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鄭玉白跟官浩宇大眼瞪小眼。
鄭玉白很少看到官浩宇如此活潑靈動的表情,他以前就是個冷臉王,外人看是高冷,在他看來就是個臭屁大王。
官浩宇的眼神過于火熱。
鄭玉白借著喝水的動作躲過了他的視線,“你失憶了,或者說你生病了?!?br />
官浩宇往后躺在沙發上,雙腳擱在茶幾上,用一種看寵物似的目光打趣。
“編,你繼續編!”
鄭玉白無力的揉頭發,嘆口氣說:“那你到底是誰?”
“記住我的名字,霸總!海棠市獨一無二的霸總攻,太太,你該慶幸能得到我的寵愛,但我眼里容不下沙子,如果被我發現你的背叛,我會一點一點玩死你!”
哦,好怕哦。
鄭玉白默默翻個白眼,他說的海棠市該不會是那個海棠吧!他以為自己穿書當了霸總攻?真夠邪門。
“你沒其他名字么?”
“以你的腦容量,記住我這個名字就夠了。”
沒話說,真的沒話說。
鄭玉白拽緊拳頭,擠出友善的假笑,“那你為什么一直喊我太太?我有名字,你最好記??!我的名字是……”
“并不重要。”官浩宇打斷他的話,根本不在意他的姓名,“我對你的寵愛不過是暫時行為,畢竟結了婚的我還沒玩過。你也別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我能讓你上天堂也能讓你下地獄,你的未來掌握在我手中罷了,至于你叫什么,我應該在乎嗎?”
是是是,不論在官浩宇的哪個腦補世界,他鄭玉白都是個路人甲行了嗎!
“沒得聊了?!编嵱癜灼鹕砩蠘牵俸朴罱凶∷?,“你不做飯?”
“呵呵?!弊瞿愕?br />
官浩宇大步邁上臺階,擋住鄭玉白的路,“我們的合約關系里可是寫著你要親自照顧我的飲食起居,你不做飯想餓死我?”
“……”這便宜保姆誰愿意當誰當!鄭玉白懶得解釋,豎起一根中指笑笑。
官浩宇也不惱,握住他的中指挪到了唇邊,熱氣撲在指尖,鄭玉白皺緊眉頭,“你惡心不!”
“這就受不住了?當你背著你的丈夫和我偷、情時就該知道會有今天,太太,一切都是你的選擇,我可沒逼你?!?br />
官浩宇說完話,肚子倒是咕咕叫起來,他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甚至特意向他挺了挺肚子,“餓死我對你沒好處,好好想想?!?br />
鄭玉白看了他好幾眼,不得不佩服他的腦補能力,還當什么總裁啊,直接拿筆開創新世界去唄!
“太太,我雖然很想吃你,但我需要充足的體力。”說得跟討論天氣一樣正常,臉不紅氣不喘不害臊!
鄭玉白看他是三句離不開那啥!海棠霸總人設立得很穩!
得嘞,他昏迷一天一夜,醒來在醫院也就喝了點粥,這么久沒進食是該餓了,再說官浩宇失憶跟他也離不了干系。
鄭玉白認栽了。
反正他是氣不順的,做菜加了好幾把鹽,米飯水也放少了煮出來硬邦邦。
官浩宇吃第一口雞肉,臉色就變得格外難看,他不相信鄭玉白的廚藝這么爛,再嘗試一口青菜,整張臉都黑了。
他放下碗筷,望向一旁的鄭玉白,“你故意的?”
“不是哦,我本來就不會做菜。”
鄭玉白露出無辜的笑,官浩宇照單全收,他放了一碗水,夾了菜在水里晃晃再放進嘴里,吃得那叫一個高興,“太太,這種手段可不高明,想整我也得想個高級的。”
鄭玉白:“我做菜就是很爛?!?br />
“不,我吃過你做的菜,當時你的丈夫邀請我去做客,你的手藝是極好的,但我覺得你更秀色可餐?!?br />
“……”快別說了,鄭玉白想不通他怎么腦補這么多奇奇怪怪的劇情,ntr很好玩嗎?
“所以,要么重做要么陪我吃完。”
鄭玉白是他保姆嗎?失憶后也要折磨他是吧!行,都他媽別吃了!
鄭玉白氣頭上來,立馬化身為桌面清掃大師,盤碗摔了一地,他笑著說:“自己吃去吧!”
官浩宇手上還拿著筷子,他坐在位置上沖他笑,“太太,我更不介意在這里上你。”
他們保守的婚姻故事里,周年紀念前的那天晚上,他們第一次破格在餐桌上做了。
明明過了沒多久,怎么兩人的關系越推越遠。
鄭玉白在他動手前先一步跑了,上了樓鎖好客房門,又被手指上的周年紀念婚戒迷了眼。
他實在弄不清楚官浩宇怎么想的。
感情又不深,不過是湊合著過而已,弄得這么深情干嘛?要是他沒失憶,還可以大大方方問清楚,現在官浩宇失憶了,說什么都沒意義。
是走還是繼續留在這?
