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自己和惡名昭彰的萊斯特蘭奇家有血緣關(guān)系,這種感覺實在是很難形容。伊萊從小跟著父親讀歷史書,再加上在霍格沃茨一年來的所見所聞,心里已經(jīng)對伏地魔和他的事業(yè)做了一些定論——這就是一個血統(tǒng)至上的種族主義者,巫師界的希特勒。這種人即便一時勢大,也絕不會贏得最后的勝利。因為這種觀念歸根結(jié)底是違背歷史發(fā)展規(guī)律的,是站不住腳的,沒有錯誤的主張能洗腦所有人的道理。
但現(xiàn)在有人告訴他,他的外祖家就正在為這種事業(yè)狂熱——這可真是個令人遺憾的事實,盡管伊萊也是剛剛才知道他的外祖家是哪家,但依然為此感到心情復(fù)雜。
他當機立斷,沒有在雷古勒斯的包廂里久留,今天接收到的消息已經(jīng)夠震撼了,他覺得最好還是別在一天之內(nèi)頻繁難為自己的接受能力。他盡量周全禮貌地和雷古勒斯道別,雷古勒斯在包廂里注視著他的背影離去,空蕩蕩的包廂里安靜得只有蒸汽列車轆轆的聲音。
不過說起來,還是要比家里好一些,起碼現(xiàn)在聽到的是火車運行的響動,而不是母親憤怒的咒罵聲和哥哥毫不相讓的頂嘴,從早到晚都在爭吵。雷古勒斯著裝整齊,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換上了霍格沃茨的校袍,從帽尖到袖口都一絲不茍。他安靜地坐在包廂里,又恢復(fù)成獨自一人,不期然又想起母親的聲音。
“一定要分到斯萊特林,雷古勒斯。”沃爾布加重重地說,撫摸著他頭發(fā)的動作很輕,臉上的表情卻扭曲到有些變形,“我沒想過有一天我要擔心這個問題——這都是因為西里斯那個該死的混賬!我只能指望你了,雷古勒斯,別丟高貴純潔的布萊克家族的臉!”
雷古勒斯在母親壓迫感極強的凝視中點點頭,沒說話,他一向是安靜內(nèi)斂的——如果家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過分叛逆不聽話的孩子,那另一個往往就會變得更加乖巧聽話些,總是這樣。
“在學校要多交一些好的朋友!”沃爾布加叮囑,眉頭皺得很緊,“自從西里斯入學,我們家簡直就成了別人眼里的笑話……那些家族該怎么想啊,純潔高貴的布萊克家族竟然出了這樣一個敗類!你一定要扭轉(zhuǎn)別人眼里布萊克的形象,雷古勒斯,這是你必須要做的!我也相信你能做到!”
“我會的,媽媽。”雷古勒斯向她保證,隨即多少有些遲疑地問,“但是什么樣的人才值得交際,那位大人提過的,伊萊.史密斯……?”
沃爾布加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她的嘴唇掀起來了,混雜著嫌惡與不屑,發(fā)出一聲冷笑。
“你在說誰,雷古勒斯,一個自甘墮落的敗類生出來的賤種?”她輕蔑地說,嚴厲地瞪了心愛的小兒子一眼,這個瞬間目光和看西里斯時一模一樣。她語氣不善地斷然道,“不過是偶然引起了那位大人的注意而已,萊斯特蘭奇家這一代也真是墮落了,竟然真的關(guān)注起那種渣滓!別讓他身上賤種的臟血玷污了你,雷古勒斯,在學校遇到的話,一定要離他遠點。”
雷古勒斯還沒來得及回應(yīng),樓梯上突然傳出了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要我說,你怎么不給他買個罩子呢,媽媽?霍格沃茨里面到處都是混血巫師、麻瓜巫師和鄧布利多的擁護者,放任你心愛的兒子去上學的話,誰知道會出什么事情?畢竟他是這么的純潔無瑕。”
雷古勒斯抬頭看去,自己的哥哥西里斯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去廚房拿了袋面包,然后向樓上走回去——顯然,他今天也不打算下來和家人一起吃晚飯了。
沃爾布加對他怒目而視,毫無風度地厲喝,她的高傲矜持已經(jīng)在和大兒子一整個暑假的爭吵中磨沒了:“這就是你和你媽媽說話的態(tài)度?記住你流著布萊克家族的血!”
