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伏地魔的到來打破站臺上原本的平靜時,還有許多人沒來得及從站臺上離開。
巫師家庭的反應基本上都奇快:在接到孩子之后,他們第一時間就會帶著孩子幻影移形回家,現在這樣的世道,在外面多待一會兒都不安全,你在明,戴兜帽的敵人在暗,小心謹慎低調行事總是不會錯的。
當然,也有相應的例外,一些純血巫師家庭在談論到伏地魔和食死徒時,甚至能面帶驕傲之色。
“我們這個假期能和一位大人物見面。”沃爾布加.布萊克面帶矜持地微笑著說。她慈愛地撫摸著小兒子的頭發,對一旁面露不耐之色的大兒子視而不見。
“準備好了嗎,雷古勒斯?”她語氣溫柔,鼓勵地看著自己的小兒子,“我想你已經準備好了。”
“是的,媽媽。”雷古勒斯點了點頭,帶著一點向往,肯定地說,“那位大人的理念是絕對正確的,巫師至上,我們面對麻瓜的時候不該一味躲躲藏藏……這會讓巫師被限制在自己隱秘的小天地里,但世界有這么大,每一名巫師都應該能夠光明正大地走在陽光下。”
“說得好。”沃爾布加贊許地頷首,稍稍俯下身來,在小兒子耳邊輕聲低語,“家族并不會公開和你一起站到那一邊,你知道……高貴純潔的布萊克家不需要攀附誰生存,不管對方是何等的大人物。但我們都相信你選擇了一條正確的道路,孩子,我們為你感到驕傲。”
雷古勒斯的唇角彎了一下,微笑著接受了媽媽的稱贊。他今年成為了斯萊特林魁地奇球隊的找球手,一年過去,他的個子明顯地抽條,人也結實了一些。母親美麗的臉龐在看向他時慈愛又溫和,任誰見了這母慈子孝的一幕都要心生羨慕。
站得離他們最近的西里斯.布萊克卻對這一切漠不關心。他轉過臉,看著不遠處的朋友——萊姆斯和他的父母正在向站臺通道外面走,彼得的頭渴望地左右晃動,不知道在看什么,樣子顯得有些滑稽。
大概是在找那個他挺有好感的女孩子吧。西里斯漫不經心地想。他感到強烈的無聊,開始在心里盤算這個暑假什么時候翹家去詹姆那邊,為剛才沒能和詹姆一家直接離開感到由衷的遺憾。
不管干什么都好過在這里傻站著。西里斯的視線向外移動,看到詹姆迷戀的女孩莉莉.伊萬斯站在她的父母面前,正在和他們說話;她的手拽著……西里斯皺了皺眉,盯著被伊萬斯拽著的斯內普看了一眼,覺得幸虧這一幕沒被詹姆看到。
上天作證,不是他詆毀朋友,是詹姆戀愛腦起來真讓人有點受不了。
變故就在這一刻發生。
突然爆響的魔咒,氣息可怖的黑袍,迅速擴散的恐慌,四散奔逃的人群……西里斯一驚,盯著像影子一樣附著在伊萊.史密斯背后的黑袍人,幾乎一眼就確認了對方的身份;在他身后,他的母親和弟弟沒有半點慌亂,他們退了退,將自己巧妙地融入一片陰影,安靜地看著這混亂的場面,袖手旁觀。
“看啊,雷古勒斯。”沃爾布加充滿欣賞地輕聲說,“多么的強大,富有魅力,充滿力量。我想唯有這樣的人,才能闖下那么大的一片事業——引領時代變革的總是當下獨一無二的英雄。”
雷古勒斯反而遲疑了一下,頓了頓,才說:“我以為面對偉大的事業,大家都應該表現出追隨和欣賞,而不是……”
他環顧四周,將人們臉上的驚駭與絕望盡收眼底,輕輕皺起了眉。
“而不是這么的……畏懼與恐慌。”
“別在意,雷古勒斯。”沃爾布加不以為然地說,“固步自封、不愿朝前看的蠢貨無論什么時候,總是那么多。仔細觀察你就會發現,真正的聰明人都知道,他們應該做出的反應究竟是什么。
雷古勒斯沒說話,他的視線轉向另一邊,看到了高他一個年紀的學長,西弗勒斯.斯內普。
他臉上露出的表情不是畏懼,而是前所未有的鮮明焦急。
“離開!快離開!莉莉!帶著你父母走!”斯內普急切地說,反應奇快地反手拉住莉莉,就要帶著她向外跑,“那是黑魔王!他對麻瓜很不友好,快往站臺外跑——”
他用力拽著莉莉,卻沒拽動,愕然地轉頭看她,發現她轉頭看著伏地魔的方向,面露焦慮。
“他和伊萊站得那么近!”她急切地說,美麗的臉上滿是擔憂,“伊萊會不會有事?他一個人在那兒!我們應該——”
“他不會有事!”斯內普煩躁地說,他的聲音不自覺抬高了,“你沒看到嗎?黑魔王找他有事!他身上連個傷口都沒有!他和你不一樣!他——”
斯內普的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
“——身份高貴!他有純血巫師背景!他可以隨心所欲,有恃無恐,但是你不行!快走,食死徒殺起麻瓜來根本不管他們是誰的親人!”
