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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唐松年與紀淵就當前朝廷局勢交換了看法,見時候差不多了,正打算告辭回府,太子便帶著他的三個嫡子駕臨了。
唐松年自然跟著一起接駕。
太子也沒有想到會在紀淵的書房內看到一張陌生的臉,一時有些意外:“你是?”
唐松年連忙行禮:“臣前河安府安平縣令唐松年,參見太子殿下!”
太子仔細打量了他片刻,終于恍然大悟:“孤想起來了,你是當年平知帳下負責清點軍資的那一位……”
“正是微臣?!?br/>
太子含笑道:“孤記得當年還是平知舉薦你入朝為官?!?br/>
“殿下好記性。”唐松年恭敬地道。
太子又簡單地問了他幾句任職安平縣令時的情況,唐松年一一如實回答,聽得太子頻頻頷首。
一旁的紀淵只是微微笑著并不說話。
跟在父王身后的那三位小殿下,分別是十歲、八歲和五歲,均是太子妃所出。待太子問完話后,便引著他們前來見過將會負責教導他們學業的紀先生。
那廂許筠瑤被阮氏牽著手,看著紀夫人急匆匆地出去接駕,因太子并不是頭一回到紀府來,故而府里眾人也并不慌亂,一切井然有序,只等太子與紀淵在書房商議要事時,招呼那三個小殿下到別處去,侍候好他們便可。
許筠瑤跟在阮氏身邊,跟著眾人一起向那三個尊貴的孩子行禮,趁著眾人跪地施禮之機,她偷偷抬眸望向上首年紀最小的那個小身影,恰好對方也正望過來,兩人的視線對了個正著,她趕緊朝著對方露出了一個自認為最好看的笑容。
五歲的趙元祐怔了怔,這一愣神,跪地的眾人已經被他的兄長叫了起,他再想尋找方才那個對自己笑的小姑娘,可屋里高高矮矮的那么多身影,已經徹底將那小姑娘給掩住了。
他有些失望,也沒注意到身邊的兄長們與紀夫人說了些什么,只是下意識地跟在他們的身后邁過門檻,到了處處彌漫著花草芬芳的園子里。
許筠瑤被阮氏牽著手跟在眾人身后,不時抬眸望望趙元祐的身影,小眉頭苦惱地微微蹙著。
紀府的花園是紀夫人親手布置,許多花種也是她特意尋回來栽種的,如今正值百花盛開的季節,園子里鮮花怒放,爭先恐后地迎風向眾人展示著自己的婀娜多姿。
十歲的太子長子趙元德神情有些不耐煩,他早就不是小孩子了,自是不耐再與這些婦孺一處,可父王與紀先生有事商議,他也不得不耐著性子跟著這些婦道人家和小毛孩。
八歲的趙元昌不愿再跟著兄長,干脆朝著自己感興趣的地方跑去,紀夫人忙吩咐侍女跟上侍候,自然也安排了子侄外甥前去作陪。
趙元德亦趁機表明了想要自己四處觀賞之意。
紀夫人自然知道這兩位主兒是不耐煩與她們這些婦孺打交道了,畢竟他們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是這樣的想法,覺得自己長大了,已經不是那等混跡婦人當中的毛頭孩子。
她笑了笑,體貼地做了安排,盡量不讓人打擾他們的興致,卻又能及時滿足他們的需求。
其他孩子們頓時作鳥獸狀散去,年紀稍大的跟著趙元德,其余的多是圍在明顯更容易相處的趙元昌身邊。
諸多孩子里頭,除了許筠瑤外,便是趙元祐年紀最小,有幾個紀氏的子侄本是打算上前來跟著趙元祐的,可轉念一想,這種身份尊貴卻又年紀小的主兒最難侍候,遲疑了一下,還是追著趙元昌那些人去了。
如此一來,陪在趙元祐身邊的便只得三四個小姑娘,這當中便有許筠瑤和梁毓嫣。
憑心而論,梁毓嫣是更愿意跟著性子好,也更容易親近的趙元昌的,可是她素來是個體貼的周全姑娘,自然要幫著舅母招呼貴客,故而便留了下來。
許筠瑤見她竟然也留了下來,心里頓時便敲響了警鐘。
是了是了,這兩位上輩子還是正兒八經的結發夫妻呢!她記得梁毓嫣比趙元祐還要年長一歲,幼時的女孩子本就比男孩子發育得快些,故而這時候的梁毓嫣足足比趙元祐高出了半個頭,她又會愿意陪著明顯比她小的孩子,難不成這個時候她便瞧上了趙元祐?
