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爺今年七十有三,依然在世,身子骨也很硬朗,只是無心經(jīng)營產(chǎn)業(yè),六十歲那年就把生意全都交給兒子打理,自己則在家里做木工玩。
賀正雄去到父親住處的時候,老爹正在刨木材呢,穿著一件工字背心,叼著煙卷揮汗如雨,跟一個小作坊的木匠似的,哪有半點大富人家老爺?shù)臉幼印?br/>
見兒子來了,賀老爺掐了煙卷,問道:“你怎么來了?”
“爸,出大事了!”賀正雄一上來就先把調(diào)子提高,引起了老爹的重視之后,才一五一十地道明來意,讓他仔細(xì)回想,自己當(dāng)年在內(nèi)地的時候,是不是跟人許下過什么承諾。
賀老爺一聽也有點緊張了,事關(guān)子嗣傳承啊,馬虎不得,他思來想去,嘀咕道:“當(dāng)初我偷渡來香港,都是自己攢下的車馬錢,沒欠過別人什么啊,如果真的有欠人情,我這些年早還了……”
賀老爺上世紀(jì)六十年代的時候就來香港闖蕩,在一家小旅館打雜燒水,后來慢慢地自己開了店,漸漸發(fā)展到開精品酒店的局面,打下了一些基礎(chǔ),然后賀家的產(chǎn)業(yè)在他兒子手里達到頂峰,有了現(xiàn)在的規(guī)模。
如果他真的曾經(jīng)有欠人情,那么發(fā)達之后也肯定回海東去回報人家了,不會等到如今。
賀老爺是個孤兒,所以在海東無親無故,實在想不出什么來。
“是不是跟師老爺家有關(guān)啊?”賀正雄提醒道,他知道父親的木工手藝是在年輕的時候做學(xué)徒學(xué)來的,當(dāng)時他拜了一個師父來著,不過那人早就已經(jīng)過世了,賀老爺還去參加過那人的葬禮。并奉上了豐厚的鉑金。
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賀老爺猛地一拍腦袋,想起一樁事來!
然后他又喃喃自語:“應(yīng)該不會吧……只是隨口一說,也算承諾?”
“爸!你想到什么了,快說啊!”賀正雄快急壞了。
“是這么回事……”賀老爺說道。“我十六歲開始做木工學(xué)徒,那時候有一個師兄,比我大一歲,待我不錯。有一回,我在收拾木材的時候,險些被壓了。師兄幫我撐了一把,我才沒有受傷。那次我便隨口開了一句玩笑……我說,師兄,可惜我不是女的,要不然我就以身相許了!”
這算什么啊?賀正雄心說肯定不會是這種事吧?
“然后……”還有然后?賀正雄緊張起來。
“師兄便說,你不是女的不要緊。以后你要是生了女兒,讓他嫁給我兒子唄!”
“這……”賀正雄問道,“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就答應(yīng)了啊!”賀老爺說道,“那時候我才十七八,別說生孩子了,媳婦在哪兒都不知道,哪想那么多啊?”
“后來我們學(xué)工那兩年。還經(jīng)常拿兒女親家這笑話來說事兒,就半真半假地維持著。可是我到了香港,就生了你這個仔,沒有生下女兒,當(dāng)然不會去還愿了。時間久了,我也跟他斷了聯(lián)絡(luò),直到幾年前,你師老爺過世的時候才匆匆見了一面,根本不會說這事兒……你也知道,我出門一趟。你就派十幾個保鏢把我團團圍著,搞得像外國總統(tǒng)出國訪問一樣,人家只能遠遠地看,連招呼都打不上。我也沒啥興致,吊唁了一下師父之后就走了。”
“可是……是不是這回事啊?”賀正雄疑惑道。“就算是真的,我又沒有姐妹,這該怎么還愿?”
“除了這個,我還真想不出來,還有什么承諾……”賀老爺喃喃自語,隨即又在賀正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你傻啊,你沒有姐妹,不是還有女兒嗎?我那師兄萬一有個孫子呢?大師都說了,業(yè)債都在梓柔身上啊,你還不懂?”
賀正雄一下想通了,原來是這么回事兒!賀家上一輩訂了一個婚約,可沒有兌現(xiàn),也是沒條件兌現(xiàn),但是,這婚約還是作數(shù)的,延續(xù)到第三代了!因為賀家一直不去提這件事,所以才欠了業(yè)債。
問題是……老爹的師兄,和命理極貴的人牽扯?有點離譜吧?
再一想,賀正雄便醒悟過來,萬一人家還沒有發(fā)跡呢?比如說老爹,年輕的時候苦哈哈一個,誰知道他將來出門會帶十幾個保鏢,搞得像外國總統(tǒng)出國訪問一樣?但你能憑他年輕時的落魄,就說他命理不貴嗎?
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不管咋說,先把師伯找到,看他是不是有未婚的孫子……
“爸,你那個師兄叫什么名字?”
