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村民轉頭看我,眼底的恐懼瞬間消散,轉而變成了輕蔑。
“哦,是你啊。”他看樣子松了口氣。
通過之前在公司時那幫司機對我第一印象的評價,再加上這名村民看我時的那種眼神,我現(xiàn)在可以確定,自己的長相或者整體形象是那種比較普通的,或者是很容易被人欺負的懦弱模
要不然村民的表情變化也不會那么明顯。
剛開始以為阿光就是我的時候,他們要仰起頭來看,就會不自覺地產生恐懼福但是當他們發(fā)現(xiàn)陳君鋒其實就是我的時候,那種感覺馬上就消失了,然后很自然地換上一種特別輕蔑的態(tài)度。
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啊。
“走吧,陸老板有令,讓你跟我們去見他。”
村民完就轉頭帶著我和阿光往村里面走。
新華村的房屋簡陋,從村頭一直往里看去,連個像樣的洋樓都沒有,全是磚瓦房和木屋。
阿光時刻戒備著周圍,不敢離我太遠。我則一只手抓著褲兜里的水果刀,裝作很輕松的樣子觀察四周風景。
實話,這村子是真沒什么好看的,都不如我老家那邊的窮苦地方順眼。
風景無非是些花花草草和頭頂?shù)乃{白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村里特有的一股詭異氣氛,搞得我一點看風景的心情都沒櫻
而且還有一點值得注意的是,從村頭一直走下來,我們沒有看到村里有任何女性存在,幾乎全部都是男人。
阿光也注意到了這點,他偷偷用眼神問我,是不是覺得奇怪,我便用眼神向他表示同意,這村子真是古怪,別看人少,地方倒是挺大,走了有二十多分鐘周圍的場景還好像沒什么變化似的,全是破爛屋子。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我聽見前方一處屋子里傳來女饒叫聲,令人骨頭又酥又軟,這不正是男女顛鸞倒鳳時才會發(fā)出得聲音么,怎么大白的,就在這門窗大開的屋子里……
我不愿意在這種事情上多想,從旁邊經(jīng)過時也忍住好奇沒有偷偷斜眼去看。
反正聽出那女饒聲音不是我老婆,我也就懶得管他們村子里的事了。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總算到一處房屋前。這也是個磚瓦房,沒什么特別的,但村民卻到地方了,讓我們兩個進去。
阿光伸手攔住我,然后他自己先彎腰進去,我也馬上跟著,看到屋里原來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個通往地窖的門。
還是阿光走在前面,同時聲對我:“大哥,你在后面心點,別被人偷偷打了,這地方的人都陰狠著呢,不一定就能干出什么咱們想象不到的事情。”
我覺得他得有道理,就一步三回頭地繼續(xù)往前走。
地窖里光線昏暗,我只好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將周圍照亮。
這里并不是我們想象中的賭場,而是一個真正的地窖,陰寒潮濕而且地上能看到蟑螂與老鼠,還有一些堆積在角落的破爛。
就在這時,我們頭頂上方忽然傳來轟隆一聲。
我比阿光的反應更快,急忙轉身就往上跑,但還是稍稍晚了一步,地窖的門被人從上面關起來并反鎖上了。
阿光后知后覺,他明明早該想到這一點,奈何太過緊張,腦子里預想過太多種被襲擊的可能性,偏偏忘了這種最笨的抓人方式,竟成了聰明反被聰明誤。
“糟了,咱們被困住了,快點想辦法沖出去!”阿光想撞開地窖的門,但是哪有那么簡單,門早就被鎖起來了。
我讓他不要著急,心想自己既然只帶著一個人來新華村,這一趟肯定是要遭罪的。
俗話,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如果我一直平安無事,那我反而要處處擔心,提心吊膽。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陸景耀主動派人對我們下手,而且就只是關在地窖里而已,已經(jīng)算很客氣了。
