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的胎坐穩了之后,我就將有孕的事告訴了娘親和姐姐。
娘親含淚痛斥我大膽,姐姐卻出乎意料的理解我。
“經過成親再和離的事情,我也算有了教訓。”
“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不如好好想想日后我們該怎么做。”
姐姐和離之后堅強了許多。
我躲在后院養胎,等到寬大的衣衫也掩不住孕肚的時候,跟著母親去了外地。
一年之后再回來,我已經是喪夫的“寡婦”,帶著生下來的遺腹子,投奔娘家。
我戰戰兢兢提防了幾年,沒有任何人來找過我。
鋪子的生意越做越好,孩子的身份也沒有人質疑,便徹底放下了心。
想當初裴知聿走之前,痛苦發怒的樣子還在眼前,原還擔心他不會善罷甘休。
沒成想,是我想多了。
人家可能早就娶妻生子,把我拋到腦后了。
我笑著看滿院子的玩具和花草,慶幸自己當時做的決定。
如果我真在這古代嫁了人,還能有現在的逍遙日子?
少不得要伺候公婆,立規矩,被關在深宅大院,一輩子郁郁寡歡。
這幾年,孟家商鋪越做越大,雖然守著孟家商鋪的事三個寡婦,但是卻無人膽敢小覷。
正在出神的時候,門口的小廝急急忙忙跑了進來。
我的心頓時一沉。
這個小廝,是專門負責接送云暮和云舒上下學堂的。
云暮是我的兒子,云舒是姐姐的女兒。
這個時間,怎么這么慌張的跑了回來?
我順著他的身影往外看。
孩子們呢?
“掌柜的,不好了!小少爺和小小姐不見了!”
不見了是什么意思?
“我今天早早到了學堂門口,等到孩子們都走完了,也沒見小少爺和小小姐出來……”
“我沿著路找了半天,也沒見到他們人影!”
匆匆從后院趕來的姐姐頓時暈了過去。
我們家這兩個孩子,從來都不會不打招呼亂跑的!
我急急忙忙吩咐人去找,隔壁的修大夫也急匆匆沖了進來。
修大夫是姐姐的二婚的夫婿,去年才成親,兩人感情很好,就在隔壁坐堂。
一直到天黑,都沒能找到這兩個孩子的蹤跡。
“怕是被人販子拐跑了。”
跑了好幾個時辰的捕快擦著汗說。
我們這個小城,近幾年從來沒有販孩子的事情發生,整個小城都震驚了。
我隱隱覺得不對。
云暮很聰明謹慎,性子像極了裴知聿。
他不會跟陌生人走的。
除非是熟人,他不設防。
我不禁想起了前段時間跟孟家商鋪斗得厲害的對頭。
商場如戰場,怎樣耍招數都行,可是禍不及家人!
“砰!”
我一腳踢開趙氏商鋪的大門。
趙懷峰笑瞇瞇的看著我,他在等我。
“你把我兒子和我外甥女兒帶到哪里去了?”
趙懷峰毫不掩飾的上下掃視著我。
這個人渣,不僅想吞并我嗯孟家的商鋪。
還對我圖謀不軌。
“你就是為了那個遺腹子,不愿意跟著我。”
他老神在在搖著折扇:“實話告訴你,確實是我買通了你鋪子里的人干的。”
“你找誰也沒有用。”
“除非答應我的條件。”
我咬牙切齒看著他,恨不得撕下他一塊肉來。
他想讓我嫁給他。
“看不見孩子,我不放心。”
我忍下滿心的怒氣,跟他周旋。
可是他也不傻,這件事不知道策劃了多久,到手的籌碼怎么可能放棄?
“至少把云舒送回來,我姐姐跟這事沒關系。”
姐姐本就身體不好,如今還受我連累,昏迷不醒。
我不能不先要回云舒。
趙懷峰沉吟了許久,見我臉色不好,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我回到店里后不久,云舒被送了回來。
姐姐抱著云舒掉眼淚,云舒卻掙開姐姐,撲進了我懷里。
“小姨,他們要帶云暮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