一想到這個可能,她心里的警鐘便敲得更加響了。
她仔細地來回觀察這對‘上輩子的結發夫妻’,并沒有察覺什么異樣,這兩人之間除了最初的問安免禮外,彼此再沒有說過一句話。趙元祐更是將注意力全然放在了園子里的奇花異草上,對身邊的人并不作理會。
她暗暗松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園子里一塊圓滑的大石頭上,托著腮幫子看著那個漸漸落后于眾人的前世‘皇帝夫君’,只覺得苦惱極了。
“瑤瑤你在想什么呢?”言嫵不知什么時候又從她的長命鎖里鉆了出來,學著她的樣子托腮坐著,眼睛閃閃亮地望著她問。
對她的突然發現,這一年以來許筠瑤已經相當習慣了,自然不會被嚇到。
當初的約法三章,除了第二條外,其他兩條言嫵都遵守得很好,至少表面看來沒有再不時窺探她的內心想法,出現后也不會再隨便亂動任何東西,故而許筠瑤對她美曰其名出來透氣的行為便睜只眼閉只眼了。
而且看著言嫵由原來基本上只在夜間出現,慢慢變至似如今這般縱是陽光明媚的白日也敢出來飄蕩幾回,她便愈發懷疑對方到底是個什么物種?
畢竟她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不怕白日的鬼。
‘我在想要怎樣才能在他心里留下一個很深刻的好印象,若是能一下子便將他的心勾過來就好了?!谛睦锬氐馈?br/>
若是對方是個成年男子,而她也是個長成了的姑娘,自然有無數手段去勾他,去與他培養感情,畢竟上輩子與這人也算是相處了多年,對他的性子喜好不說了解了十成,七八成也是有的。
只可惜眼前的只是一個小男孩,而她也還只是一個小奶娃,千般多的勾引手段也是使不出來!
更重要的是,除了小唐大人和月光小少年外,她從來沒有與別的小孩子相處過,不清楚小孩子會喜歡什么,會怎樣才會對一個人留下永不磨滅的深刻好印象。
月光小少年性子孤僻,戒備心極強,而有著上輩子的印象,她也不會對他使什么手段,故而對如今的情況毫無借鑒之處。
至于小唐大人,若是她敢對他使什么奇怪的手段,那個小混賬必定又會揮著小手帕繞著她不停地叫‘寶丫回來了’。
言嫵沒有想到她竟是在苦惱這個,試探地問:“瑤瑤喜歡這個小殿下么?”
喜歡?許筠瑤怔忪。神情頓時變得有幾分茫然。
喜歡他么?應該是喜歡的吧?若是不喜歡,她上輩子又怎會與他做了那么多年夫妻,又怎會花了那么多心思去留住他的喜歡。
這樣應該算是喜歡的吧?
見她不回答,言嫵也不在意,同樣有些苦惱地皺起了雙眉:“留下深刻的好印象么?這個啊,好難哦!”
下一刻,她眼睛骨碌一轉,興奮地建議道:“要不你過去親他一口?他被一個長得這般好看的姑娘親了,肯定會印象深刻?!?br/>
許筠瑤瞪了她一眼:盡出餿主意!
言嫵有些委屈地撇撇嘴,小小聲地道:“是餿主意么?我覺得很好啊!被好看的小姑娘親了,難道不是好事?不會有深刻印象?你還可以趁機賴著他培養感情呢!”
咦?主意好像不錯……
許筠瑤一怔,隨即又搖搖頭將這個荒謬的念頭給抹了去。
真是險些被阿嫵這個笨鬼給帶歪了心思!
言嫵眼睛忽地又一亮:“瑤瑤,不如去找些戲本子看看吧?我聽說有很多寫才子佳人經歷磨難最后白頭偕老的戲本,咱們找些來看看,從中學學,必定會有所收獲的?!?br/>
許筠瑤白了她一眼。
本宮要引誘男人還需要看戲本子?
趙元祐素來是個不多話的安靜孩子,呆呆地望著一朵盛放著的不知名花朵,連身邊的梁毓嫣主動跟他說話也沒有注意,只不時偷偷望望不遠處托著腮幫子坐在圓石上的小姑娘。
就是她,方才對自己笑的小姑娘就是她!