莉莉回頭看他,短暫地愣了一下。斯內普臉上滿是急切,下一秒,他的手被莉莉甩開了。
“謝謝,我知道你是好意,西弗。”她匆匆開口,聲音急促地說,“你帶著我的父母走——我得去伊萊那邊,誰也不能確保他是安全的——佩妮還在考試!她等著在畢業舞會上見到伊萊!如果他在我的面前出事,而我只顧自己逃命,我怎么和佩妮交代?我自己也會看不起我自己!”
“莉莉!”斯內普急促地說,伸手去抓她,卻抓了個空。他站在原地,猶豫著,面露掙扎,眼見莉莉不管不顧地回身跑向遠處的伊萊,用力咬了咬牙,還是拔足跟了上去。
伏地魔已經離去,人們將伊萊隔絕在風暴中心,圍攏成一個空曠的臺風眼,像是他身上攜帶著什么傳染性極強的病毒。
莉莉朝他跑過去,斯內普跟在她身后,他們都劇烈地喘著氣,心快跳出嗓子眼——但他們都沒有到達自己的目的地,而是被人群中突然出現的魔法部傲羅攔在原地。他們是魔法部今天專程派來站臺駐守,保護霍格沃茨特快平安抵達的保險,但在面對伏地魔時,不能苛責他們反應得不夠迅速。
現在他們站出來了,將伊萊和人群徹底隔離開來,拉開瘋了般奔向他,將他緊緊抱在懷里,驚恐地立刻就要幻影移形離開的琳達.史密斯。
“抱歉,女士,你不能帶他回家。”傲羅們嚴肅地說,“他剛剛和伏地魔近距離接觸過,伏地魔臨走時還喊了他的名字,不排除他被施了奪魂咒的可能性——我們需要帶他去圣芒戈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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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萊安靜地躺在圣芒戈的病床上,睜著眼睛,無聲地注視著病房白色的天花板。
有什么人進來了,拿著什么東西,在他身上來來回回地掃——今天的第四次。
平常在霍格沃茨校醫院沒什么感覺,到了這兒才發現,巫師們其實也是會使用類似麻瓜醫療的機械的。他們一方面在精神上不予言說地歧視著麻瓜,一邊把麻瓜的科技造物拿來加以魔法改裝,取得更優于麻瓜科技的功能,它就搖身一變成了魔法煉金造物,可以用來嘲笑麻瓜的愚鈍。
伏地魔的思想想必也不外乎是這樣了,伊萊漠然地想。他頭一次無比清晰地意識到,伏地魔之所以能強勢崛起,并不是因為有那么多巫師都被他蠱惑得昏了頭,而是他的一些說法本身就是大部分巫師所想,他們不謀而合。伏地魔不是一個憑空出世的惡魔,而是每個巫師心里優越感的負面集合。
這可真是挺有趣的,似乎很有一些展開研究的價值。但伊萊現在沒有深入思考的力氣,他在日復一日的檢查與盤問中變得麻木而疲倦。
“伏地魔對你說了什么?”有人問他,這是這幾天里的第十九次。
“一些非暴力的拉攏。”伊萊波瀾不驚地說,語氣平緩沒有起伏,連眼珠都沒有動一下,這是他第十九次回答這個問題。
“你這樣的小孩……”魔法部不知道哪個司的人輕聲嘀咕了一句,帶著不信任的目光看了看他,“你認為你是什么方面吸引了神秘人?讓他專程來見你,并且這么客氣?”
