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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出門就聽到了徐長謙對明玉說的話,冷哼了一聲,抬手攏了攏剛收拾而有些散開的鬢發,帶著嘲諷的意味說道你那兩個好還有臉跟你說侯府的事情?”
徐長謙搖頭無奈,柔著聲音哄道好了,都這會上了,說這個也沒用了。”他心里也是氣的不輕,看到兩個心懷鬼胎的弟弟就滿肚子火氣,要不然也不會一就沖著兩個弟弟開炮。他們家的閨女是人,他的閨女就不是人了?平日里事都想不起他這個哥哥,這事想起他了,還假惺惺說人家侯府只要明玉這個正經嫡出的,哄誰去啊!
徐往徐老太太住的院子的方向瞥了一眼,低聲哼道一家子黃鼠狼,沒一個有良心的!誑了我閨女進那大火坑,也不怕遭報應!”
其實真的是徐誤會人家二房三房了,倘若不是已故去的侯府老太太堅持非得要徐霖原配嫡子的女兒,人家二房三房都有嫡女,這種好事兩家擠破了頭撕破臉都不會讓給老大徐長謙的。
明玉有些哭笑不得,看著都在氣頭上忿忿然的父母,上前去摟住了母親的胳膊撒嬌道娘,別生氣了,一生氣就要長皺紋了!剛才我瞧著,二嬸三嬸年紀比你小,看著面相你比她們都年輕好看!”
明知是閨女嘴甜,徐還是忍不住開心的合不攏嘴,摟了明玉的肩膀,反問道真的?”
明玉立刻對天賭咒發誓,“比珍珠還真!是不是,爹?”
給“奴”俱樂部的會長徐長謙一百二十個膽子,他也不敢當著的面說不是,然而到底是女兒揶揄打趣,有些微紅了臉,看著已經不再年輕的發妻,徐長謙溫柔的笑道那是!”
徐笑瞇瞇的捏了把女兒的光潔的臉蛋,笑罵道連你爹也捎帶上了?你個小丫頭!”明玉笑嘻嘻的拿頭在母親胳膊上來回蹭了蹭,像個討喜的喵咪一樣可愛。
“哎,剛你爹說來著?”徐高興過了,才想起徐長謙剛才的話,正了臉色說道如今既然已經到了京城,也該去了斷下和侯府的事了。他們侯府家大勢大不假,可這京城是天子腳下,他們也得講道理。”
徐長謙點頭安慰,“放心,明日我差人送上拜帖,后日就去拜會下侯府太太,和她把事情說清楚了。若是他們不愿意放人,我再另想別的法子。之前不少同窗在京城做官,想來是能幫上點忙的。”
明玉低頭想了想,拉住了徐長謙的袖子,搖了搖頭,說道爹,您還是別去了,后日我去拜會太太吧。”
徐長謙驚訝的看了眼女兒,小姑娘眼底一片堅定,神色清明,十四歲的明玉個頭已經隱隱有超過的架勢了,再也不是那個只會躲在他背后哭泣的小女孩了。
“也好,畢竟從身份上來說,你還是侯府的。”徐長謙嘆道。
徐急了,皺眉挽緊了女兒的手,仿佛下一刻侯府就要從她手上搶人似的,極不贊成的說道那行?萬一那侯府不講理又欺負人……”
明玉微微一笑,反握住了母親的手,說道娘放心,侯府太太還是講道理的,如今有爹娘哥哥幫我撐腰,他們不會為難我的。萬一有事,不還有爹爹嗎不跳字。
其實想來想去誰能幫到她,明玉還想到了現在已經是九五之尊的蜀王,當初在那個破舊的別莊里,他問她有心愿,明玉當時就傻愣愣的說要和離,既然蜀王升了她父親的官職,想必是念著那點舊情的,若是真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皇上是金口玉言,豈有不算數的道理。
徐長謙笑著拍了拍女兒的肩膀,說道對,一切有爹給你做主,拼著這頂烏紗帽不要,也不能再叫我女兒受委屈。”
明玉心里暖暖的,突然又想起一事,遲疑的問道爹,侯府二可在京里?”
