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長這樣的五十多歲糟老頭,家里的所有房產和值錢的家當都落在妻子的名下,離婚的話幾乎要脫二層皮,科長和太太的感情完全沒有沖突和矛盾,只是膩味了,出軌找點兒樂子,從頭到尾就沒打算過離婚。
可是這當牛做馬的討好了程紅二年,送了二年的酸奶玫瑰花,跪都跪了不止一次,科長還沒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線,總有些不甘心。
其實有兩次幾乎快突破了,科長開車送程紅回家,車停在拐彎的樹叢里,兩人在車內吻的如癡如醉,像兩只八爪魚一樣互相吸住對方。科長再想進一步,程紅略有推辭,天色黃昏,科長立即就停了,五十多的男人,身體上并沒有他吹噓的那么強勁,說停就能停,跟程紅的關系仿佛在鋼索上游走,淺嘗即止的戀愛更刺激,如果突破了那條線,就沒那么多期待了,科長骨子里還是一個文藝青年,不想一步到位,更想纏纏綿綿到天涯。科長作出一副尊重程紅的姿態,抱住程紅的腿一邊嗅一邊說:“只要你不愿意,我是不會強迫的,噢!我的丫頭,噢!我的小祖宗。”
科長決意不再辜負太太,在此之前,他得完成一個心愿,計劃著攛掇領導安排了一次出差,兩男兩女一道前往山西學習,其中就有他和程紅。
一聽說出差是這個陣容,程紅大抵知道了科長會干什么,她特意買了新的性感內衣和香水,打電話跟李青山說她要出差。最近李青山加班越來越多,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程紅毫不在意,不回來才好呢,只要工資本交給她,人在哪里都無所謂,反正他們離婚的。
到了山西,事先訂的兩間標間,科長和男同事住一間,程紅和女同事住一間。科長另外偷摸去訂了一間大床房,不是旅游旺季,空房間很多。
四人一起去酒店附近的餐館吃飯聊天開玩笑,然后散步回酒店,洗澡休息。科長躺在床上和程紅聊微信,公主女皇祖宗的喊,求了大概百十來遍,求程紅同他一起去大床房,等男同事一入夢,科長便迫不及待竄到大床房去等待。
來來回回游走了八百遍,科長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灼,這感覺讓他回憶到年輕時,和太太談戀愛的時候,在太太家里樓下等當時還是女朋友的太太,太太的媽媽,他的岳母好心,喊他上樓煮了一碗餃子給他吃。岳母生前對科長非常好,已經過世了。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科長那一絲絲內疚立即拋向九霄云外,以光的速度沖到門邊,開門看到一個熟悉的嬌小身影,一把拉進來,一股香味撲鼻,噴香的小肉團啊!科長揉在懷里吻她個一百遍先!
天亮之前,趁女同事還沒醒,程紅悄咪咪回到房間睡下,心想這科長真是個銀樣镴槍頭,既不中看也不中用,還不如李青山,只能說是一年要掙一百六十萬給她這點來說要強一些,不然她虛與委蛇這二年,圖他禿頂嗎?圖他老嗎?圖他油膩嗎?