他已經認出了方才的那個小姑娘,忍不住好奇地又偷偷地打量了她幾眼。
圓圓的臉蛋,圓圓的眼睛,哪里瞧著都是圓圓的,長得比宮里很多姐姐妹妹要好看,就是比她們要胖一些??墒沁@樣倒是更可愛了。
只不過……他的臉上突然有些茫然。
只不過她不應該長得這樣的……他的心里突然冒出這樣一個莫名奇妙的念頭,也說不清是怎么回事,就是突然冒出來的這樣一個想法。
他又忍不住借著觀賞花兒之機偷偷地望向那個捧著腮幫子的圓臉胖丫頭。
如此幾個來回,梁毓嫣便也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和那邊正想什么想得正入神的許筠瑤,臉色微微變了變,到底還是個孩子,掩飾的本事還不到家,臉上不知不覺地帶上了幾分不高興。
既然他有那位小姑娘陪伴,那自己也不必再留在此處自討沒趣了,還不如去跟著那位好性子的殿下。小姑娘心里打定了主意,尋了個理由便離開了。
另外兩名小姑娘亦學著她的樣子胡亂尋了個理由,追著趙元昌等人而去。
趙元祐也沒有留意到她們,偷偷地望了許筠瑤幾回,遲疑片刻,終還是一咬牙朝她走過去。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潛意識里他便想要親近這個小姑娘,此刻也不過是順從著內心的渴望而已。
許筠瑤見他朝自己這邊走了過來,連忙四下看看,發現身邊并沒有其他人,甚至連更好的景致也沒有,一時不明白對方是為了什么而來。
待那小身影走得近了,她才不慌不忙地要起身,反正彼此都是孩子,對禮節苛求不大。
眼看著那個小男孩走了過來,言嫵忙不迭地讓開。她可不想再讓人從自己的身體穿過去,那種感覺太奇怪、太難受了,她才不要再經歷一回呢!
“你、你叫什么名字?”趙元祐狐疑須臾,出聲問。
忽見對方肩膀有一片葉子,他伸出手去,身子也微微往前傾:“你這里貼了一片葉子,我幫你拿下來……”
話音未落,他的雙唇便碰到了腳步一個趔趄的許筠瑤那軟綿綿暖乎乎的臉蛋。
兩人一下子便愣住了,許筠瑤率先反應過來,只飛快地瞪了一眼方才從背后推了自己一把的言嫵,也不知怎的鬼迷心竅,竟真的按照方才言嫵對她說的那些話去做。
她立即捂著被無意中親到的那半邊臉蛋,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里頭像是有星星在閃耀著一般,聲音軟糯糯,卻充滿了誘哄:“我娘說男女有別,被人親到了,對方就要負責,將來要娶她作媳婦。你剛剛親了我,以后就不能再娶別人了……”
趙元祐被她的話嚇住了,張著嘴半天反應不過來。
“可是、可是……可是我不是故意的??!”他小聲地辯解。
“無論故意不故意都是一樣的,不信你回去問問你爹娘!”開弓沒有回頭箭,許筠瑤還是硬著頭皮照著一旁言嫵的話繼續說。
“對對對,就是這樣就是這樣,賴著他,先從心里頭賴著他!”一旁的言嫵揮著拳頭,興奮地道。
趙元祐自然不知道身邊還有這么一個‘人’在搗亂,聽小姑娘這般一說,頓時更加苦惱了:“可是、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反正……”
“寶丫!”
許筠瑤的話還沒有說完,忽聽有人喚著自己的小名,回頭一望,見花叢中竟是出現了一名小小少年,正一臉不贊同地望著自己。
賀、賀紹廷?她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月光小少年怎會出現在此處?他不是跟隨他的姑母走了么?
不等她再想,賀紹廷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身子微微彎著,迎著她詫異的視線,認認真真地教導道:“寶丫,你方才那些話說錯了,對像你這樣的小孩子來說,這些都是不作數的,你不要擔心?!?br/>
許筠瑤傻眼:本宮什么時候擔心了?本宮又要擔心什么了?
可心里的月光小少年突然出現,她也不好意思再做什么了,只能裝作一副懵懂不知的模樣,眨巴著眼睛望著他。
賀紹廷遲疑須臾,還是伸出手去在她腦袋上揉了揉,這才又轉身對著神情已有幾分茫然的趙元祐道:“寶丫還是個很小的孩子,什么也不懂,她方才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就像你更小的時候一般,也會有很多人親你,男的、女的,大人、孩子,所有都一樣,都與你日后想要娶什么人沒有關系。”
最后一句趙元祐倒是聽明白了,立即吁了口氣,朝他揚了個笑臉。
“哎呀,什么嘛,白白浪費了我和瑤瑤方才的一番功夫!”言嫵不高興地嘀咕。
許筠瑤又偷偷瞪了她一眼,讓她趕緊閉嘴,方才她突然推了自己一把,這筆賬還沒有和她算呢!
