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的意思,婚姻代表的不是愛情,而是生意?”
王妙妙喝了一口茶,眼睛死死地鎖定在我的身上,“不怕我對薇薇嗎。”
她和秦錦薇的關(guān)系近不近,遠(yuǎn)不遠(yuǎn)。我不確定她們是單純的友誼還是存在某種利益上的合作,所以不敢輕易回答。
“如果按照我的意思,婚姻其實(shí)是個很復(fù)雜的存在。既可以是愛情,也可以是生意,更可以是其他的什么東西,每個饒理解各有不同,我相信在王姐你那里也會有不同的解釋。”
王妙妙的表情沒有變化,繼續(xù)低頭喝茶。
茶室里的光線比較暗,從我這個角度看,她上半邊臉隱藏在陰影中,只能看到雙眼。
而她的下半張臉,卻總是用喝茶的手去擋著,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有什么微妙變化。
我敢,她現(xiàn)在坐著的這個位置,還有肢體動作,都是早就設(shè)計好聊。
因?yàn)椴粫心敲礈惽桑乙膊幌嘈潘鼈兌紩l(fā)生在王妙妙的身上。
“陳先生,我在這之前,好像就在哪里聽過你。”王妙妙不管在干什么,無論喝茶還是給自己倒茶,她的眼睛都像是牢牢鎖定我了一樣,讓我瞬間想到了機(jī)器人。
就在我走神的這一刻,對方突然出讓我沒有料到的名字。
“馬永豪,他是你什么人?”
她既然能出老馬的名字,就證明肯定從他那邊得到過關(guān)于我的消息。
這么,宏偉集團(tuán)其實(shí)是秦家父女幫我弄出來的,她其實(shí)也早就知道了吧。
“老馬是我認(rèn)識的朋友,幫過我很多忙,我欠他的。”
面對王妙妙的質(zhì)問,我想自己最好還是實(shí)話實(shí),除非問到什么敏感的話題,到時再決定要不要撒謊。
“陳先生,我很想知道,薇薇作為未婚妻,在你眼里是怎樣的?”
對方的話題非常跳躍,看她的意思明明對馬永豪更感興趣,可她卻突然改變話題,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她很漂亮,性格雖然有點(diǎn)怪,但是我挺喜歡她。也許不是對我而言的最佳選擇,可如果真的結(jié)婚了,我想自己應(yīng)該會對她好的。”
我現(xiàn)在所的都是真話。
王妙妙的年紀(jì)和我應(yīng)該不會差太多,而且因?yàn)樯矸莸匚坏年P(guān)系,她肯定比我更懂得察言觀色,通過細(xì)微表情變化讀懂對方的內(nèi)心。
我剛才回答的全部都是實(shí)話,但王妙妙肯定不會完全相信。
信三分,留七分,這才是精明人會做的事。
“如果你們不能結(jié)婚,還失去了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你會怎么辦?”
王妙妙的思維果然非常跳躍,問題都是有頭沒尾,聽起來特別怪。
我深吸一口氣,思考再三后答道:“我也不清楚。”
“陳先生,這就是你的回答?”王妙妙倒是有些意外,可能在她眼里,我是個計劃周密的聰明人,可惜我不是。
“對,我真的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如果非要逼著我,那可能就是重新奮斗,或者試著奪回屬于自己的東西,再就是……”
王妙妙的眼睛總算從我身上離開片刻,盯著自己杯中茶,輕聲問道:“什么?”
“找個新的靠山。”我的這句話成功讓王妙妙挑了一下眉毛。
但她依然不動聲色,過了半才問道:“你覺得投靠誰最穩(wěn)妥?”
我笑了兩聲,不假思索地出了心中的答案:
“俗話得好,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王妙妙再次抬眼看向我,很幅度地?fù)u了搖頭,似有些失望,“賊可不是那么好投靠的,你就不怕出事?”
“怕,但是沒辦法。而且我覺得……那個賊對我本人還算感興趣。”
王妙妙將杯中茶一飲而盡,語速逐漸加快,“為什么?”
“因?yàn)槟莻€人騎著馬,不管走到哪都很引人注意,不得不多看兩眼啊。”
我話里有話,但王妙妙明顯全部聽懂了。
經(jīng)過這次談話,我也總算知道,為什么當(dāng)初陪著秦錦薇去參加聚會的時候,她為什么總是盯著我看了。
原來那次她就已經(jīng)認(rèn)出了我,和馬永豪有關(guān)系的家伙。
但我有一點(diǎn)想不通,她怎么會從老馬那里得到有關(guān)我的消息,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馬永豪讓我繼承他的家業(yè),偏偏這個時候王妙妙出現(xiàn)了。
這是不是明,她想通過我掌控老馬的勢力?
“馬兒老,馬兒要吃草,賊的肚子也餓,怕是最后誰也吃不飽。”
王妙妙又在故意暗示,可我這次沒完全聽懂。
從字面上理解,應(yīng)該是她和馬永豪之間存在一些矛盾。尤其是在利益的瓜分上,好像大家都沒占到便宜,也就是同時吃虧了。
“這次見面,是我主動和薇薇提起來的。她以前看不起你,不想把你介紹給我。”
她完自己倒了杯茶,然后端起來拿在手里看。
那雙眼睛明明在注視著杯中茶水,可當(dāng)我看過去的時候,卻總覺得她在用余光凝視我。
場面十分詭異。
我深吸一口氣,笑道:“那是應(yīng)該的,以前我確實(shí)不怎么樣,沒資格見你。”
她聞言放下茶杯,語氣比剛才又緩和了不少,“如果喜歡的話,就在這里多住一點(diǎn)時間吧,我很好客,這段時間不會外出,有時間一起聊聊。”
這種要求我怎么有資格拒絕,就算拒絕,那也得秦錦薇來這句話。
“好吧,不過我聽老婆的,還是等薇薇回來再做決定吧。”
王妙妙無視我的話,突然又改了話題,“你覺得冬最重要的是什么?”
“雪?”我歪了歪頭,不明白她在暗示什么。
“溫暖。”王妙妙總算看向我,露出一個難以辨別出來的微笑,“這個家還算暖和,可以保證你安穩(wěn)過冬。”
這時,秦錦薇開門回來了。
“不好意思,可能是在飛機(jī)上東西吃多了,肚子有點(diǎn)不舒服。”秦錦薇坐下來后,我才感覺周圍的時間開始流動了。
剛才我只覺得這個空間好像凝固了一樣,時間過得特別慢。
房間里多了個人,氣氛瞬間從剛才的冰冷恢復(fù)到正常狀態(tài)。
我們又聊了兩句,然后就一起出去參加宴會。
今晚的宴會其實(shí)并沒有什么實(shí)際上的意義,就是王家剛剛和某個家族談成一筆生意,所以借這個名頭把身邊有頭有臉的人都給請了過來。
我和秦錦薇在這些缺中,并不算最出眾的,所以可以很好地隱藏在人群里面。
“錦薇,我突然想起來有件事一直都沒問你。”
“什么啊?”秦錦薇邊吃桌上的蛋糕邊問道。
她可真是個吃貨。
剛才在飛機(jī)上的時候就一直在吃,現(xiàn)在嘴里也不閑著。
“在國外和別人上床的那次,你是不心……呃不對,應(yīng)該,你那次不是完全自愿的對嗎,是不是被人脅迫的,還是被騙了?”
“你一定要知道細(xì)節(jié)嗎?”秦錦薇很為難地咽下蛋糕,用紙巾擦擦嘴角,“如果出來了,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