說得好像我很想流這種血一樣。西里斯撇撇嘴。在兩人繼續(xù)吵起來之前,雷古勒斯及時插話,將情緒都很惡劣的兩個人分開。??Qúbu.net
“別擔心,我肯定會去斯萊特林的,媽媽。”他向母親保證,“我會繼承布萊克家族的榮耀,為這個家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沃爾布加在面對小兒子時,情緒立刻平靜了不少。聽到兒子的這番話,她終于露出喜悅的笑容。
“我們都相信你,好孩子。”她語氣溫和地說,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像一個稱職的母親,“我們會在家里等待你的好消息的,雷古勒斯。斯萊特林休息室在黑湖湖底,湖景一覽無余,你一定會喜歡。”
她最后狠狠地剜了一眼大兒子,終于走開了,她要去參加一個夫人們的茶話會。剩下客廳里的兩兄弟互相注視,氣氛稍微有點微妙。
雖然兩人一個是格蘭芬多的學生,一個則是斯萊特林的預(yù)備役,不過客觀上說,兩人的關(guān)系還不錯,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兄弟,只差了一歲。西里斯清了清嗓子,問他:“東西都去對角巷買齊了?”
“還沒有,我想明天和你一起去,有我在,媽媽不會總想著說你的。”雷古勒斯說。
西里斯挑了下眉毛,聳聳肩:“這我可不敢保證。”
不過顯然,他并不排斥這個建議,并不真像母親說的那樣,被外面的人帶壞了,看這個家的一切都不順眼。雷古勒斯看著哥哥,想了想,問他,“西里斯,你和伊萊.史密斯是同學,你覺得他怎么樣?”
“挺好的。”西里斯說,“聰明,友好,行動力很強,別聽媽媽瞎說。”
“我也覺得應(yīng)該是這樣。”雷古勒斯若有所思地說,“巫師的血脈實在太神奇了,是不是?就算是有一個麻瓜父親,他也無疑幸運地展現(xiàn)了巫師世家最優(yōu)秀的那部分血統(tǒng),真厲害。”
小天狼星愣了一下,驚愕地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個突然口吐人言的大猩猩,仿佛第一次認識他的弟弟。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雷古勒斯?”他嚴肅地問,皺著眉頭上上下下打量他好幾遍,難以置信地說,“你聽起來和媽媽一模一樣!趕快離她遠點兒,我看你腦子也快出問題了。哦,對了,最好也離伊萊遠點,他什么都沒做錯,沒必要聽你說這些邏輯清奇的廢話。”
他說話的語氣實在是太不禮貌了,即使像雷古勒斯這樣對他異常了解的人,一時間也很難高興起來。當然,他們溝通無效,不歡而散,雖然第二天還是一起去了對角巷,不過今天他在沃爾布加的斥責聲中,毫不遲疑地先一步上了火車,去找他的朋友們了,雷古勒斯和母親又說了一會兒話,一個人登上火車,找了個空蕩蕩的包廂獨自坐下。
他想到了車站上會發(fā)生的情況,不過沒預(yù)料到能在火車上就偶遇伊萊.史密斯。雷古勒斯對著玻璃上自己的影子出了下神,不經(jīng)意地想,伊萊的身上確實見不到半分純血巫師家庭的影子,看來西里斯的說法也并不是全無道理。
對于雷古勒斯此刻的想法,伊萊當然完全不知情。他腳步匆匆地穿過火車上的一個個包廂,難得的非常想見他的兩個朋友——就算他們正在吵架冷戰(zhàn),他們也可以一起聊聊,有一個斯萊特林的加入,大概率能讓結(jié)論變得更理性客觀。
走到列車尾部,他終于見到了他的兩個朋友——但他在推門進去之前猛地停下了腳步,錯愕地聽著他們聲音激烈的爭吵。
“我知道!我知道你也會有其他朋友!我沒有阻止你交朋友!”莉莉抬高了聲音,怒氣沖沖地說,她的聲音極少這么尖銳,“我愿意尊重你的朋友——如果他們尊重我的話!你聽見我和你說話時他們說什么了嗎,他們叫我滾開!因為我是個出身卑劣的泥巴種!邪惡的格蘭芬多!”
