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一下還不夠,還要蹭四五六七八下。</br> “真不愧是老色批啊。”連系統都佩服,不管過多久,老色批就是老色批,變成貓也是老色批。</br> 莫之陽被蹭的沒辦法,用手撐著坐直起來。一把抱住貓咪放到腿上,“你不能亂蹭知道嗎?等你變成人再說。”</br> “喵~~”玄貓眼神一暗。</br> 看著懷里的小黑貓,莫之陽嘆氣,“要不我去尋七峰主,他會養靈獸。我去問問他會不會貓咪變成人的法術。”</br> 總不能讓老色批一直是貓咪形態。</br> “喵~~~”貓咪后背被擼毛,舒服得閉上眼睛。</br> 小白蓮給貓擼擼毛,嘆氣道,“你啥時候能變成人啊。”我這一年很想你,你知不知道?還想跑出去找你的。</br> 黑貓倒是奇怪,這人怎么會那么希望他變成人?不過這人真的好舒服。</br> 莫之陽想去尋七峰主,找能讓貓咪變成人的法子。</br> “你在這里等我,我去找能讓貓咪變成人的法子。”莫之陽從頭到尾一把順下小貓咪的毛。戀戀不舍的收回手,囑咐道,“你在這里等我,知道嗎老色批。”</br> 貓咪閉眼,趴到床上休息。</br> 看貓咪這樣,應該是同意了。</br> 莫之陽揉揉黑貓咪的頭站起來,雙手叉腰嘆口氣,“唉,你說你個老色批,為什么是黑貓,不是黃貓呢?”</br> “對啊,我也奇怪。老色批本質應該是黃的,為什么是黑的?”系統也嘖嘖稱奇。</br> 但莫之陽也沒多糾結什么顏色,反正都是他的老色批。轉身離開前在房中設下結界,不許任何人進去。</br> 莫之陽一個人住一座山峰,不受任何人管束。</br> 剛出山門就被二師姐攔下,溫聲道,“莫師弟,宗主有請。”</br> 二師姐是一位極盡溫柔嫻雅的女子。</br> “宗主?”莫之陽奇怪。回頭看了看身后在峰頂的院子,里面老色批還在。不過一個沒事吧,畢竟只是走一會兒。</br> “是。”</br> 兩人一起御風離開。</br> “師弟不要太過辛苦,該休息還是要休息的。”二師姐發現莫師弟的修為又精進不少,忍不住開口。</br> 修道之人,就有五個境界。</br> 第一境界人道,人道能辟谷御風不老,壽命五百歲。第二為地道,修為進階,壽命一千年。</br> 第三為神道,修為進階,壽命兩千年。第四為仙道。可飛升為仙,長生不老。</br> 最后一劫是天道,與天地同壽,能御天下萬物。</br> 各位弟子修道到現在也只是在人道的境界上徘徊,莫師弟才進宗門一年多,已經是地道了。</br> “多謝二師姐。”莫之陽拱手。</br> “過幾日我要下山,回來給你帶些荔枝。我用寒冰冰著,回來一定很好吃。”二師姐揉揉小師弟的頭發,“你還想要什么?二師姐給你帶來。”</br> 一說到有荔枝,莫之陽眼睛一亮,歡喜說道,“有荔枝吃很好了!”他知道所有人都疼愛自己。</br> “沒事。”二師姐滿眼憐惜。像是看自家弟弟一樣看著小師弟。</br> 一個人天生就是要被犧牲交換的,那該有多難過啊。二師姐心里難受,但不敢表現出來,總是對小師弟格外心疼。</br> “二師姐,有你們對我那么好,我已經很高興了。”莫之陽張開手抱住二師姐。</br> “唉。”</br> 莫之陽跟著來到宗主大殿,進去之后發現除宗主還有一位生人,有些奇怪。走近一看不是生人,是那位小師叔啊。</br> “嘖。”莫之陽舌頭頂了頂上顎,又把不爽寫到臉上。</br> 對他不爽是真的,莫之陽對這個師叔祖確實不爽。也不知是哪里來的情緒,但就是不舒服。</br> 可能是因為原主,小白蓮不曾過多追究。</br> 而且他到宗門那么久,這家伙一個面都沒露,都是宗主在打點擔心關愛。哪怕宗主多次想要請這位師叔祖出面教導,他都拒絕。</br> 陵辨自然是看出這是怎么回事,有些奇怪:這位天才似乎很討厭他啊。</br> “陽兒,這是你的師叔祖。”宗主朝底下的人招招手。</br> 宗主沒想到師叔祖居然愿意出關,而且還回心轉意的要提出教導陽兒,這可是天大的好事。</br> “參見師叔祖。”莫之陽不怎么走心的拱手作揖。</br> 是人都能看出敷衍的態度。</br> “陽兒,你怎么了?”宗主奇怪。從交椅上站起來解釋道,“這位是你的長輩,你不該如此的陽兒。”</br> 莫之陽:“抱歉。”</br> “無妨。”陵辨抬手止住宗主的話頭。從臺階上走下來,站定在莫之陽跟前,“你為何不喜歡我?”</br> “沒有!”小白蓮嘴硬。</br> “沒有?”師叔祖打量這位所謂的天才。確實是天才,去年才修煉,今年已經是第二境界。