“你傻啊?當然是趁他失憶趕緊離婚??!你也知道當初你們沒有感情基礎,他這樣高高在上的霸總哪里會屈尊降貴心疼你,別做夢了,哥給你請律師團。”
鄭玉白給魏烊打電話,得到了他的答案。
“他現在很可憐?!被钤谝粋€腦補世界里,外人看他像個笑話。
魏烊冷哼一聲,“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些年你過成什么樣了,為了他丟了多少機會,他算老幾?。俊?br />
畢業那年,鄭玉白有前往國外藝術博物館就業的機會,那時官浩宇剛失戀,他沒舍得離開。
結婚第一年,鄭玉白收到臨省文化中心的邀約,希望他去那邊任職,鄭玉白剛要和官浩宇說這事,官浩宇就因為過敏差點休克,鄭玉白拒絕了邀請專心做他的全職太太。
鄭玉白也不是沒有本事的人,他藏了一身的光躲在官浩宇背后,以為只要他過得好,連帶著自己也會幸福。
到頭來一盆冷水從頭淋到尾,他醒了,徹底醒了。
“官浩宇磨平了你的棱角,把你變成了乖兔子,他間接毀了你!”
鄭玉白想要辯解幾句,張張嘴說不出話。他摸著手上的戒指,套上去就很難脫下來,印有的英文刻字像是烙鐵般刻進他的骨指,在看到官浩宇給他的周年驚喜時又有點舍不得了。
矛盾,太矛盾!
“小白,萬萬不能優柔寡斷啊!咱就快刀斬亂麻,一鼓作氣跟他離婚!反正他失憶,簽個字的事能有多難!”
不難嗎?鄭玉白沒有跟他多解釋其中的內情,官浩宇可不是簡單的失憶啊喂!
“我……”
“你是不是舍不得?哦買噶,他都約了白月光開房,你還在這給他找理由?戀愛腦真的該納入刑法里!”
鄭玉白默了兩秒,“可他是因為我受的傷。”
“乖乖,那是他自己的問題!我就問你想不想離婚!”
“……”鄭玉白揉上太陽穴,“想,我很早就想跟他離婚?!?br />
“這不就得了,包在我身上!哥們兒給你找全國最好的律師,一分錢不能少拿!咱不能受委屈嘛!”
魏烊掛斷電話,鄭玉白心里很不得勁,他也差不多一天沒吃東西,餓了,腦子供血不足就容易出問題。
鄭玉白準備出去覓食,反正廚房這個地方他是不會再進去了,免費保姆當膩了。
走到餐廳,廚房的燈還亮著,地上原有的碎片不見了。
鄭玉白聽到水聲走去廚房,就見官浩宇彎腰在水池邊洗鍋碗。
奇了怪了。
難道他恢復記憶了?隱隱中有一種他原來的熱情還在的感覺,雖然性子淡漠但對鄭玉白的態度其實沒那么糟,至少是個能知冷知熱的存在。
比如會注意到他沒穿鞋,會吃完飯洗碗、拖地什么的,就像此刻官浩宇正在做的事。
鄭玉白在門口愣住,官浩宇洗完轉過身,手上還在滴水。
他看向鄭玉白沒說話,而是去了衛生間再次用洗手液洗手,失憶了但之前的習慣還沒變。
鄭玉白有些激動,他走過去輕聲喚他名字。
“浩宇?”
官浩宇一邊在水龍頭下沖刷泡沫,一邊抬眸從鏡子里看他,目光并未變得柔和,鄭玉白暗叫一聲不好,還沒逃跑就被官浩宇迅猛逮住。
“有件事忘了問你。”
官浩宇力氣大,一只手就能把他兩只手提到頭頂緊緊按住,鄭玉白拿腿踢他,官浩宇順勢整個身子壓上去,鄭玉白動彈不得任他動作。
熱氣撲上來,官浩宇問他,“我醒來就看見你,那我腦后的傷跟你脫不了關系吧。”
鄭玉白與他對視頗為心虛,剛要撇開又被他叫住,“看著我!”
鄭玉白也來了氣,“看你妹啊,隔這么近會對眼!”
“呵呵,有趣。”官浩宇用臉頰蹭他的臉,腿也在做同種動作,鄭玉白不敢動了。
“你的秘密被我知道了,太太,欲擒故縱這套,你覺得對我有用嗎?”
“什么意思?”
“你想用結婚戒指套住我,就為了救你的廢物老公,如此情深意重……”官浩宇的手在摩挲他指尖的戒指,一圈一圈的撫摸圈環,旖旎的氛圍也慢慢高漲。
鄭玉白快要被他的動作磨瘋了。
“你,你……唔……”
“不聽話的小東西,就該受到懲罰?!?br />
官浩宇毫不客氣的吻住他的唇,像是餓極的野狼,真的把鄭玉白當成了美味食物。
鄭玉白根本推不開,他被官浩宇那種“溫柔”寵壞了。
他又能有多糟糕呢?
鄭玉白賭氣去客房睡覺,官浩宇守在門外到凌晨,摔了東西還會擔心他磕著碰著。
好像也沒那么壞。
“太太,我真嫉妒?!?br />
起起伏伏,如墜深海,鄭玉白想抓住頭頂唯一的光,但是一點勁都沒了。
他沒聽清官浩宇的話,“你說什么?”
官浩宇回答了嗎?他忘了,他在凌晨時終于被放過。眼皮困到睜不開,餓得前胸貼后背,腦子隱隱發昏,官浩宇還算有良心,喂他喝了牛奶,肚子非常飽,也沒那么餓了。
沉沉睡去前一秒,鄭玉白后悔了,官浩宇很糟糕,非常壞,他的皮膚都被磨破了,離婚,一定要跟這個器大活好永動機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