徐長謙搖搖頭,“這個事情我問過你二叔三叔,他們也不,你二叔官職不高,打探不到消息。侯府到了京城,正好是董賊殺了司馬大,擁立永安公登基的混亂時候,聽說是念在欽佩司馬大氣節的份上,一門兩忠烈,沒有對侯府的家眷下殺手,那時候京城人人自危,侯府也是處于風口浪尖上,這些年來一直深居簡出,未出現過人前。”
明玉點點頭,到底情況如何,后日去見了就知曉了。
徐仍舊不放心,想了想說道我不放心,不如我和你一同去。”她身份上是侯府親家,侯府太太也不能為難親家吧!
徐明燁不時候站到了三人旁邊,靜靜的聽了一陣,笑道還是算了,我陪明玉一同去吧,到底我曾去天水拜會過侯府的人,侯府太太也認得我。”
明玉仍然搖了搖頭,自信的笑道不用,我去就行。”這是她的事,理應由她來處理,她來了結,不想假手與他人。自來到這個世上,明玉吃穿住用行統統都不是靠,她不想連這件事,都靠家人來替她做。
只要她有疼她愛她的父母兄長站在她身后支持她,明玉就滿足了。
徐明燁見拒絕的干脆,心有不甘,到底小丫頭長大了,不像小時候那樣事事都要依賴哥哥了,傷神悲催之下,忍不住又是一個彈指到小丫頭腦門上,惹的明玉忿忿然給了他一記眼刀,徐伸手照腦門上就是一巴掌,算是給女兒出了氣。
第二日明玉早早就醒了,她有認床的習慣,到了新地方前幾天總是睡不大好。從廬安帶的行李都還沒收拾,忙里偷閑明玉還要練上一個時辰的字。
徐家二房三房的人倒是想借機搭把手,假意熱情的幫著徐長謙一家收拾行李箱籠,好摸清老大家的家底,更想問問明玉到底是回事。
雖然二房三房個個表現的熱情洋溢,親切無比,好似徐和明玉是她們失散多年的親人,但奈何在徐眼里,二房三房的人早已經被牢牢釘上了“黃鼠狼”的標簽,焉能不這群人心里打的主意。
來幫忙的胡氏,徐明蕊還有三房的李氏和徐明蕓,都被徐客氣中帶著不容動搖的堅定勸走了。
徐明蕊和胡氏帶著丫鬟婆子走的很是干脆,徐明蕊純粹是心高氣傲,不樂意看到明玉,更不樂意幫忙,胡氏則是因為昨天徐長謙不留情面的斥責了她的,心里也憋著一口氣,管他大房有金山銀山,她這會不樂意伺候。
而李氏和徐明蕓就不同了,一對母女厚著臉皮賴在那里,東摸摸,西問問,明玉在一旁練字,徐帶著劉媽媽和梨香收拾,都不搭理這對母女。
李氏和徐明蕓坐了很久,看徐收拾一堆衣服被褥等雜貨,就是不見值錢,最后等到都覺得無趣了,才不情不愿的起身告辭。臨走的時候,徐明蕓瞧見了梨香從箱籠里收拾出來的,剛掛到明玉床頭的繡花荷包。
荷包是天青色緞面,繡著一支纏枝梅花,是蘇繡中的上品,還是去年的時候,徐買給明玉玩的,雖然是蘇繡,繡工精致,可圖案并不繁復,是以荷包也值不了多少銀子。
然而徐明蕓眼巴巴的瞧著荷包,腳仿佛生了根一般,也拔不動了,朝明玉笑道二這個荷包真好看!我都沒見過這么漂亮的荷包!”
李氏作勢拉了拉她,沒拉動,夸張的尖著嗓子罵道眼饞!你二是從江南來的,那江南可是好地方,自然就好!”
明玉看徐明蕓眼饞的樣子,暗中撇了撇嘴,放下筆上前去摘下了荷包,遞給了徐明蕓,笑道既然喜歡,就送給吧。”
徐明蕓又驚又喜,一把從明玉手中拿過荷包,愛不釋手的把玩了起來。李氏笑的合不攏嘴,連忙推了推低頭看荷包的徐明蕓,說道還不快謝謝你二!”