這樣的速度,莫說是他,就是從古至今都不曾有過。</br> 莫之陽眼神閃躲,“就是沒有。”垂眸看著自己的手,咬住下唇。</br> “罷了。”陵辨也沒說什么,從乾坤袖里掏出一樣寶貝,遞過去,“算是見面禮,你收著吧。”</br> “這是什么?”莫之陽沒有馬上伸手去接。反而警惕的打量他手上的玉葫蘆。這個玉葫蘆不過拳頭大小,一根紅細繩拴住。</br> 陵辨擰開葫蘆瓶塞,把玩解釋道,“此物可裝天下萬物。這天下能裝活物的寶貝不多,他就是其中之一。”</br> 對此,莫之陽點頭表示知道,但是不打算接,“哦。這東西很珍貴,師叔祖還是自己留著吧,我沒什么需要的。”</br> “什么?!”陵辨根本沒想過會被拒絕。這送上門的寶貝你都不要,你就那么討厭我?</br> 莫之陽雙手背在身后,防范著這位師叔祖,解釋道,“我說,這東西看起來很貴重。我還是不收了,我不配。”</br> “陽兒。”連宗主都看不下去。</br> 又被宗主罵,莫之陽低下頭看鞋。也不知哪里來的硬氣,就是不接。</br> 陵辨活了幾千年,他已然是仙道,卻被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表達厭惡和拒絕。</br> 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想知道為何。</br> “多謝師叔祖。”莫之陽嘴上這樣說,但雙手還是沒有接過玉葫蘆。還是算了,拿人家的手短,天知道這東西背后藏著什么。</br> “宗主,若是無事的話弟子且先退下,我還要去尋七峰主。”說完也不管兩位長者說什么,莫之陽恭恭敬敬的行禮然后退下。</br> “嘶——”宗主不明,從交椅上下來,走到師叔祖跟前先幫陽兒賠禮道歉,解釋道,“師叔祖見諒,陽兒并非不尊師長之人,他對其他人都極好。”</br> 對啊,怎么就偏偏看不慣師叔祖呢?</br> “無妨。”</br> 陵辨并不往心里去,他會弄明白的。</br> 因心系老色批,莫之陽匆匆御風趕往七峰主,得了能讓靈獸修煉成人的法子和丹藥,匆匆趕回來。</br> 但今日許一嵐心情不佳。因為聽說師叔祖愿意親自出手教導莫之陽,而且還送個他一個能裝天地萬物的玉葫蘆。</br> 不過那玉葫蘆被拒絕了,</br> 這莫之陽到底是什么心思,居然拒絕師叔祖的法器。</br> “裝模作樣。”許一嵐看著手中朱砂筆。</br> 明明都是一起遇到師叔祖,偏偏他就能得到垂青,到底是為何?難道是因為那愛答不理的態度?</br> “許師弟!”白絕趕回來小跑進房中,滿心歡喜的帶來他最喜歡的那一家點心鋪的狀元糕。提著一大袋過來,油紙包著很新鮮。</br> “許師弟,你看我給你帶了什么。”</br> 許一嵐看了眼點心,并不在意。繼續低頭畫符紙。</br> “許師弟,你怎么了?”白絕看許師弟興味闌珊。委頓在椅子上趴著默默的畫符咒,有些奇怪,將糕點放到跟前,“這是你最喜歡吃的。”</br> 是白絕繞了遠路特地買的。</br> 正好許一嵐心情不好,抬手就把點心掃到桌子上,“別打攪我畫符。”反正他什么都比不上莫師弟。</br> 哪怕出現在同一個地方,他還是比不上。</br> 妒忌,許一嵐心里是有妒忌的,但他不想承認自己有那么卑劣的情緒。又要裝著什么都無所謂高風亮節,但實在沒辦法真的高風亮節。</br> “你?”</br> 專程帶來的點心被這樣隨意的掃到地上,白絕心里多少有些難受。心意被糟蹋,但也沒有呵斥許師弟,只是淡淡一句,“那就先不吃吧,你畫符,師兄走了。”</br> 人走之后,許一嵐疲憊的趴到桌子上。</br> 莫之陽在從七峰主那里得到能讓貓變成人的辦法和丹藥,揣兜里就往回趕。</br> “老色批,俺回來了!”莫之陽揣著寶貝跑回來,一進門就轉身把門關上。一見老色批就趴在桌子上,“你看我給你帶什么來了!”</br> 從衣袖里掏出一瓶丹藥,小白蓮邀功似的在老色批面前晃晃,“這是我給你找來的,是不是很棒?”</br> 小貓咪舔一舔爪子,懶散的趴著一副傲嬌的樣子。</br> “老色批我告訴你,你要是變成人還對我這一副傲嬌樣,你就死定了。”莫之陽原諒貓咪老色批。</br> 那是因為這是貓咪啊。這可是貓咪啊。</br> 但要是變成人,那就另當別論。</br> “來來來。”莫之陽拔開瓶塞倒出一粒丹藥,遞到老色批面前,“來,你吃下去,然后連吃七天輔以修煉,不出一個月就能變成人。”</br> “喵~~”</br> ,</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