言嫵縮縮脖子,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卻是再不敢亂說什么了。
只是,她的心里突然有一個感覺,就是瑤瑤似乎有點兒在意這個廷哥兒,至于為什么,她卻不敢去窺探她的心思。
賀紹廷抿抿嘴,望著身邊的小丫頭,只覺得這小丫頭有時候雖然蔫壞蔫壞的,可卻還是一個很聽爹娘話的小孩子,哪怕她自己許是并不明白爹娘教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可還是牢牢地記在了心上,要不方才也不會說出那樣的一番話來。
忽有宮娥前來尋走散了的小殿下,見趙元祐好好地在此,頓時便松了口氣,上前行禮道:“五殿下,太子殿下準備回宮了?!?br/>
趙元祐望了望忽閃忽閃著明亮的眼睛,卻是一臉懵懵懂懂的小丫頭,雖然有些心喜,可那個‘她不應該長得這樣’的奇怪念頭又冒了出來。
“我回去了,你是叫寶丫么?”他輕聲問。
許筠瑤點點頭。
趙元祐又望了她一眼,這才在宮娥的催促之下離開。
許筠瑤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暗地搖搖頭。
她的這位‘皇帝夫君’,果真是打小便是這樣軟綿好說話的性子,只要不犯了他的厭憎,他是再好說話不過的。換句不好聽的,就是性情有點兒懦弱,否則后來她一個后妃,也不可能干涉得了朝政。
這樣的性子,其實并不適合當皇帝,可他命好,前頭兩位兄長一個個為著那張龍椅打崩了頭,太宗皇帝的那些庶子們亦無過于出色者,這才教他撿了個天大的便宜。而太宗皇帝駕崩前也將一切打點得相當妥當,給他留下了一個太平盛世和一幫忠臣良將。
朝臣們雖也是各有各的小心思,但總體也是盼著朝廷好。相反,各懷心思的朝臣們在朝堂上總是爭執不下,互不相讓,反而將一切事情的決定權交到了這個性子懦弱的皇帝手上。
朝臣們忠心不二卻又能彼此制衡,不得不說,太宗皇帝對他的這個兒子確是稱得上是用心良苦了。
她定定神,將這些暫且放下,仰著臉問身旁的賀紹廷:“廷哥兒,你怎會在這里的?”
賀紹廷先是一愣,而后竟是有幾分驚訝地問:“寶丫還記得我?”
“認得啊,你是廷哥兒?!痹S筠瑤腮邊的小梨渦忽隱忽現,脆聲回答。
賀紹廷不由心生歡喜。
小孩子忘性大,尤其是像她這樣小的孩子,自己已經離開了一年有余,沒有想到她不但還認得自己,竟是連自己的名字也能叫得出來。
寶丫果然是個極聰明的孩子!
他又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姑母被請來這里教授刺繡,我是跟著她來的?!?br/>
至于其他的,他并沒有多說,畢竟小丫頭還是那么小的一個孩子,也不懂得那么多。
許筠瑤仔細打量著他,見他眉眼之間盡是平和舒緩,并無半分警惕和戾氣,從一個人的眼睛可以窺探他近來的日子,由此她便可知,他的那位姑母待他并不差。
“你姑母好厲害啊!”她用著孩子的語氣,一臉崇拜地道。
“寶丫日后好好學,將來也會和姑母一樣厲害?!辟R紹廷鼓勵她。
許筠瑤朝他甜甜地笑。
兩人之間氣氛正好,阮氏拉著周哥兒匆匆地尋女兒而來,一見小丫頭安然無恙便松了口氣,又再一看和女兒說著話的那個孩子,頓時又驚又喜:“這不是廷哥兒么?”
周哥兒也看到了故人,掙脫娘親的手高興地跑過來:“廷哥兒,你是來找我的么?”
賀紹廷感受到他們的喜悅,心里也覺得暖乎乎的。
原來被人惦記著的感覺會是這樣的好……
到底是在別人府上,阮氏也不好多說什么,只是略微問了賀紹廷幾句,便一臉抱歉地沖著紀夫人道:“這孩子原與我們家孩子相熟,又分別了這些日子,不曾想竟在府上相遇,倒真是巧了?!?br/>
紀夫人也笑道:“這孩子的姑母有著一手出神入化的雙面繡功夫,我聽聞之后便特意請人把她給請到了府里,托她教導。不曾想這幾個孩子還有這等緣分?!?br/>
兩人又互相客套幾句,阮氏又問明了賀紹廷如今的住址,這才牽著一雙依依不舍的兒女離開。
“廷哥兒,你要記得來找我玩啊!”遠遠的,還傳來周哥兒的叮囑,賀紹廷雙唇抿了抿,臉上便漾上了淺淺的笑容。
兒子們在紀府花園里的表現,早有宮人一一向太子稟報,尤其是許筠瑤那番稚氣的話,教太子聽了忍不住好笑。
唐松年的女兒么?真是個有趣的小丫頭。
他又想到了早前被彈劾的韋良,眼眸漸漸變得幽深。
當年紀淵便曾對他說過,唐松年此人心思縝密,處事頗為手段,留在軍中并不能發揮他所長,倒不如推他入仕磨練一番,若有所成,日后也能為殿下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