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程紅生孩子坐月子的時候,前后腳的,黃文靜也生了一個兒子,她與侏儒表哥張勇已經生育了一個女兒,二胎得子,兒女雙全,皆大歡喜。張勇作為一個連正常身軀都沒有的侏儒,在姨媽吳靜的幫助下,有房有車兒女雙全,沖黃文靜感嘆道:“我感覺我什么都有了!”
“離什么都有還早呢,潮濕小鎮的房子拿來有什么用,我想到中聯市去買一個房子。”黃文靜見程紅和徐實都在中聯市有房子,那兩家的孩子以后計劃在中聯市讀書,中聯市的學校教學質量教學資源比潮濕小鎮好的多,她已經差了別人好大一截兒,不想孩子跟著落后,也想送孩子到更好的地方去學習生活。
“中聯市的房子那么貴,怎么買的起?”
“二妹最近告訴我,中聯市最近在建設新區,市政府以后要搬到新區去,新區才新修的,還很荒蕪,人都沒什么人,房子更不貴,白菜價。”
“再不貴,十幾萬首付是要的。”
“要不了,只要二萬五首付。”
“吹吧!”張勇不信,二萬五能買什么,潮濕小鎮的房子首付也要十萬以上,中聯市還是上級城市,物價更貴。
“二妹說,那小區的房子賣不出去,開發商為了促銷,首付分三期付,最小的那款二居室,才十一萬的首付,今年去付二萬五,明年上半年再付五萬多,明年下半年再付三萬二,這樣來付。”黃文靜熱切道:“二妹說了,明年付首付的時候,公路早都修好了,分了公路錢,還愁沒錢買房子嗎?”
“有這么好的事?”張勇半信半疑。
“真的,你去跟媽媽說,讓她贊助我們二萬五唄?”黃文靜好言好語哄的張勇去求養母吳靜,她這個養女在母親那里說不上話。
以往張勇去求姨媽吳靜,比如說,想討黃文靜來做老婆,想要吳靜幫忙買車子,沒有不成的,沒想到這次去說,被吳靜一口駁回,拒絕道:“去中聯市買什么房子?我潮濕小鎮有三打三套房子,還不夠住嗎?”
“中聯市的學校更好嘛,以后孩子可以去中聯市讀書。”
“孩子去讀書誰帶?我可去帶不了,去外地,一個熟人沒有,人生地不熟的,不習慣,我這兒還有生意要做。”吳靜在潮濕小鎮生活了大半輩子,每天白天搓麻將,晚上盯著老公去守店鋪,很是愜意,去了外地,光是想想就不習慣。
“黃文靜去帶啊。”
“你這傻子,我抱養黃文靜來是給我們洗衣煮飯的,我還指望她養老呢,把她丟出去那么遠,長期不在我身邊,轄制不住,人跑了,我沒得女兒,你沒得媳婦,可別來找我跟你討第二個!”吳靜堅決反對張勇帶黃文靜和孩子出去單過。
“我們都生兩個孩子了,她怎么可能還會跑?她舍不得孩子的。”張勇覺得婚姻已經很穩定了。
“反正我不支持!一毛沒有!”吳靜睨了侄兒一眼,心想就你這貨,三寸釘,很難看的住媳婦,只有老娘幫你看著!拒絕掏錢。
張勇無法,回頭跟黃文靜說:“咱們就在潮濕小鎮生活吧,有房子有車子有鋪面,不去中聯市了。”
黃文靜都已經答應二妹,且挪了張勇的五千塊,交到房開商那里去作為訂金,要退還得扯皮,生氣道:“我才給你生了一個兒子,你怎么一點兒表示都沒有!”
“我去要來,她不給,我有什么辦法?”張勇也想去大城市生活,沒錢,有什么辦法?
