著我來,不要動我父親,沈先生,你位高權(quán)重,什么人都不怕,可我們不一樣,我父親這些年本本分分的,沒有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他一個小官,步步維艱,根本斗不過你們。”
這話,字字句句都是說我們仗勢欺人,不分是非,濫用職權(quán)。
沈長林一生廉潔清明慣了,聽著她的話,臉色陰沉了下來,沒有回應(yīng)她。
而是看向我,顯然是問她是誰?
我抿唇,開口道,“是張德柱的獨生女。”
他微微沉了沉眸子,沒開口了。
我看章楠,還算平靜道,“你帶著孩子和三叔回去吃飯,我來解決。”
章楠看了看我,也沒多說,只是低聲看著沈長林說了句什么,隨后便帶著兩個孩子進(jìn)去了。
沈長林穩(wěn)居高位,有些事,他自然什么話都不能說,只是看了看我,便進(jìn)去了。
留下我和張欣欣,我沒急著開口,倒是找了個位置坐下,神情淡然的看著她。
興許事覺得自己鬧了那么半天,都沒有被人當(dāng)回事,有些挫敗,張欣欣臉色更加不好了。
看著我,倒是冷靜了,“沈姝,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我淺笑,算不上咄咄逼人,只是看著她道,“如果不是我身后有人,換作是別人,此時應(yīng)該求饒的應(yīng)該是我了,對嗎?”
她找來兩個壯漢,鐵定沒有想要我好過的意思,幸運一點我能留住一條命。
如果慘一點,可能我就被拋尸荒野了。
不能否認(rèn),人的某些關(guān)系很重要,重要到可以保命,甚至可以公報私仇。
她看著我,壓著怒意,“你想要做什么?”
我淺笑,“我什么都不會做!”瞧著她,我抿唇,“該做的我已經(jīng)做了,接下來的事,靠的是你父親自己,他若是清白的,誰也拿他沒辦法,但如果不是,不僅僅是他要出事,你剛才一口一個沈先生位高權(quán)重可以公報私仇這樣的話,在法理上算是名譽誹謗了,剛才的話,我一字一句都錄下來了,希望我們在法庭上見的時候,不要太難堪。”
“你……”她氣得胸口起伏,“沈姝,你卑鄙。”
我實在沒什么心情和她在我的開滿鮮花的院子里討論這樣影響生活質(zhì)量的話,所以淺笑道,“張小姐還是回去吧,你在這里,不僅僅什么都幫不了你父親,還會讓你父親名副其實的入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