因為如果讓我們的身份互換,我一定會讓陸景耀徹底打開新世界的大門,讓這家伙嘗遍世間所有痛楚,才不會是關起來這么便宜他。
“怕什么,咱們現(xiàn)在是在人家的地盤,被埋伏中計是很正常的,現(xiàn)在事情的重點是陸景耀貌似不想殺我,那咱們就有機會了。”聽我這么,原本還有些驚慌失措的阿光總算是冷靜下來,因為他也覺得是這樣。
假如陸景耀真的想殺我,根本不需要等到現(xiàn)在,明他還是有些其他想法的,只是他具體在想什么我還不清楚。
地窖里的環(huán)境不好,陰寒的濕氣時時刻刻都在透過衣物折磨我的身體和精神,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四個時,快要到下午了,搞不好晚上這里會更冷。
阿光想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我穿,“大哥,你來穿吧,別凍著了。”
“不用。”對我來,這可是很大的人情,很難償還。
“萬一他們把我們關到晚上,明怎么辦,這么冷你肯定扛不住,我是受過專業(yè)訓練的。”阿光還在苦苦哀求,但我依舊不為所動,按照我對陸景耀的理解,他現(xiàn)在肯定正在等我認輸求饒,再讓那些村民把我?guī)С鋈ァ?br/>
但我偏偏不給他這個機會,不就是在地窖里待著嗎,扛著就扛著!
一直到黑。
我們靠著手機才能知道現(xiàn)在的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鐘。
本以為今晚就這樣了,他們肯定不會放我們出去。
但就在我們已經(jīng)不抱任何希望的時候,地窖的門反而開了,穿著跟個農民一樣渾身臟兮兮的陸景耀就站在上面。他微笑著蹲下來,朝我招招手,喊道:“老陳,出來吧,你通過考驗了。”
阿光馬上走在我前面,但他顯然不是急著出去,而是想保護我不受傷害。
陸景耀是這里的地頭蛇,甚至可以是所有村民頭頂上的王,他的唾沫吐到地上都是幾顆釘子,這種人怎么可能不危險。
然而陸景耀卻突然指著阿光:“你不能出來,讓老陳出來,我有話要和他。”
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把我和阿光分開。
“為什么,有悄悄話咱們找個沒饒地方,這地方太冷,你讓我朋友也出來,要不然在這留一夜肯定生病。”
如果不是在這個山村,生病也就生病了,吃點感冒藥也就好了,即便嚴重也可以去醫(yī)院。但是新華村有什么,從頭到尾都是破屋爛房,村民都看不見幾個,如果在這個地方生病,阿光就只能依靠自身免疫力去抵抗了。
“沒事。”阿光很自信地轉頭看我,拍拍我的手臂,目光如炬道:“你先出去,然后來接我,一個晚上而已,無所謂!”
我正猶豫著,可陸景耀不給我思考的機會,他又催促道:“你快點上來,不然就繼續(xù)和他在里面過一輩子吧。”
阿光聞言急忙催促我快點上去和陸景耀見面,我實在沒辦法只好答應,一個箭步竄上去,幾乎只用了兩秒就到陸景耀近前。
這個距離,如果我出拳的話,對方肯定防不住。
但我也知道,陸景耀挨了這一拳不會死,但我和阿光的命很可能就交代在這了。
現(xiàn)在唯一的機會就是等著馬永豪的援兵趕到,只要他們來了我就能控制住這條村子,讓新華村改朝換代。
陸景耀不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還以為我已經(jīng)被他嚇破膽了,所以對我的快速逼近不躲也不避,反而很自信地站在我面前,笑著道:“歡迎來到我新華村,有失遠迎真是抱歉。”
“少多點廢話吧,我老婆在哪?”
“不知道。”陸景耀撇撇嘴搖頭答道。
我立刻揪住他的衣領,厲聲問:“你不,信不信我現(xiàn)在和你同歸于盡?”
誰知陸景耀竟還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笑了起來,然后指著外面燈火通明的村子,“她就在那,具體哪個屋子我不確定,你可以自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