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克沃斯小鎮的伊萬斯家,今年暑假來了一個很有禮貌的客人。他在登門時給家里的每個人都帶了合適的禮物,不僅禮數周到,兼之相貌俊秀,談吐斯文,彬彬有禮,輕而易舉地得到了這個家里所有家庭成員的歡迎。M.??Qúbu.net
只有伊萬斯先生在歡迎之余還有一些微詞,私下里和太太嘀咕:“會不會有點太早了,雖然的確是一個錯過了會特別可惜的人選……”
“說什么呢?伊萊只是佩妮邀請來家里玩的朋友而已,還是莉莉的同學!他們三個就是玩得好的朋友,別想太多——暫時別想太多。”伊萬斯夫人白了丈夫一眼,嗔怪地說。不過雖然她這么教育了丈夫,但她在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上樓時,還是在敲門之前悄悄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墻角。
臥室里的伊萬斯兩姐妹和伊萊圍在圓桌前,正在一起研究一本嶄新的書。
“還好在我過來之前就收到了霍格沃茨的貓頭鷹,把新學年的采購清單發給了我。我抓緊時間去了趟對角巷,把課本帶了過來。”伊萊饒有興致地說,翻閱著自己的新課本,“我一直很想上這門課來著,麻瓜研究,我想它會很有意思。”
“巫師也會研究麻瓜?”佩妮感興趣地問,認真地看了看目錄,看著看著就皺起了眉,撇撇嘴。
“看看這寫的是什么。”她有點嫌棄地說,“麻瓜們的交通工具,麻瓜們的通訊工具,麻瓜們不使用魔法的日常生活……聽起來就像是教三歲小孩的某種啟蒙讀物,巫師在這方面多少有點沒常識了。”
“好像的確有點。”伊萊笑著承認,“巫師們這一千年與麻瓜的接觸都不夠多,前幾百年還好,工業革命之后多少就有點和時代脫節……不過對巫師們來說影響不是很大,畢竟魔法可以做到很多事,真的相當方便。”
“這倒也是。”佩妮發自內心地點頭贊同,好奇地翻動著書頁,沒有任何普通人能拒絕擺在面前的魔法課本。
“你們都還需要研究麻瓜嗎?”佩妮有點疑惑地問,看了看他們,“我以為你們都已經很了解麻瓜了,你們都是在麻瓜社會長大的。”
“當然需要。”伊萊肯定地說,“我是在進入魔法界之后才開始思考,我早已經習以為常的一些生活用品背后是怎樣的運用原理——或許站得遠一些才能看清風景的全貌,從魔法的角度研究麻瓜應該也會很有趣。”
“我也是這么想的,佩妮。”莉莉笑瞇瞇地說,沒骨頭一樣靠過來,摟住了她姐姐的脖子,“或許我應該從你開始研究起?哈哈哈。”
“嘿!”佩妮抗議地拍了拍她,伊萊微笑地聽著姐妹倆在一旁打打鬧鬧,姿態悠然地將課本又翻了一頁。
伊萬斯夫人在這時敲門進來,給三人端來了水果和蛋糕。莉莉往嘴里塞了塊切好的蘋果,興致勃勃地問他們:“正好伊萊也在,我能去邀請西弗過來一起嗎?我們可以一起聊聊天,寫寫作業!”
“我都可以。”伊萊隨和地說,“如果西弗勒斯也愿意的話。”
他肯定愿意!莉莉輕快地幫斯內普做了決定,轉向佩妮時,稍稍猶豫了一下,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姐姐。
“嗯……佩妮?”
佩妮不自覺地看了眼伊萊,很快收回視線,朝妹妹聳了聳肩。
“如果你愿意把聚會的地點轉移到你的房間的話。”她板著臉說。
“佩妮!你最好啦!”莉莉感動地歡呼了一聲,張開雙臂,快樂地擁抱了她,像只小鳥一樣翩然起身,興沖沖地下樓,去找斯內普了。伊萊注視著她的背影消失不見,重新將視線落在書頁上,佩妮突然開口對他說話。
“我以為你會更熱情一些呢,伊萊。”佩妮好奇地問,終于有機會認真地注視著他,她對他的一切都感興趣,“聽莉莉說,你們在學校是好朋友。”
伊萊抬起頭回看她,撓了下臉頰,面帶沉思。
“啊,是的,我們關系不錯。”他給出了肯定的答案,而后說,“不過我不確定西弗勒斯會歡迎她過去。我不知道你對他是什么看法……不過從朋友的角度,我覺得西弗勒斯自尊心非常強,而且在莉莉面前,有時候會格外表現出一種不容看輕的自尊。他家境不怎么好,莉莉上次去時偶然看到他家的情況,還拜托我不要說出去,我不知道這次去叫他是否合適,所以來的時候也沒給他寄貓頭鷹。”
佩妮點了點頭,看著他,若有所思。
“我明白了,伊萊。”她說,撐著下巴和他說話,“你的問題是太客氣了。”
伊萊意外地揚了下眉,目露疑惑:“什么?”
