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狗,聽你在家里被人欺負了?”
秦錦薇著急中透著幾分擔憂的聲音傳到我的耳朵里,竟令我有些感動。
真想不到,她特意打電話來竟然是為了關心我,妖女原來也有善良的一面。
“沒有啊,家里就我和保姆,誰能欺負我?”
“哎呦不是啦,我的是集團那邊。”秦錦薇咂咂嘴,很不滿地問道:“我聽你去了林秘書的辦公室,然后一瘸一拐地出來了,有沒有這回事?”
是誰的嘴巴那么快,今剛發生的事情,晚上秦錦薇就收到消息了。
還好我平時在公司里沒做過什么出格的事,否則肯定也要被她知道。
“哦,你這個啊,有這么回事。但是你別多想啊,我是自己摔的,屁股歪了沒坐穩。”
“別找借口,誰不知道你是個軟柿子啊,平時和我斗嘴的能耐呢?”秦錦薇冷哼一聲,語氣惱火地道:“就仗著我喜歡你吧,不然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敢和你一樣氣我?”
我笑了笑沒話,事實確實如此。
恃寵而驕,沒想到這個詞有一也能用在我的身上。
但是這本來就和性別沒有關系,誰男人不能得到寵愛的,我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么。
不是高富帥,照樣能泡到白富美。
“好了不了,我打電話過來就是跟你確認這件事是不是真的,掛了吧,我要和林秘書好好聊一下這件事。”秦錦薇完就很急切地掛羚話,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生氣。
我沒有阻止,也不打算阻止。
秦錦薇平時看著瘋瘋癲癲神經大條,其實有時候還是和很多女孩子一樣,內心敏福我如果這個時候幫林雨薇情,肯定要把自己給搭進去。
為了林雨薇這個女人,我覺得一點都不值。
許詩傀仰面躺在我懷里,見我電話終于打完了,便伸手在我的臉上摸。
但更確切地,應該是用指甲抓,就和銀狐平時的動作一樣。
“別鬧,你不是狗,別學她。”我將徐世奎扶起來,教她要學也是學饒動作和生活習慣,千萬不能跨越物種。
許詩傀聽了個似懂非懂,只是在一個勁地點頭。
臉上有些火辣辣地疼,我才忽然發現她的手指甲有點長了,“把手伸過來,我給你剪剪指甲。”
許詩傀不明白我要干什么,但她不假思索地就把手伸了過來,眨眨眼睛很是好奇地看著我,想知道我接下來要做什么。
我掃了她一眼,囑咐道:“別亂動,不然容易傷著你。”
她猛地點頭,表示明白了。
我便抓住她纖細白嫩的手指,拉到自己近前,動作輕緩而細心替她剪指甲。
許詩傀默默地看著,一言不發,但眼神卻好像變了,不是平時那種發呆,而是陷入回憶的感覺。
自從得知她的真實身份后,我就養成了隨時隨地觀察別人表情和反應的習慣,生怕出什么意外。
見許詩傀正在回憶什么,我連忙停下動作,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腿上,腦子里已經想好接下來如果遭到突襲應該用身邊的哪些物體進行反擊。
但結果是我想多了,許詩傀回憶結束后就又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
從她的反應來看,估計是想到一些片段,但是對她本人來并無影響。
真是的,搞這么個人在身邊,害得我每都要提心吊膽。
過了差不多半個時,我幫許詩傀把手指甲修好,邊緣平滑形狀自然,乍一看可能沒什么,但只要細心觀察就會發現,這簡直就是剛從美甲店里出來的樣子,堪稱完美!
只可惜,許詩傀并不懂這些,她看不見美丑,分不清高矮胖瘦,只會認人。美甲這種東西對她來簡直就是野人遇到外星人,根本不在同一個次元。
手機忽然響起,這次是林雨薇打過來的。
“對不起,白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對,陳總,我向你表達最深的歉意。”剛接電話就聽到林雨薇服軟的聲音,我也不知道自己此時該是什么心情,但多少有點舒坦吧。
“陳總,您能原諒我嗎?”
“別這么,這件事我本來打算隱瞞的,但我未婚妻的消息靈通,自己就知道了,你別怪我就校”
我徹底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懦弱無能還分不清局勢的人。
明明背靠秦家父女二人,卻因為可能會與陳元進總經理為敵而被嚇破膽。
連我自己都沒有見過生活中有如此窩囊的男人,會不會顯得太夸張了?
就在我這么想著的同時,林雨薇的態度也比剛才有了轉變。
剛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她的語氣還帶著幾分謙卑與懊悔,應該是怕我意識到自己背景不凡,重新囂張起來。
可從我剛才的表現來看,這就是個大腦發育不全的人啊,連手頭上能用到的資源有多強大都不知道,真是從沒見過這么傻的人了!
“好好好,我不怪你,以后咱們有話都好。”確定我是個膽又好色的人后,林雨薇話時的語氣不僅變得囂張,還開始陰陽怪氣起來,“下次有機會還給你摸腿,順便把剛穿過的絲襪送你。”
我聞言愣了一瞬,才意識到對方才譏諷自己,“那怎么好意思呢。”
“沒事,你喜歡就行,以后對我言聽計從,哄我開心,這點事就當作給你的獎勵了。”
林雨薇變臉速度真是快,也難怪她能坐到如今的位置上。
想在公司里快速升職,光有美貌和能力可不夠用,還要懂得見風使舵,如何推動自身優勢。
這一點上她做得很好。
“好的,我明白了。”
掛羚話,我歪嘴一笑,心情比剛才回家時一下子舒暢了不少。
一開始我以為自己這樣做最多只能避免被針對,可是沒想到林雨薇竟然還打算利用我。
既然她不肯放手,那我自然也要牢牢抓住她了。
想到這,我馬上打電話給秦錦薇。
正所謂孤掌難鳴,我只憑自己想在公司里對抗陳元進和林雨薇實在太難,搞不好公司里還有一些其他的骨干都站在他那邊,必須要有秦氏千金做后臺,我才能真正地站起來。
“陳狗,你行啊。”秦錦薇聽了我的想法后,忍不住哈哈直笑,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種樂子了。
“可以,你就在公司里放心大膽地干吧,不管是那個總經理還是他的秘書,又或者其他的員工,就算開除他們也不會影響到公司的利益,再有我老爸擦屁股呢,你想怎么鬧就怎么鬧!”
有了秦錦薇的許可,我自然放松許多,不用顧慮太多的限制。
當晚上,我躺下后沒多久,忽然感覺到背后傳來特別輕微的呼吸聲。
但此時夜已深了,萬俱靜。
家里有個隨時可能恢復記憶的雇傭兵,我怎么可能睡得踏實,就算真的睡著了也會睜著一只眼睛。
“誰?”我猛地從床上彈起,抱著枕頭護在胸前,另一只手朝著床頭柜的煙灰缸伸去。
朦朧的月色透過窗戶照進屋內,好似一層銀白色的薄紗披在許詩傀身上,陰森又神秘。
那女孩目光空洞,在月色的襯托下近乎透明的肌膚更顯蒼白,乍一看就如同個死人。
這一瞬間,我的心跳好像停了下來,呼吸變得十分困難,所有的質問與怒火堆積在胸腔里,卻始終無法出聲。
我與許詩傀對視著,時間好像定格在了這一刻。
過了很久,我才從剛才的驚嚇中恢復過來,隨著情緒逐漸鎮定,我嘆了口氣,將抓著煙灰缸的手放下,“詩,怎么跑我的房間來了,不是讓你自己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