“問得好,我也想知道。”伊萊淡漠地說,掩住微微轉動,終于看了來人一眼,“另外我還想知道,魔法部的各個部門是不會共享資料庫的嗎?需要把一個問題翻來復起地問上十幾遍?恕我直言,你們的辦公方式真的有點落后。”
魔法部的工作人員臉上有些尷尬,也微帶了一絲被冒犯的惱怒。他又問了幾個自以為尖銳的問題,伊萊沒什么精神地一一回答完畢。不能怪他沒有精神,如果你在幾天內將同樣的一些問題反反復復回答上數十遍,所有人依然拿你沒說真話的眼神看著你,你也會在煩躁過后,感到深深的無力。
這個部門的人也沒有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目光嚴厲地盯了他許久,終于放棄地離開了。伊萊繼續盯著病房的天花板,沒過多久,門再次響動,有人走進病房,在他床前坐了下來。
“我做了什么錯事嗎?”伊萊突然開口,轉過臉,看向他的媽媽。
“沒有。”琳達.史密斯堅定地說,短短幾天時間,她的臉頰就迅速地凹陷下去,瘦了一大圈,顯得極其憔悴,“你從神秘人手里逃過一劫,兒子,非常幸運,非常不容易。”毣趣閱
“我也是這么想的。”伊萊平靜地說,聲音帶著隱隱的壓抑,“多謝你,媽媽,你讓我確信,我是一個劫后余生的幸運兒,而不是剛追隨伏地魔殺了什么人,被魔法部當場抓獲,關在這里。”
“伊萊!”史密斯夫人難過地說,“別這么說自己,我們所有人都知道不是這么回事——大家都親眼見著的!魔法部只是出于安全考慮——鄧布利多正在為你游走在各個部門之間,他非常反對魔法部檢查不出異常還要把你扣在圣芒戈,他明確地表示,他的學生應該去自由地過他的暑假。我想魔法部已經快頂不住他的施壓了——他們今天來得特別勤,是不是?這是放走你之前最后的不甘心。”
“抱歉。”伊萊深吸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一些,聲音很低地說,“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我能想得出情況有多麻煩……如果當事人不是我,是別人,我可能也會心存顧慮,被伏地魔盯上又毫發無傷,畢竟這么難得,是不是?讓我們內部開始互相猜疑,他的目的就是這個。”
真是明晃晃擺在臺面上的陽謀,所有人明明都知道,偏偏卻又無可奈何。
“不怪你。”史密斯夫人輕輕說,鼻音很重地清了清嗓子,“別想這個了,想想別的事情……對了,佩妮,你的那個麻瓜朋友,你們今天是不是約了什么事情?她今天把電話打到家里來,問起你的情況,我知道你們有貓頭鷹通信,不過似乎并沒有說到這件事情。”
“我們……”伊萊愣了一下,猛地坐起身。他坐在床上,怔了一會兒,又慢慢躺回去。
“是的。”他輕聲說,閉上了眼睛,將臉轉到一邊,“本來有,但我只能失言了。”
他想起了佩妮的畢業舞會,在登上霍格沃茨特快回家的前一天,他們還說起了這件事,伊萊還想著回家第二天就去市中心的商場逛逛,買一身合適的西裝回來。在這里待著的這幾天模糊了他的時間觀念,也讓他將這件事完全拋在了腦后。他覺得自己似乎是刻意不去想它的,因為就算時刻惦記著,也只能是有心無力而已。
“她說什么了嗎?”伊萊低聲問。
“說讓你不用掛念著那件事,她已經做好了別的安排。”史密斯夫人說,“她拜托我告訴你……她過得很愉快,只是沒能見到你有點遺憾,希望你能早日離開圣芒戈。她還問我能不能來醫院看你,我告訴她魔法部不允許我和你爸爸之外的任何人去看你,她很失望,不過表示能夠理解。”
伊萊轉動視線,盯著天花板,安靜地想了一會兒。
“你覺得她說的是真的嗎?”伊萊問她,“關于我失約了,她另有安排,過得很愉快這件事。”
史密斯夫人看了他一會兒,反問他:“你心里有答案嗎?”
伊萊默不作聲,史密斯夫人伸手揉了揉他的發頂。
“你可以之后自己去問她。”她溫和地說,“錯過特殊的時刻固然遺憾,但未來還長著呢,別困囿于這里,繼續向前看,打起精神,我的小男子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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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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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