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遠靜靜的行走在黑暗之中,那宮廷之中的路燈倒映在在他血紅的雙瞳之中,就好似紅寶石上最璀璨的光芒,
皇宮之中固然戒備森嚴,但是有了魏忠賢這樣的帶路黨在,再加上駱遠的身手,簡直就形同虛設!
魏忠賢甚至直接走到了駱遠前面,為這個男人卑躬屈膝的帶路,若是讓外人看到,還會以為這家伙乃是駱遠的老奴呢。。
但是駱遠越走越是的眉頭大皺,他看著魏忠賢那佝僂的身影問道:“魏公公這是要干什么?你知道我想去哪里?”
魏忠賢篤定了那從龍之功,他如同面對帝王一般的躬身答話道:“自然是帶著主人到那乾清宮了。”
“乾清宮?”那不是皇帝居住的宮殿嗎?駱遠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來,看來這魏公公是完全理解錯誤了,難怪這廝的態度一路上峰回路轉,從不可一世的敵對道現在的卑躬屈膝到認主。
駱遠可不是要這老家伙帶著他暢通無阻的入宮面圣的——更何況對于后世人來說,崇禎帝朱由檢這樣一個亡國之君,實在是沒有什么太好的印象(雖然說這家伙確實是一個勤勤勉勉的皇帝,但且性多疑而任察,好剛而尚氣。任察則苛刻寡恩,尚氣則急遽失措,苛察自用,無用人之明,用人不彰、疑心過重、御下太嚴,從在位十七年更換內閣大學士、首輔達五十人之多可見一斑。)
這魏忠賢到底在想些什么,難道他已經自行腦補自己想要行刺這個皇帝不成?
實際上魏忠賢所想的,比之駱遠的推測更為離譜。當然若是取代朱由檢若是有利可圖的話,駱遠這個家伙是斷然不會拒絕的。
他嘆了一口氣之后。直截了當的糾正了魏忠賢先生這種危險的思想,“魏公公。我這次入宮的真正目的,乃是為了大內高手啊。”
“什么?”魏忠賢頓時渾身一顫,只覺得那被膨脹的野心支撐起來的希望直接就化為了烏有!
這妖怪根本就不是來改朝換代的,這廝是來大鬧皇宮的!
這樣的巨大落差讓年老體衰的魏忠賢差一點眼前一黑就直接昏死過去,也是他氣運不差,不然的話這一代奸賊死于腦溢血倒是有幾分黑色幽默的戲劇性在其中。
他哆嗦著戟指駱遠道:“你不是來取代朱由檢那小子的嗎?”
駱遠嘿嘿冷笑著道:“亡國之君有什么好當的,倒是那皇宮大內的高手我想要見識一番。”
這魏忠賢此時大起大落之后也是豁出去了,他哈哈笑道:“你倒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這皇宮之中高手最多的地方不是乾清宮又能是哪里?”
被魏忠賢這樣劇情人物當面洗涮。若是常人此時恐怕早就勃然大怒了,但是對于駱遠而言,他卻是深深了吸了一口氣之后,然后對著魏忠賢微微躬身道:“受教了。”
燈下黑往往就意味著思維上的盲點,駱遠并非多智近妖的智者,他的思維亦絕對不可能盡善盡美,縱然魏忠賢只是一個劇情人物(劇情人物和歷史人物的區別,想來不用贅敘的。)但是這個家伙的身上,同樣有著駱遠需要學習的地方。三人行必有我師,說著容易,但若要去做的話,恐怕還是難度頗大的。
魏忠賢點醒了駱遠。所以他當然受得起駱遠的一禮。
魏忠賢當然不會因為駱遠做出的姿態,就會認為駱遠對他這個階下囚乃是禮賢下士,他原本以為這個男人是想要篡位。但是卻愕然發現這個男人只是想要挑戰高手——這原本就是一個瘋狂的計劃,他幾乎認為駱遠這廝是得了失心瘋。但是現在看來,這個男人不僅沒有瘋。那心智還冷靜得可怕。
這樣的人,比一個毫無理智的瘋子恐怖一百倍,也危險一百倍!
這深宮之中,道路密集,有了魏忠賢一切都引刃而解,這個男人對于皇宮實在是太熟悉了,縱然漆黑一片,依舊是了若指掌。
魏忠賢的身體并不算好,又突逢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在這黑暗之中盡力奔走,沒有多久便喘息起來,在這寒冷之中,就連后背的衣物都濕了老大一大片!
走著走著,魏忠賢突然停住了,然后轉過身來,對著駱遠便猛磕起頭來!
那路面乃是青石鋪就,堅硬無比,魏忠賢的額頭哪里抗得住這般堅硬,不過數下,那青紫便滲出了血來!
但是他就像是沒有知覺一般,反而磕得更猛了!
駱遠看著磕頭猶如搗米一般的魏公公,不由得饒有趣味的摸了摸那滿是胡茬的下巴,這逢人便跪口呼奴才不是明亡之后嗎?
那可是一個眾多小女子都想要穿越過去,和一群拖著豬尾巴阿哥貝勒們談情說愛的萬惡舊社會啊,這魏公公莫非是想要引領潮流不成?
一絲笑意漸漸從駱遠的唇邊綻開,對于魏忠賢的磕頭他也不制止,而是問道:“你有事求我?”
魏忠賢一聽之后,抬起血肉模糊的額頭來看了駱遠一眼,又開始磕頭起來,駱遠冷冷的笑道:“你現在最大的依仗乃是你那富可敵國的家產,但是很顯然,像我這樣的人,對于金錢并沒有太大的,所以,你現在能用來求我的,也就那可憐的自尊吧。”
“不過像你這樣的人,能做到權傾天下,那自尊怕是連一個銅板都不值吧。”
魏忠賢任由那鮮血在額頭之上流淌,嘶啞著道:“若是主人愿意,老奴不僅愿獻出所有家產終身為奴為婢,更會將所有的實力全數交給主人!如有異心,愿受千刀萬剮凌遲之苦!”
看著駱遠那鄙夷的眼神,魏忠賢不由得急急忙忙的補充道:“我知道主人和幾位結義兄弟情義深厚,主人可以不在乎,難道也不為幾個兄弟考慮一番嗎?”
駱遠的眼中頓時寒光一閃,他一腳便將魏忠賢踢了一個跟斗,厲聲喝道:“你這狗才是在威脅我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