科長的感覺卻很好,程紅像布娃娃一樣可愛,容易把玩,三十多的肉皮是嫩的,不像他,一身皺巴巴的肉皮,自己照鏡子都自卑。程紅昨晚給他的反應也很棒,讓他覺得自己重回了二十歲,青春易逝難再得,偶爾回春一次,亦覺得千金難買。
如此過了三天,科長有些力不從心了,還好出差的日程結束,四個同事明天一道要返程。
最后一晚,程紅看著床上累夠嗆的科長,主動聊起了離婚的話題,說自己都離婚一年多了,然后拿眼睛瞟科長。
科長迷離之間,自覺應付不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程紅,加上心愿已經達成,更加堅定了不離婚的決心,顧左右而言他。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程紅也沒有必要再端架子,直接了當問科長幾時離婚了娶她。
“等我把太太安置好,她年齡大了,什么都不會做,離了我她很慘……。”
“你恐怕還沒對她提過一次離婚吧?”程紅怕的就是這點,她一直自詡是科長的小丫頭小祖宗,科長作出一副命都可以給她的樣子,行動卻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兒。
“……。”科長無語回答,他確實沒跟太太提過任何關于離婚的話,這次來山西,他晚上和程紅睡覺,白天還不忘去買了土特產給太太帶回去。
“你不離婚,就我離婚,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兒?”程紅沒有心情再在科長面前扮演小公主了,她的本性就是一個潑婦,裝公主只是為了成全從小的公主夢,人設裝不了一輩子。
“不是的,小祖宗……。”科長又吧啦吧啦了一堆甜言蜜語,只是這些甜言蜜語此刻聽來有些刺耳。
“……。”想想那一年一百六十萬的進項,程紅忍了,心想再等等。
回到中聯市,科長突然在單位上和程紅疏遠,不再接送上下班,不再在微信里小祖宗前小祖宗后的,就像普通同事那樣。
程紅氣的夠嗆,這態度還不能說明問題嗎?這就是不離婚的意思啊!這死禿子!誆了我那么久!白玩我一場!什么一年一百六十萬!就他那衰樣兒,哪里去掙一百六十萬!這才明白過來科長是在吹牛皮。
在一個普通的黃昏,程紅趁其他同事都走光了,攔截到科長,兩人默契的避開監控,來到沒有監控的樓道,程紅伸手就是一撓,把她平時對李青山撒潑那一套發揮出來。李青山是青壯年,面對程紅的撕扯可以游刃有余的對付,科長是年過半百的老頭,又心虛,面對程紅發狂的進攻,他只能低嚎著躲避。
程紅把她畢生的臟話壓低聲音罵了出來,科長從未見識過潑婦,科長的太太是愛好詩詞歌賦的文雅女人,兩人從來沒吵過架,更不要說撒潑了,科長這才算見識到程紅的真面目,心想:“還好沒離婚娶她,這哪里是個人,簡直是個母獅子,猙獰可怖。”
科長帶著一身撓出來的血痕回家,科長太太心照不宣的替他擦拭,這是他玩弄婦女應得的報應,沒有什么冤枉的。
程紅發泄了一架,出了一口惡氣,平日里和科長在單位臉對臉,在同事面前裝著若無其事一樣,不影響工作。架不住心里一直添堵,盤算著離科長退休還有幾年,日日在單位上遇見,真是郁悶。
閑來喝酒解悶,把黃文靜喊來陪酒,黃文靜竟然敢拒絕,說什么她爸爸黃六剛從潮濕小鎮辦事回來,一家人要一起吃飯,黃文靜和她爸哪天不可以一起吃?程紅立即打電話過去責難一番,逼黃文靜立時必須來。
黃文靜住的地方離程紅挺遠,坐公交車要一個小時,回去趕不上公交車晚班,還要打車回去,還是來了。
程紅瞪了黃文靜一眼,轉向和徐實舉杯,她也把徐實叫來陪她喝酒,徐實唉聲嘆氣的和程紅喝一陣兒了。
徐實修公路掙了一筆錢,立即投資買了鋪面,徐實家里眼饞鋪面沒有十年也有八年,眼睜睜看著鄰居家的鋪面租了高昂的租金,一年到頭啥也不干,二十萬就進賬了,傻子也會當包租公。徐實全家心心念念想擁有一個鋪面,公路錢到賬立即到中聯市的新區首付45萬按揭了一個鋪面,走商貸,一個月還一萬多的按揭,料想接房就租出去,以租養貸,沒想到鋪面突然就租不出去了,一整片整片的空著租不出去,還要交管理費,徐實還要另外拿錢出來還多年的按揭,賣還賣不出去,怎么別人的鋪面就是一鋪養三代,到他這里鋪面就成了一個負資產?他沒想明白。
程紅看到徐實投資失敗,心情好了一點,又把黃文靜拉出來罵了一頓,奚落黃文靜頭婚嫁個半截子的侏儒,現在又和養父不清不楚,貌似要搞不論戀情,真是不像樣,活著簡直不像個人,不像她程紅,什么年齡做什么事兒,一切按部就班,完美。
黃文靜被罵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把話題引向徐實還卡著她那二萬五上去,程紅順嘴幫忙問徐實什么時候把二萬五退給黃文靜,徐實給了程紅幾分面子,口頭答應很快,這一場酒局徐實和黃文靜各懷心事,等程紅發泄高興了才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