“如果覺得對方是朋友的話,有時候不需要有那么多顧及,像陌生人一樣保持著互相尊重的社交禮儀。你可以讓自己更隨意些,你的朋友一定不會介意這點。”她認真地說,像模像樣地建議,“比如說你們因為一件事吵架了,或許你并不需要尊重彼此的意見,擱置這個問題不去談它,必要的時候,可以對著你朋友的臉來上一拳——如果你心里很想這么做的話,面對朋友時就不用忍著。”
她說到這里,還象征性地揮舞了一下拳頭,仿佛是要親自給伊萊做示范。伊萊驚愕地看著她張牙舞爪的樣子,上上下下地看她。
“你是從什么地方得到靈感的,佩妮?”他問,開始笑了,“所以你覺得我適合這個路線嗎?我倒是沒注意過,”
當然不是勸你暴力轉型的意思!佩妮困擾地捂了下額頭,覺得和他解釋不清,于是把他趕到一邊,繼續看自己的書。她明年就要從女子中學畢業了,課業任務肉眼可見地加重,對于升學感到由衷的焦慮,要不是伊萊說好了要過來,她連今天都不會休息。
但是只要伊萊坐在這里,她就完全不后悔自己浪費的時間,甚至愿意再多浪費一些——羽毛筆沙沙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伊萊正在書上面做備注。這種安寧又和諧的氣氛美妙到讓人覺得奢侈,佩妮隔一會兒就忍不住抬頭看他一眼,心里充滿了喜悅與滿足。
由于心神被全部占據,佩妮直到夕陽將落時分,才突然意識到莉莉這趟出去得太久了些。她有點不安地合上書,擔憂地問伊萊:“莉莉是不是沒回來?”
“是吧。”伊萊從魔法史的新課本中抬起頭,皺起了眉,“西弗勒斯家不是就在這附近嗎?我們出去找找……有地址嗎,佩妮?”
有,莉莉之前說過,她還記得。佩妮匆匆應了一聲,兩人告別伊萬斯父母,一起向蜘蛛尾巷走。
從小鎮上越往蜘蛛尾巷走,越覺得這里偏僻陰森。沿著干枯的河床和廢棄的煙囪一路尋找,來到地址門前的時候,他們都發現這家的門沒關,伊萊和佩妮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些不祥的預感。
在醫院待過的人已經沒法再用輕松的心情去看待一切,伊萊象征性地敲了兩下門,沒得到回應后立刻破門而入,在里面看到了莉莉和斯內普。
房子里沒開燈,到處都是昏暗模糊的,襯得一切都森冷暗淡。斯內普抱著腿縮在墻角,頭深深地埋進膝蓋,顯得他身上的衣服更加肥大不合身,他整個人更加瘦削。
莉莉跪坐在地上,緊緊擁抱著他,輕輕拍著他的背,閉著眼睛,臉頰貼著他臟兮兮的頭發。
“沒事了,西弗,會沒事的。”她喃喃地說,聲音輕得像一支搖籃曲,“你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這不怪你,你不要責備自己……”
“那怪誰呢?”斯內普聲音很低地問。他的嗓音干澀沙啞,帶著靜靜的絕望,幾乎聽不出是他的聲音,讓伊萊都錯愕地站定在了門口,沒有再向前邁進。
“哦,生老病死是上帝——或者梅林——的安排,誰都不怪。”莉莉溫柔地答,一下下順著他的背,“西弗,你媽媽已經病了很久了,她在這個時候……離開,不用繼續經受痛苦,或許能讓她更加輕松;至于你爸爸,他出去是想借錢給你媽媽買藥,不幸被卷入幫派械斗才死的,不是嗎?他或許并不是個好丈夫,好父親,但他并不是一個……一個壞透了的人,他死的時候懷里還小心地護著一盒藥,他肯定是……肯定是希望這個家能繼續一起過下去的。”
“他是個不可救藥的蠢貨。”斯內普仇恨地說,他的聲音不受控制地變得高亢了,“那種藥對我媽媽的病根本沒用!但凡他不喝酒時多關心一下媽媽,喝醉之后少和媽媽吵幾回架,出門買藥前確定好我媽媽的癥狀……!”
他猛地抬起頭,他的表情因憤怒扭曲得厲害,顯出極致的仇恨與尖銳。
“我媽媽和我本來可以有更好的生活!都怪這個——這個蠢不可及的麻瓜——!”
“他在最后試著努力了,西弗。”莉莉難過地說,更加抱緊了他,“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知道你完全有理由這么恨他——但是西弗,不要被憤怒和恨意支配大腦,你媽媽不會想要看到你這樣的,或許你爸爸也不希望……他們已經走了,但你還要繼續好好生活,不是嗎?你才十幾歲,還有以后很長很好的人生,不要活在憤怒和怨懟里,向前看,抬頭走,未來才會光明。”
在她低低的安撫中,斯內普漸漸安靜下來。他沉默了好一會兒,遲疑著抬起手臂,小心而緩慢地碰了碰莉莉的后背,似乎在確定她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掌心下的觸感清晰真實,這樣的溫暖,仿佛觸手可及。斯內普將頭抵在她的肩膀上,默默地收緊手臂,抱住了她。
“我只有你了,莉莉。”他聲音很輕地喃喃。
“你還會有很多人的。”莉莉溫柔地安撫他,“向前走,西弗,你會有全新的生活,美好的未來,很多快樂,很多朋友。”
“但她們都不是你。”斯內普聲音很輕地說。
伊萊和佩妮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默默退出了房子。他們站在斯內普家的房門前,雙雙沉默了一會兒。
“你覺不覺得斯內普有點太依賴莉莉了,伊萊?”佩妮突然問,視線仿佛正穿過房門,落在里面的兩個人身上。
伊萊微怔,轉頭看她:“是嗎?……你覺得不太合適?”
“不。”出乎意料地,佩妮搖了搖頭,說,“我希望他也能抓住這個機會。”
“……什么?”伊萊發現自己沒怎么聽明白。
“人是會變的,會有那樣的一個契機出現在生命里,即便再糟糕的人也有這個機會。”佩妮沒頭沒尾地說,她轉過頭,看向伊萊。
“一點微小的善意就能改變一切。”她深深的凝視著他,微笑了一下,“我已經抓住了我的機會,所以也祝他好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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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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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