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九重天上的落雪,是某人心尖不可言說的愛與恨。
太清池。雖說距離宴會開始還有半個時辰,但眾仙大多早早到就了,司命由留畫引著,安靜的躲在一個角落里,他平時,是最煩這些應酬了。
“呦,話本子仙”司祿星君笑嘻嘻地搭上司命的肩膀,“今天來得很早嘛。”
貪狼黑著臉,將司祿從司命身上揪了下來。
“不成體統”
司祿也沒有惱,她順勢攀住貪狼的手臂“怎么,小狼崽吃醋了。”
貪狼的臉色稍稍和緩了一點,他嚴肅地點了點頭,頭上的步搖隨著他的動作嘩嘩作響,“沒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應下了什么要事。
“別動,”司祿伸手將步搖正了正“步搖歪了。”
貪狼由著司祿的動作縱容地低下頭,完全不見他方才的模樣。
“司命星君”他矜持地行了個禮,“我與司祿有一些私事,便不與星君久談了。”
“星君,"留畫不解地看向司命,“為什么貪狼星君頭上插了個步搖束發,那不是女仙的物件?”
司命拍了拍他的腦袋,故作深沉地說“你還小,以后你就明白了”
留畫忍不住反駁“星君,怎么算我都應該比您大才是”
“數你話多”
“小仙君”
桃花仙子打遠就看到了司命,興沖沖地拉著荷花仙子走了過來,正要說話,卻看到了司命身后的侍從留畫,剛要說出口的話頓了頓。她遲疑地看了看荷花仙子,二人向司命行了個禮,道“上次一別,還未請問仙君名諱”
桃花仙子看到少年笑顏如舊“在下屬南斗六星,星君司命,二位是”
桃花仙子震驚看著司命。
“花仙桃花/荷花,見過星君,之前不知仙君身份多有冒犯,還望贖罪”
二人行了個大禮,司命看著他們慌張的模樣,抿了抿嘴道“無礙,你們起身吧。”
桃花知道了司命的身份后便神思不屬,司命看她這副模樣,便也沒有再多寒暄,假托了個借口,便領著留畫離開了。
荷花仙子疑惑地看著她“怎么?丟魂了?”她酸溜溜地接著說道“是覺著人家是南斗六星君之首,自己配不上人家?”
桃花仙子被她一打岔,頗為無語“你在天宮的時日短,有些事情你不清楚。”末了,卻又不欲細說“算了,不可讓仙君久等,我們走吧。”
“唉?我們可以邊走邊說嘛,到底怎么了。”
司命沒有再走動,宴會上的小仙子將司命引到自己的位置上。旁邊就是司祿星君,因著這是很重要的宴會,貪狼也沒法同司祿坐在一起,畢竟他屬于北斗七星,而司祿是南斗六星,表面上還是要裝作冷淡的樣子。
南北兩派不合這件事,還是他剛飛升時司祿講給他的,至于原因司祿并未細說。外人大都以為是爭第一星宮爭得頭破血流,而司命卻看得分明,畢竟,這凡間帝王制衡的本事,他早有領教。
只是未曾想,原是這天上與地下卻沒什么兩樣。
宴會以一場盛大的舞蹈開始了。
作為南斗星君之首,司命的位置不算靠前,卻也絕對說不上末位。事實上,以司命剛剛飛升不過一旬的資歷,能坐到這個位置,著實叫人眼熱。
可司命并不想要這天大的殊榮,他寧愿是留畫,是桃花,是這九重天最不起眼的小仙。當然,此為后話。
東海龍王那老頭笑瞇瞇的盯著自己,司命是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他不做理會,自顧自地吃著酒,這美人美酒,不比那老頭來得好。
司祿卻是把這一切收入眼中,她嗤笑一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話本子仙,我看那東海老龍王很中意你嗎,怎么,不想當一下真正的乘龍快婿?”
司命聽到這話,差點沒一口酒噴出來,他咳嗆幾聲,不復往日的淡然,黑著臉看了看東海龍王那張布滿歲月智慧的臉,回頭瞪了一眼司祿,
“你胡亂說什么”
司祿滿臉無辜的看著他“我哪里亂說,他可不就想認你當女婿”
“怎么,這九重天也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司命一臉諷刺地說“我與那龍宮公主別說見面了,就是聽也沒聽說過”
“九重天是不論這些的,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嘛”司祿把玩著手中的果子“仙魔兩界開戰在即,這龍族本屬妖族,如果不是幾十萬年前那場大戰中立下戰功,后來又自請入海鎮壓深海妖族,怕是連入列仙班的資格都沒有。”
“畢竟”司祿將手中的果子隔空拋給貪狼,做出一副挑釁的表情“青龍是靈宿,可龍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