賀老爺正色道:“謝建明,海東廣林白河人氏!”
賀正雄記住之后,馬上派人連夜去查探這個叫謝建明的人,到底住在什么地方,還有他后代的情況。
且說倫敦這邊,索菲婭被王柏送回自己的住處之后,著實把那些保鏢嚇出了一身冷汗,她住的房子和保鏢們的房子是相鄰的,而且已經(jīng)安裝了紅外報警裝置,那是她的私人空間,平時沒有她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隨意出入。
而且索菲婭因為被綁架之后就有了黑暗恐懼癥,所以臥室的燈從來不關(guān),昨天晚上他們就真的以為她自己回來了,早上應(yīng)該要送她去上學(xué)的,但是通過對講系統(tǒng)呼喚也沒有得到回應(yīng)。
他們以為小姐因為回想綁架案的事情又抑郁了,不想去上學(xué),所以也沒有過多干涉。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小姐在外面溜達了一晚上才回來!
這要是讓賀先生知道了,不扒了他們的皮才怪,所以這些保鏢個個決定要對此事守口如瓶。
今天是星期四,應(yīng)該上課的,可是索菲婭回到住處之后,便覺得意興索然,不想去學(xué)校。可能是因為綁架事件被王柏解決的緣故,讓她的心理陰影排解了很多,厭食癥也不存在了,她先叫隔壁的廚子準(zhǔn)備了一頓大餐,吃飽喝足之后,就開始在電腦前記錄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
她這是為了記下一筆筆賬,以后慢慢跟王柏算,免得將來自己忘記。
一邊回想一邊記錄,想到開心的地方她就忍不住笑,想要郁悶的地方她就咬牙切齒,敲鍵盤的時候都很用力……
到了最后部分,也就是酒醉之后的部分,她的記憶實在是不清晰,于是就在那里用模糊的印象加上想象,隨手敲起來……
我當(dāng)時感覺頭很暈,又很困,身體非常重,然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衣服都沒脫就躺在了床上。我就把自己的衣服脫掉了,脫光之后,我發(fā)現(xiàn)衣服堆滿了床,自己沒地方睡了,接著看到旁邊還有一張床,于是就爬了過去。
被子里好暖和,還有一種讓人很舒心的味道,似乎是……男人的味道?我當(dāng)時睜眼了,看到那個家伙睡得一臉祥和,我就想他搞什么鬼,為什么要占我的床?所以我就推他,擠他,想把他踢下床去,可是他好重啊,我又手腳無力,所以推了一會兒我就累了,想休息一下繼續(xù)推,結(jié)果睡著了……
靠!索菲婭總算想起來了,這就解釋了為什么今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像一條八爪章魚一樣纏在他身上了,原來昨天晚上她曾經(jīng)努力想把那個家伙推下床啊。
索菲婭一陣臉紅心跳,羞臊地想找地縫鉆,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果然跟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她本來想刪掉這段記錄,可是不知為何下不去手,而且為了欺騙自己,然后栽贓王柏,又在后面加了一小段……
等我睡著以后,那個家伙就醒了,而且嘴角露出邪惡的笑容,大手在我的臉上挑了一下,發(fā)現(xiàn)我睡得很死之后,他的手就順著被子往里伸,然后摸我的胸部,還緩緩地揉動……這還不算完,他見我沒什么反應(yīng),這個爛仔又身子下移,竟然一口含住了我的……還大口大口地"yun xi"……
索菲婭寫這段虛構(gòu)情節(jié)的時候,覺得自己臉上陣陣發(fā)燙,不是因為自己在胡編亂造而感到心虛,完全是因為陷入了意淫之中而自我興奮起來了!
敲完一整段文章之后,索菲婭發(fā)現(xiàn)畫蛇添足的部分居然有一千多字,而且非常露骨"se qin",她呼地長出一口氣,用小手扇了扇風(fēng),心道沒想到我還有這種天分啊?可惜這篇文不能發(fā)表,要不然大家肯定狂點贊。
那個該死的家伙在干嘛呢?帶溫蒂出去約會,逛街買東西,然后去賓館嘿咻嘿咻……一定是的,這個爛仔就是個色鬼,一年也來不了倫敦幾次,怎么會錯過這種大好機會。
呼……索菲婭覺得自己很生氣,竟然有一種限量版定制商品沒有搶到手的郁悶感,她心里越來越郁悶,忍不住打電話給貝蒂,約她放學(xué)以后去逛街看電影。
約好貝蒂之后,她又打電話給黃雯:“喂?溫蒂?有沒有時間,我想去逛街看電影,已經(jīng)約好貝蒂了,你也一起去吧?”
我只是希望人多熱鬧一點,并沒有要破壞他們兩人約會的意思!好吧!就算是要破壞,我也是為了溫蒂好!柏格這個家伙就是個壞蛋,女性公敵,應(yīng)該被判無妻徒刑,溫蒂應(yīng)該火速跟他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