“別這么說自己,莉莉!”斯內(nèi)普急切地阻止,但他的聲音也放大了,“埃弗里只是開玩笑——他出生在純血巫師家庭,這就是那邊的普遍認知,他沒有針對你!他大部分時間是友好的——他和我這個混血巫師交朋友,這不正說明他的血統(tǒng)偏見并沒有他的家人那么深嗎?你得給他一些轉(zhuǎn)變的時間!”
“我給他時間?我給他時間?!”莉莉難以置信地笑了一聲,“你為什么不和你的純血巫師朋友們一起坐呢,西弗?等到你花充足的時間把他們都改變了,然后再把你可愛的朋友們介紹給我認識,在這之前說服他們別看到我就像是看到什么臟東西——我沒有招惹他們!是他們主動來挑釁的!”
包廂里安靜了幾秒,兩個人互不相讓地互相對看,斯內(nèi)普閉了下眼。
“我只有這么幾個朋友,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莉莉。”他痛苦地說,終于還是率先低下了頭,“我不想失去你們?nèi)魏我粋€——我知道今天的事是埃弗里不占理,我會回去和他說,給我一點時間,拜托你……”
“我不明白,西弗。”莉莉的語氣也跟著軟化,她嘆著氣說,“你為什么不交一些好的朋友呢?霍格沃茨有那么多友好的人,但你偏偏選擇了那些最糟糕的……”
斯內(nèi)普的語氣變得有些怪異。
“最糟糕的?誰?”他敏銳地問,語氣有點壓抑,“所有斯萊特林的學生是嗎?或許你覺得他們每個人都很糟糕,可他們至少不會每次遇到我,都公然嘲笑我的衣服和頭發(fā)。”
包廂里再次安靜了幾秒,莉莉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對不起……我不是……”莉莉有點結(jié)巴地說,感到手足無措,“我并不是那個意思,西弗……我知道波特他們很討厭,我知道!我并不是覺得所有格蘭芬多都很友好!但是……但是還是有我們都覺得好的人是不是?比如伊萊?我們都能分清誰才是真正友好的……”
斯內(nèi)普深深地看著她,眼神是自己都沒能料想到的暗淡。
“是的,他是個非常優(yōu)秀的人,聰明,英俊,溫和,是你心中最好的朋友的人選……但是莉莉,我不會是那樣的,我是個斯萊特林,天生的,我在幾歲大的時候就向往著這里……你要我改變成什么樣?像伊萊那樣嗎?我這輩子都不會變成那樣,我不是那樣的人,不會是你……心里欣賞的那種人,我很抱歉。”
包廂里陷入了死寂般的安靜,好一會兒,莉莉才再次有所動作,她受到了驚嚇般抓住斯內(nèi)普的胳膊,著急得聲音都有點破音。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沒有這么想過……我覺得你很好!我真的這么覺得!所以我……所以我才不想看到你交一些、一些壞朋友!我……”
伊萊深吸口氣,悄無聲息地轉(zhuǎn)身離開了包廂門口,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并不適合出現(xiàn)在這里。
很難想象在二年級開學的第一天就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復(fù)雜得讓他都一時有點頭大。他最后去找了他的舍友——他們都很熱情友好,不過并不是很喜歡學習,不怎么去圖書館這個能頻繁見到伊萊的地方,他們遺憾地沒有太多相處的機會,并沒有成為很要好的朋友,不過依然是很好的人。伊萊加入了他們,但心里一直沉甸甸地裝著事,全程都有點心不在焉。
好在霍格沃茨的禮堂還是一如既往,這讓伊萊在格蘭芬多的長桌旁坐下時,多少感到放松了一些。他向教師職工長桌上看去,鄧布利多坐在正中間,穿了件綴滿星星的紫色長袍,他們的視線在半空交匯了一瞬,鄧布利多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溫和從容,這讓伊萊頓時覺得心定了許多。