“我去借來也要買!”黃文靜賭氣道,真就去跟另一個叫花花的同學開口借錢。
“你朋友真多!”張勇陰陽怪氣道,他因為身體殘疾,同齡人沒幾個愿意和侏儒交朋友的,導致心理有缺陷,更沒有一個朋友,在外面一分錢借不到。
錢借到了,一路去中聯市,徐實同去選房,張勇好奇問黃文靜:“他怎么也要選啊?他在中聯市不是有房子嗎?”
“他那房子是讀大學的時候他爹媽給買的,還是跟前女友來看的婚房,婚前財產,二妹巴不到邊,公公婆婆防著二妹呢,再買套才有二妹的份,再說了,房子還嫌多嗎?媽媽嫌財產多嗎?”黃文靜自從跟張勇生了兒子,覺得立了大功,說話都趾高氣揚得多。
房款付首時候要選房,選樓層,選朝向,因為銷量不好,可以選擇的房型還挺多。黃文靜和張勇以前都是住在家里的房子,跟著大人住,人生第一次經歷買房大事,劉姥姥進大觀園,頭一遭。
因為是徐實介紹來買房,就由徐實帶著去看樣板間,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小縣城的人來到城市里,一切都是好好好,妙妙妙!還有簽不完的字,走商貸,還簽了借款協議,不足的首付算是借房開商的,墊付,明年再還給房開商。
“還有這操作!”張勇感嘆道。
買了房,幾個人去找去程紅那里,程紅已經在潮濕小鎮安家,盡地主之誼,在程紅家里吃飯,說起來大家都在中聯市置業了,以后更方便常來常往。
程紅是第一號喜歡交際的,歪名潮濕小鎮第一名記,什么酒局飯局,最喜歡參加,為了懷孕生孩子憋了一年多沒喝酒,酒癮早已發了,有朋自家鄉來,不亦說乎,張羅起來,點了燒烤啤酒在家,幾個人吹牛喝酒。
程紅內心其實不大看得上黃文靜,她是大主任的女兒,端著鐵飯碗,黃文靜是小商販的女兒,社會混子。如果程紅成功嫁給虎子,成功跨入上流人士的圈子,根本不會再搭理黃文靜。這不是嫁給了鄉下人,李青山家里的親戚還不如黃文靜呢,兩人的圈子似乎又平等了一點,一路走來磕磕絆絆,友情更融洽。
而徐實呢?程紅對徐實的感情很復雜,首先兩人是老鄉,祖上三代來往的世交。其次,兩人背靠的是同一棵大樹,都享受李林的照拂,關系盤根錯節,有競爭的同時亦可互相幫襯。兩人還有一次緣分錯亂的口頭婚約,想起那個婚約,程紅隱隱有些不爽,她的眼光怎么可能看得起徐實?還被他婉拒,酒意上來,想起就更來氣了,突然發作懟徐實:“你怎么不調到中聯市來上班?是不想嗎?”
“很難。”徐實還算坦誠,沒有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人人都想從小縣城到大城市生活,享受更便捷的醫療和公共設施。
“有什么難的?找李林啊,你兩個姑媽一個叔叔,人家不都給你調來了?”程紅故意提到李林,雖然人人都知道徐實的姑媽徐敏是李林的西宮娘娘,可從沒人當面諷刺過,當情婦又不是光榮的事,沒有深仇大恨,何必當面打人臉,得罪別人。
“很難……。”徐實沒算到程紅突然向他開了一槍,只裝著聽不懂弦外之音。
只見程紅雙頰緋紅,徐實望著有些出神,想起曾經兩人的父親口頭給他們訂過婚,被他毀約了,或許程紅是因為這個不愉快?徐實的腦袋轉的很快,立即想到其中的關竅,口里討好程紅道:“李青山福氣真好,找到你,像我就命苦,找到二妹,長的不行,家庭也不行,不像你,富貴雙全。”
程紅聽了,果然一改慍色,笑的像一朵花一樣,徐實見有效,也很有成就感,真喊他娶程紅他是不可能娶的,誰要撿破鞋,他娶的可是處女,吹捧程紅又不要錢,白說幾句話就改善了關系,何樂而不為!兩人的關系融洽很多,友誼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