“謝謝二!”徐明蕓頭都未抬,喜滋滋的看著手里的荷包,撫摸著荷包上精致的繡紋,李氏又說了幾句客套話,便拉著徐明蕓走了。
李氏母女剛走出院門,劉媽媽就忍不住嘀咕,對徐說道您看看,還是個千金,說出去誰信啊?這眼皮子淺的,真是丟人!”
徐笑著搖了搖頭,小聲道媽媽還沒看出來?這家里一個是把持了多年,恨不得把一個府都讓他們家占了,一個是想借機上位,趁機給多撈一點,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個個都是黃鼠狼!”
“可不是!”劉媽媽操著一口吳儂軟語,笑瞇瞇的附和。
想想徐明蕊,心高氣傲眼睛長在頭頂上,恐怕就是高官顯貴家的千金都沒她那股傲氣勁,眼里看不到旁人,再想想徐明蕓,貪小便宜上不得臺面。徐越想越滿意,不管跟誰比,還是她的寶貝明玉最好!
到了第三天,明玉一早就帶著梨香出門了,問徐府的門房打聽好了苗府的位置。苗家是京城里的世家大族,府邸的位置也在京城中最好的地段,和幾個大姓聚居在京城的東部,形成了千年前的“貴族區”。
明玉和梨香出門便雇了轎子,走到苗府所在的街道時,已經過了大半個時辰,這個地方前后兩條街住的都是苗氏家族的人,人丁興旺。聽載她們的轎夫說,苗家的旁支都要分出去單過,大都在本家的附近蓋房居住,于是數百年下來,便形成了這壯觀的兩條巷子都姓苗的情況。
苗家如今當家的是侯府太太苗氏的父親,老苗同志在未退休之前,官至內閣,門生遍布天下,小苗同志現在是中書省主事,以翠花為代表的女兒們嫁的也都不,加上親家安西侯府一門兩忠烈,清名天下人皆知,所以這幾年歷經了兩任皇帝,對苗府都還算客氣。皇帝登基免不了清算,幫了皇帝的不一定有好處,但那些跟皇帝對著干的肯定要秋后算賬,然而不管是已經死了的董相國還是如今的皇帝,都沒有為難過苗家。
轎夫相當的能侃,明玉聽他說了一路,腦子都要被他給侃暈了,大概對苗家有了些了解,等到下轎子的時候,額外給了轎夫十個錢做小費,四個轎夫笑嘻嘻的走了。
看了看眼前高大朱漆大門,兩旁立著兩只威武的石獅,門上刻著兩只銅質云紋獸首,口銜銅環,光是看著,就渾然生出了一股敬畏之氣,數百年積淀起來的世家大族,仿佛撲面而來的便是貴氣和底蘊。
明玉默默看了眼大門,便走到門口,叩響了獸首口中的銅環。
一個小廝探出頭來,看了明玉一眼,客氣的問道姑娘,你找誰?”不待明玉回答,又好心的說道姑娘,若是來找在我們府上做事的親戚,得去西邊的側門,這正門一般是不開的。”
今日明玉穿了件半舊的藕色衫子,白色羅裙,整個人清清爽爽,看著就是尋常人家的小姑娘,也不怪小廝會把明玉當成是苗府下人的親戚。
明玉笑了笑,也未分辯,直說道多謝小哥好意,安西侯府的太太是在貴府吧?無小說網不少字我想見見她。”
小廝搖搖頭,縮回了身子就要關門,“姑娘請回吧,太太如今不見人。”
明玉伸手攔住了要關上的門,小廝一看明玉要“動武”,剛想張嘴叫,就看到明玉鄭重的說道我有要事要見太太,還請小哥兒通稟,就說江南廬安的徐明玉來了。”
小廝面色狐疑,見明玉不像是來無理取鬧的,然而“徐明玉”到底是誰,他從來沒聽說過。
明玉嘆了口氣,說道小哥放心,若是這樣太太還不愿意見我,那就算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網()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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