“沒和你的朋友一起?”旁邊的人突然問他,“她看起來心情不怎么好。”
“我想她可能更需要自己靜靜。”伊萊含糊地說,向旁邊看了一眼。
格蘭芬多的男生們坐在一起,這屆一共只有兩個男生宿舍,他們加在一起人也不是很多。伊萊進來時西里斯的旁邊恰好空著,他在一瞬間就決定在他旁邊坐下,室友們完全沒有察覺異樣,就這么自然而然地坐成了一排,看起來倒是十分和諧。
好吧。西里斯聳了聳肩——他顯然并不是真的關(guān)心莉莉,只是為了和伊萊說句話。他們兩個對視了一眼,西里斯突然抬了下眉毛,若有所覺地嘖了一聲。
“看來你知道了。”他沒頭沒尾地說。
伊萊當然知道他在說什么,他的視線落在不遠處排隊等待分院的新生上,低聲說:“我在火車上見過你弟弟了。”
我猜也是這樣。西里斯聳了聳肩,同樣望過去。他們一起安靜地看了一會兒,帽子在雷古勒斯頭上猶豫了一會兒,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長桌都安靜得可怕,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那個稍顯瘦弱的男孩身上。
分院帽最后喊出斯萊特林時,斯萊特林長桌上的納西莎.布萊克十分明顯地松了口氣,西里斯旁邊的詹姆則發(fā)出了一聲失望的哀嘆。
“是個斯萊特林就太沒意思了。”他直言不諱地說,“我還以為你會影響你弟弟更多呢,小天狼星。”
“別把我想得那么厲害,我是個我們家的異類。”西里斯無所謂地說,“雷古勒斯可是我媽媽的心頭寶,他一直都很乖巧聽話,我爸媽都非常喜歡他,他的想法和他們一模一樣。如果你們有誰碰巧和他說了話,別理他就是了,他們都有點自說自話不管別人想法的毛病。”
他沒看伊萊,但伊萊知道最后那句話是西里斯對他說的。雷古勒斯已經(jīng)分完了學院,但禮堂里的學生們依然在竊竊私語,他們的視線不斷地掃過西里斯和雷古勒斯,聲音的分貝越來越無所顧忌。
“你弟弟第一次讓我知道了納西莎.布萊克原來是會笑的。”詹姆評價道,“她每次見到你都拉長著一張臉,我還以為你們家的親情天生就是這么淡薄呢。”
“沒這回事。”西里斯語氣淡淡,“她也很喜歡雷古勒斯——畢竟是一家人,是不是?”
他的視線落在斯萊特林長桌那邊,盯著坐在一起的布萊克堂兄妹看了一會兒,而后漠然收回視線。伊萊轉(zhuǎn)過臉看他,意識到他可能并非真的不在意親人,只是也無法強迫自己坐到那張桌子上去。
“我想志同道合的友誼比沒法選擇的親情更重要。”伊萊突然心平氣和地說,周圍的人都看向他,“我們坐在一起,是因為我們同樣的正直勇敢,而不是我們都姓什么姓氏,我覺得這樣也不錯,是不是?”
“當然!”詹姆興致勃勃地響應(yīng)他,將自己裝滿南瓜汁的杯子舉起來,“誰能拒絕成為一頭勇敢的獅子呢!反正我是不能。讓我們?yōu)楦裉m芬多,干杯——”
大家都笑了起來,十分捧場地都舉了舉杯子,每個人看起來都高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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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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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